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震惊
林李氏竟然是林管家的媳妇，言娘感觉受宠若惊啊。
自己是什么斤两，配得上这位的伺候吗？
这可是林府大管家的媳妇儿啊，这要是在红楼梦贾家，那不得是内院女管家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怎么会来伺候自己这个才进府的小姨娘？
言娘有自知之明，不低看自己，也不会高看自己。
古代士农工商有严格的阶级分层，自己只是个农门出来的良妾，还是个寡妇。有什么值得这尊大佛伺候自己？
言娘不解，林李氏也知道言娘会有疑惑，娓娓解释道，原来林李氏以前确是林府内管家之一，可是后来被先夫人贾氏的陪房排挤，她虽然是林管家的媳妇，但是内院毕竟是主母做主，一般情况下男主人是不会反驳的。
林李氏被安排的事儿无关紧要，还老是被贾家陪房挑刺儿栽赃嫁祸，先夫人自然偏向自己的陪房。
林李氏知道自己家是先头老太太的人，先夫人也想让自己走，好让林府后院在她掌控之下。
忍无可忍林李氏和自家婆婆和男人说了，就顺着先夫人的意思家去了。
后来林家两次裁人，人手有些不够，婆婆林嬷嬷和林管家就又让林李氏过来，做了石榴院的嬷嬷。
“那我以后称呼你小林嬷嬷吧。”言娘知道原因后温和的说到。
小林嬷嬷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现在看来是善意的。自己以后还要拜托人家照顾呢。
什么“两次裁人”，可不是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妾该关心的事儿，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言娘还记得昨晚自己的疑惑，虽然两侧厢房看着不像有姨娘住，言娘也想先搞清楚。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言娘舒了一口气，整个院子都是自己的啊，太好了。
不用和同事相互听壁角，太好了。
又询问林老爷后院的事儿，有几位姨娘，好不好相处？要不要去拜见？
“老爷后院有三位姨娘，两位通房。不过几位姨娘在闭园修养，让大夫调理身体呢。”林李氏一脸微妙。
至于之前犯事儿被遣出去的两位姨娘，小林嬷嬷觉得没必要告诉言娘，毕竟以后也见不到了。
闭园？言娘疑惑的看向小林嬷嬷。
小林嬷嬷点头，“西园已经闭园一年了。”
“石榴院是在哪儿？”言娘有些路痴，昨天来时是晚上，虽然后灯笼照明，但言娘还盖着盖头呢，所以到现在还没搞清自己在大门的哪个方位。
“石榴院在主院东边，原本这儿是预备给少爷小姐们的。”小林嬷嬷答到，还给了言娘一个眼神。
言娘懂了，应该是林老爷官衙后院不大，西园封园了，于是自己被安排在东苑。
林府只有一个小姐现在还在外祖家。
林家小姐在家的时候应该还小，和母亲住在主院。所以东园一直没人住。
言娘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林老爷的名讳，当的什么官儿。
言娘期期艾艾的问小林嬷嬷。
久经大场面的小林嬷嬷也被镇住了，这，这昨晚都睡到一个被窝里了，还不知道老爷的名字。不可思议。
“噗。”言娘似乎听到一个声音，抬头看窗外石榴树上有小鸟在蹦跳，以为是小鸟的声音，就没在意。
回过头来等着小林嬷嬷回答。
刚才的声音是林家唯一的女暗卫——林九发出来的，一发声就知道不对，立马噤声。
这要是老大知道，肯定会训自己，太不专业了。
看来自己下意识的觉得,不出任务呆在后院没啥事儿，警惕性就降低了。
不过不耽误她躲在梁上捂着肚子忍笑。
这位林嬷嬷、林管家寄予厚望的孙姨娘有些憨，回去要和兄弟们说说。
小林嬷嬷一脸便秘样给言娘科普：“老爷名海，字如海。姑苏世家出身，祖上五代列侯。”
哦，这家世不错。
自己这也是进了候门了？
言娘思维发散：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看了自己以后没啥机会见家人了。
一般情况下，富贵传承久的家族，规矩越大。
“老爷当年考中探花，进了翰林院。”小林嬷嬷一脸与有荣哉。
言娘知道翰林院，能进那地方的才俊们被称为储相。
可是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怪不得仆人们也感到荣幸。
“然后老爷娶了荣国公府嫡女为妻。老爷很受皇上看重，常伴皇上左右，后来外放两淮巡盐御史。以前做这个官儿的，都不过一年就换人了，老爷可是连任几年了。”小林嬷嬷忍不住炫耀自家老爷的英明神武，受皇帝重用。
啥？
言娘越听越熟悉，之前小林嬷嬷怎么说来着，名海字如海！
和林这个姓连起来，跟我念：林海、林如海！
还有荣国公府，巡盐御史，这不是红楼梦里林黛玉她爹吗？
言娘懵逼。
“小姐叫什么名字？”言娘脑子宕机了，看着一脸平静。
