第224章 国家真相
“老爷，少爷最近似乎跟那个女人走得很近。”
一间奢华的房间内，下属正在跟那家族中地位至高无上的中年男人禀报着关于他儿子最近发生的一切。
“看得出来，少爷对她似乎很不一样，前不久，还偷偷委托旁人给她买了一份礼物。”
“另外，少爷对于功课，也更加勤奋了。”
属下事无巨细，一点点地跟中年男人禀报着关于他儿子的点滴，中年男人正在看报，自始至终未曾抬眼看其分毫。
直到属下安静了一会，男人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少爷那边……”
“不用管，由他去，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
司空白看着面前的敌人，身体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剧烈的程度，太阳不止会发光，更会发热。
敌人早就在手中匕首融化的那一瞬间就三步作两步远离了司空白，如今正一脸好玩地看着司空白，“这种技巧，是损耗自己的寿命，强行提高，嗯，你们那边叫以太的浓度？”
“对。”
司空白也不否认，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再次来到敌人身旁，敌人的眼神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周围一阵炽热。
仿佛要将他烤干。
“我还挺喜欢看漫画的，里面有一招，叫光速踢。”
司空白的一条腿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对准敌人的脑袋就狠狠横踢过去。
但是在中途，却硬生生静止了下来。
“我也要开始认真了！”
敌人忽然振奋起来，像是发现了许久不曾遇到的好玩具，他原本因为几岁小孩般的身躯开始变得高大，转眼间，他就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黑发少年。
模样俊秀而显得十分妖艳。
他双手猛然间抓住司空白滚烫的脚，然后握紧，用力抡了个大圆，朝着一侧狠狠甩去。司空白只觉得自己在半空中五脏六腑都在摇晃。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光靠愤怒和认真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事情，本就有很多事用尽全力去做，但是也做不到的啊。”
司空白在倒飞出去的时候，忽然间就想起了这句话，等到撞到通道的壁垒全身传来痛楚时，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无比凄惨。
“喂，芙蕾雅，别不高兴啦，出来玩还计较什么。”
“少爷，老爷要是知道你没做功课又偷偷出来玩，他会生气的。”
少女抓着白t的衣角，紧张兮兮地说道。她今天穿着便装，虽然还是带着女仆的谦卑，但是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普通烟火气。
说起来，她的容貌倒也是挺普通的，司空白出身豪门，许多对他倒贴的女孩都比这个少女好看，但是司空白就乐意带她出来玩。
“没关系，他在意的是结果，只要我在年末的学院测验中拿到s的成绩，他就不会说什么。”司空白双手抄着口袋，漫不经心道：“你知道的，s的成绩对我来说并不算难。”
司空白看向少女，笑道；“而且站在你的立场上的话，让我开心不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所以今天陪我好好玩玩吧。”
少女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自家少爷的说法。
他们今天的旅行很简单，从八方学院出来后，司空白问询了女仆的家在哪，然后便订了两张她家乡的票。
这是座很漂亮的城市。
当地以畜牧业和农业为地方产业支柱，种植了一片又一片的蓝色花田，司空白这才知道少女身上总是散发的淡淡清香，就是家乡的味道。
“你的家乡真的很不错。”司空白看着市中心种植的花卉，由衷赞叹，“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城市。”
也许是别人夸了自己的家乡好看，亦或是回到家乡后，心情放松了许多，少女紧张的表情得到缓解，浅浅一笑，“嗯，我非常喜欢我的家乡。”
司空白瞥了少女一眼，风吹散了少女耳旁的发丝，她正在用手指轻轻梳理着，美的像一幅画。
“走吧，带我去吃点你们家乡的特产。”司空白心情大好，道。
少女沉默了一下，咬牙道：“那，那我请客吧？毕竟少爷第一次来我的家乡，我请客是应该的。”
司空白明显怔了一下，随即更加开心地点头，“行！”
尊贵如司空家的长子，自然不会差那点饭钱，但是他并不想拒绝少女的好意，甚至说，正是少女这种不经意显露出的善意和随和，才是司空白愿意亲近对方的原因。
贵公子很喜欢这种对方只是把自己一个朋友看的感觉，即便或许对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两人在城市中漫步，随后来到了城市的公路旁边，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和大爷大妈正在赶公交，稍微急一点的人就在路上拦了辆车，头还侧着夹着手机，双手拿着吃到一半的面包，看起来工作很急。
司空白看到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幕不禁心中感慨这才是生活啊。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司空白一开始就站在了罗马的土地上，而且是最好的那块土地，作为世界守护者的后代，很少有人比他的身份和家世更加显赫。
但是司空白跟南宫家的那个骄傲少女不同，他并不介意于与这些平凡人一起生活，原因是他也有一个很平凡的母亲。
母亲教会他一个道理，平凡的人也会有伟大的地方，所以司空白绝不轻易看轻任何一个人，他知道自己身份尊贵家世显赫，但是这只是优秀的一角，司空白觉得很多人的某方面都比他优秀得多。
比如现在路边正在为生活奋力卖唱的流浪歌手，38摄氏度的阳光下唱得大汗淋漓，这让司空白不禁肃然起敬，他知道这种天气磨练技艺需要多么强大的毅力与坚持。
这种毅力和坚持，值得被人尊重。
于是司空白摸了摸口袋，想摸出一些钱财放到对方装满离开硬币的铁盆中，这不是施舍，这是对技艺的尊重。
但是他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只有一张可供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城市无限消费的黑卡。
“少爷，用这个吧。”
女仆贴心的为少爷递过去了一枚纸币，后者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谢你芙蕾雅。”
