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情确诊
院长一走进陪诊室,就瞧见徐安正翘着二郎腿,长尾巴直晃悠的,瘫在太师椅上看报纸。
真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凭啥老子既当医生又做护士,忙到腿朝天,明晚酒馆开盘了,我都没时间去潇洒。
你个整日摸鱼的嘴臭混子,怎么可以如此散漫的,一点责任心也没。
巡查报备表做了吗?该死的大饼脸!
院长越想越气,怒到眉毛上下翻抖,连黑眼圈和肿眼窝也胀大了半圈。
这是热血沸腾,冲到脑袋里喽!
“嗖”的一声,院长终究是没忍住,顺手就将牛皮纸做的档案袋,朝那张敞开的报纸中心,扔了过去。
瞄的挺准,可惜无用。
徐安尾巴一晃,跟拍苍蝇似的黏住了档案袋,然后叠起报纸,不紧不慢的抽出袋里的病历本,边审阅边问:
“唉,速度蛮快的嘛,你老小子现在的教培能力日益见长啊!
我记得之前你手下有个蠢货,话都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像喉咙有颗糖,咽不下去。
自己的毛病没治好,还查别人的病。
简直离谱的一塌糊涂,不愧是你的人,对吧。”
院长没理这神经兮兮的家伙,只是走过来,搬来椅子坐在徐安脚边,踩着他尾巴,拿起报纸,翻了一下。
“喂,大头,老子明明大你两岁,你该叫我哥,好吧。
先不提辈分的事,下次球场上见,我定让你的脸变得更圆润,哼!
唉,你没错吧,亲自带着那灾星来我这,不怕卷进漩涡里,死无葬身之地?
你就一个混事的球长,何必这么负责,找个小的伺候他不就行了!”
听到老同学又犯二了,徐安不奇怪,这孽子总是搞不清自己的弟位。
当初在学校里是这样,主动调来摩斯坦后还这样,记吃不记打!
嘿,明明是除了口黄牙,就没啥硬的小怂咖,干上一年多的院长,还装起来了,呸。
要不是有事求你,别改日了,爷我现在便让你体验下什么叫,鸡飞蛋打,的酸爽。
不等你跪着喊爸爸,我都不会停的!
压着脾气,从鲜红如血的衬衣口袋里取出钢笔,逐条批改病历本的徐安,冷淡的吐出一句绝杀:
“19-7,咱俩的战绩比,忘记这么些年了,你胜过我几回?
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合着上次我没按照赌约,把你绑成长青树,是我太给你脸了。
好,就今年第一场雪,我肯定在这医院门口,当你所有部下的面,好好打扮下你。
保证漂漂亮亮,青春永驻的。
我那办公室正巧剩下两桶漆,环保不伤肤,给大黑用的哦!超适合你。”
“得,又用那场局来糗我,不就输了一回没认账,怎么不讲你能赢,出老千、换酒杯的。
而且要不是你换掉酒杯,我能结婚的这么早?
我靠,趁我喝醉了,引诱我向琪琪表白的事,你倒半点不提啊!
婚姻的坟墓是你硬推我进去的,不然琪琪怎么有借口向我逼亲,孽畜!
没招够医生,让我一人顶两岗,害我现在朝九晚六,天天加班不说。
关键是我回家都没得休息,要继续上钟,不到凌晨一两点甭想睡,连游戏也玩不了,毫无夜生活和自由可言。
我因你受的这些苦,你是准备全不认?”
院长越讲越激动,手指更是伸得特别长,只差戳破纸皮,塞进徐安的鼻孔里了。
“秃毛刘,你发什么诡火。
咋的,闹到肾虚了,你俩不前年刚结的婚。
估摸着新婚燕尔挺滋润的哟,小日子过得不错,加油。
何况我那是出千?你有赌品没?