“小姐名黛玉。”
哦呵，石锤了。
言娘不敢置信，红楼梦里的背景板被自己睡了。
自己才穿越的时候就觉得没银子好难啊，现在还能更难！
言娘不想相信。
林如海可是在黛玉10岁左右就去世了，自己还记得他死的日期，因为林如海的死亡时间和一句诗相合：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自己这几年要是有了孩子。
是女儿的话，就是庶女！
连黛玉这个贾府嫡亲的外孙女都没能活到出嫁，能写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诗句，看来大笔财产也没过的舒坦。
更别说自己女儿这个和贾家没任何关系的庶女了。
但是，贾家是自己女儿理法上的外家，贾家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带走财产，也会把孩子带走。
要是儿子，呵，林家财产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贾家会放任有人和他们争财产？
小命儿都保不住吧！
在贾家这种豪门世家来说，处理自己这个小妾和孙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若生女儿，等将来贾家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把女儿接出来。
若是儿子，等贾家收拢了林家财产，儿子的小命儿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贾府。
言娘越想越怕，被自己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焦虑的站起来绕圈，看能不能相出什么解决之道。
小林嬷嬷不解的看着自家姨娘，为什么自己说过老爷的名讳后变成这样子。
要不然还是不要有孩子？
熬过这几年，等林如海死后被放出去？
想来到那时候，贾琏也不会把姑父的小妾带回贾家，很大可能是遣散妾室。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有效的避孕措施，在这个陌生的府邸，自己肯定弄不到宫斗宅斗文里所谓的避孕汤药。
这条道路走不通。
人家纳妾就是为了生孩子，你有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还想进行实践，是不是不想活了？
而且，自己还是见鬼的易孕体质。
想想林如海这张俊脸，言娘长叹：很难相信这么个养眼的玉面郎君，过不了几年就要成为一培黄头了。
有这一张俊脸，再有才华，怪不得会被点为探花。
探花可是头脑和外貌并存的，常常比状元、榜眼还受欢迎。
巡盐御史，那可是非皇帝心腹不能当的。
虽然是七品官，可是掌控着封建王朝重要税收支柱——盐政的大权。
能向皇帝直接汇报工作，可以越级处理盐政大小官员，充当皇帝耳目，监视地方大员。
这么大的权利，前任都是一年一任。
林如海能坐稳，还有本事连任几年，肯定一肚子坏水儿。
林如海这么一个智商情商都在位的人，自己死于官场倾辙，不管是被人下毒、还是积劳成疾都说的过去，怎么独女混的那么惨？
后世红楼黛玉粉丝们骂林如海眼瞎心盲，不配为父亲。
然而林如海世家公子出身，又是书香门第，林家子嗣单薄，支庶不盛，肯定宝贝蛋一样，父母大人呵护长大。
而且是受到“男主外女主内”的教育长大。
讲规矩的人家，内院都是当家主母的天下。
这时候可是有卖身契这种金手指的存在的，而且一般都在女主人手中。
男人一般只能看到，女主人想让你看到的事儿。
所以，林如海可能以为贾家一直是当年娶贾敏的时候的样子，煊赫富贵规矩。
贾敏肯定也乐意让林如海这么认为，毕竟自己久久没有孩子，后院妾室也无所出，有个得力的娘家，女人的腰杆硬。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想办法，让林如海知道贾家的具体情况？
到时候即使林如海逃不脱预定的生命轨迹，也会为孩子们做好打算？
就像自己以前看的同人文那样：捐献家产换皇家庇佑啊，请皇家赐嬷嬷啊，给孩子们早早定亲啊，财产存到户部啊，请亲朋好友公证啊，等等。
总之，不会让孩子们身陷贾府，贾府也不带出去社交，外面人也没人请去做客，有啥事儿外面人也不知什么情况。
那就要先增加自己在林如海心中的份量，那样说话才有效果。
怎么增加自己的分量呢？
身为小妾，当然是赶紧怀孕生娃。
到时候不管男女都能有些份量。
想清楚这些后，言娘觉得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行了。
当然，林如海好好活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