司空白觉得这个少女真是懂自己。
“谢谢你先生，你和你的伴侣将会幸福地渡过这一生。”
在接到帅气男子慷慨的赞扬后，拉着手风琴的流浪歌手激动地表示了感谢。
少女听得诚惶诚恐。
这话要是给老爷听到了，后果她不敢想象。成为少爷的伴侣这件事，她想都没想过。
但是司空白听得无比舒坦，如果不是他们喊的计程车已经到了，司空白丝毫不介意去两公里外银行柜机里刷出几万块钱拿给对方。
“手风琴拉得不错！”
最终贵公子给出了自己的赞美，和还在后怕的少女前往城市的一家餐厅吃饭。
“那家餐厅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司空白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满身伤痕，但是桀骜的眼神与微笑依然如故。
“你这又是什么技巧。”
司空白看着长成大人的敌人，忍不住道：“你们埃亚隆的居然还有逆生长这东西的吗？而且你的衣服是什么材质做的，长这么大居然不会破。”
“呵呵，你真幽默。”
黑发男子笑了笑，“也不算是技巧，其原理跟你差不多，用一次就年轻一岁，都是削减寿命的诅咒之技罢了。”
司空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们都是……”
“给你说个故事吧。”
黑发男子打断司空白的话语，低声道：“从前有个国家的一群小孩很奇怪，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太阳，从出生开始就置身在钢铁牢笼围成的城市里。”
“国家的皇帝告诉小孩们，说这个国家的人都是被诅咒的人，他们虽然生来就是人类的身躯，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其实是一个名叫机械族的古族。”
“虽然记忆还没有觉醒，但是皇帝说，小孩们必将在某一天与国家的人民觉醒记忆，届时就是这个国家由地下走上地上的时刻。”
“皇帝说他肩负着使命，说他必将带领整个国家走向地上，让这个国家的荣光再现。”
“于是皇帝建立了治安署，创造了机械警卫，将很久很久以前埃亚隆的技术重现。”
“对内，则是让人民潜移默化地接受自己与地上国家的人不一样的事实，让他们不至于对记忆觉醒的那一刻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于是，最开始觉醒记忆的那批人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也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我。”
男子看着司空白，忽然在地上坐下，“怎么样，这个故事很精彩吧。”
司空白听完了所有的话，眼里有一些错愕，“原来你们是古族的传人……不对，整个国家居然都是？不可能啊，这么多的古族传人，皇帝是怎么收集的？”
司空白心里如同翻过惊涛骇浪，古族传人这种东西他也知道，是基于古纪元那些不愿意逝去的古族遗留下的后手。
他们会在某个人的灵魂上，刻下古族灵魂的印记，在日月变迁之后觉醒记忆，借由另一个人的躯体苏醒。
但是整个国家得有多少人，埃亚隆的那些古族居然来得及在这么多人身体内种上灵魂的印记？
“谁知道呢，或许在那个纪元发生了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吧。”男子淡淡道：“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记忆是清晰的，你知道吗，我常常会做噩梦，梦见我以前的那个所谓故乡，在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中被毁灭。”
“而凶手，就跟那些人类一样。”
男子笑得惨淡，“你知道吗，其实埃亚隆那个时代，世界分为机械族和人族，但是机械族在我的记忆里，真的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像个人。”
“那时候，也可以说是前世前前前前的我，其实就是一块金属疙瘩，那才是真正的机械族。”
司空白沉默。
他不知道对方说这些的目的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这些话要是带回学院，绝对能引发那些老学究的疯狂。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司空白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应该属于国家机密吧？”
“确实是这样。”
男子笑了笑，指了指周围，“但是反正没人知道，无所谓啊。”
司空白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对方下了禁制。
隔绝天地。
“另外，我跟你说这些，也有另外的原因。”男子幽幽道：“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对于命运的不甘心，我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老实说，我不喜欢我的机械族身份。”
男子的语气忽然变得阴森起来，“我不想成为皇帝复仇的傀儡，我应该是个人，而不是一块铁疙瘩的……”
“你知道吗……我不想变成记忆里的铁疙瘩。”
男子认真地看向司空白，“我想做人。”
“所以。”司空白问道：“你要跟我合作？”
“对。”
男子忽然笑得无比洒脱，“被强加的命运，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该是被踩在脚下的！我是人类，不是狗屁铁疙瘩！不是克隆出来的儿童！”
司空白深深地看着这个男人一眼。
“你刚才，说到了克隆？”
“额，好像说漏嘴了。”
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吧，跟你说吧，包括我在内，这个国家的所有人民，其实都是被克隆的。”
“所谓印记，不过也是被强加的东西罢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不过你们要是进去了这间工厂的一间密室，应该也会发现吧……”
……
……
夏阳已经呆了许久。
他站在偌大的房间内，看着周围一列列被绿色液体灌满的玻璃槽，表情已经木然。
比他先进去的五号同样也是惊讶。
“没想到老六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个国家的人，居然全是工具人？”
夏阳是听不清五号小孩的发言了，他隐着身，走到一面排满了玻璃器皿的墙壁前。
里面装的是一个个长相一样的男孩，大概只有十三四岁。
长相跟自己的弟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