不晓得啥叫各施手段,只要让对方吐露真心话就算胜利吗?默认的规矩也是规矩。
算了,这种小事,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掰扯。”
数落完了罢,徐安一把扇开刘院长的中指,将改得七零八落的病历本,往他手上一递,说:
“拜托你了,请你按照我改的,重写本病历,再交给我签字、封档。”
刘院长跟徐安同桌八年,瞎玩互坑的日子更长,难得见他如此诚恳,惊得他都忘记要回怼徐安乱叫自己外号的事。
毕竟上一次徐安露出这幅表情求他,还是在学校期末考试,求他帮忙作弊的时候。
而且那年徐安要不是因为平时经常挑导师的刺,搞得平时分太低,期末考不到高分,明年就得重修一届,不然绝对是不会求人的。
刘院长作为他仅有的损友,比谁都要了解徐安,这就是个傲慢的混蛋,但挺讲义气的。
不过他现在竟然为了一陌生的孩子,让自己破坏规矩。
刘院长当然选择……拒绝了。
“你是不是傻,你看过报纸了哇,最近的新闻,昨天中午总部真的处死,护卫海蓝星的小队。
那十位可是由司令员亲自解决的,甚至连番号都撤掉了。
全联盟一共才三千支护卫队,为平息民愤,就这么毁掉一整支。
那可是难得的养老部门,突然没了。
你算老几,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命硬,想找点刺激啊!”
徐安静静的坐在原地不动,任由刘院长喷他一脸口水,等脸上干了,才瞪大眼睛,沙哑的回复:
“疯够了没?那个你嘴里的灾星,我认他做弟弟了,以后和你平辈,现在通知你一声,红包就免了,帮我一把,我要他做正常人。
何况公民资格来之不易,你我都清楚,一旦这份报告原模原样的交上去,这小子的选票就危险了。
我没必要多一张,也不想当他一辈子的监护人,就当替我脱离枷锁吧。
帮我一次,有什么事,我倒也抗得动。
最多也不过返回学校扫大街,当年我没少扫,熟门熟路,不亏!”
“嗷嗷嗷……”
听徐安如此正经的讲话,刘院长恼得站起身来,使劲的拍脑袋。
作为死党,他太明白自家兄弟想干嘛了,又耍性子。
唉,之前自己翘了别人青梅竹马,被苦主撵到摩斯坦的那一天,他也是这般表情。
宁死不退,帮亲不帮理!
“啪”!刘院长使出全力,锤的脑门鼓起一大包后,才赤红着双眼说:
“还是不行,你不顾及前途和性命,也得考虑下远在泥沼星的伯父吧。
百年家业一朝沦丧,你是要你爹跳崖吗?”
瞧徐安被讲的黑着脸,弹出爪子,准备攻向自己了,刘院长话锋一转:
“喂喂,这就开打了,你神经!
你这个干弟弟,他没神经啊!
没仔细看病因,疑似有暴力倾向而已,没确诊呢,搞毛。
明天带他去游乐场,玩次占卜屋,确定下品性先,我今晚连夜不睡觉也会安排好的。
你带人去就行,记得中午十二点前要到。
现在给我滚,半辈子兄弟,还不如一认识没几周的,你再逗我开心呐!
那你成功了,快滚,麻溜的,短期内我不想见你那张大饼脸。
有火,烧得慌!”
就这样,徐安被刘院长连踢带踹的赶出了陪诊室,然后他就急匆匆的赶往管理中心,销毁证据了。
幸好因为预算不足,刘院长用的还是老式监控器,否则视频都没法删。
虽然徐安来之前,有让他动过手脚,但以防万一,这多查几遍总是好的。
徐安呢,则满脸带笑,抱着病历本走向402。
不需要老刘作弊那更好,没想到自己这半吊子的洗涤经文倒真有用,方长心理创伤确实被控制住了。
至于病历本他为啥看不明白,改的更糊涂,刘院长都嫌其不堪入目。
额,徐安本就是学渣,医学专业纯粹是他爸爸逼着选的,出了校门那么多年,他又没做过主修的行当,忘得没剩多少了。
倒是辅修的武器操控,徐安用的贼六。
一把断魂钩爪,摩斯坦无人是他三合之敌。
他毕业时的论文主题都是《论薄片手术刀用于实战的可行性》,还得到评委老师们的一致认可,都觉得徐安不从军,真是屈才了……
嗯,联盟的大学其实挺宽松的。
无论主修、辅修,反正过一门就行了。
大学的本质不就是,向年轻人提供一项赖以生存的技能。
徐安也算学以致用的典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