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一个星期了,习惯了无处不在无缝不插的高科技,一旦忽然间被生生剥夺之后的那种感受,就像要伸手取东西时却发现手腕上根本已经光秃秃无法抓取了一样,特别是你整颗心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时,却无法利用日常的简便方法联系对方时,那种抓狂感,就像心里长了杂草一样,我怀疑我得了手机综合症。
一下子就觉得金钱的伟大,吃饭要钱,礼物要钱,出游要钱,充饭卡,理个头,打热水,小虾小米加到一起就是一大笔银子。
人当真是鱼和熊掌不能皆得的,正是飞扬青春追求探索的年龄,却没有金钱基础,有了金钱和时间了,却早过了那个青春活力的年月。
我在床上闲躺着无所事事,倏地一声耳熟的短信声由枕下传来,一个机灵坐起身掏出手机。
(10086,客户您好,您已成功充值100。00元,当前余额97。53。)
我一阵傻笑,脑子飞速运转,将所有心目中的慈善人士一一列举,我想到了乐善好施的小沫。
果不其然地,小沫的号码在我的来电上闪烁着。
“入账了呵。”小沫的声音依然甜美圆润。
“嗯。”除此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好吗?你都还好吗?”小沫在电话里问了两遍,从口气中就显出一种不好意思来。
“我很好,我一直都很好。”我说。
这时老妖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挺着指头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眼见着我桌上刚买的红茶,捧起来咕咚咕咚就给我去了三分之二。
“小沫你稍微等一下啊,”我忍不住暂停通话问老妖,“怎么了老妖,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的,真没见过世面。”
老妖喘着粗气说:“有个洋鬼子在校门口等你,看起来他有想和你练练的念头。”
我提起小沫的电话说:“小沫。有空我再联系你吧。”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小沫来,心底里血液随这脑海里每一次压缩鼓动而澎湃。
宁儿从卫生间探出头来,“真搞不懂你们两个,明明相互喜欢对方吧,还硬撑,最后弄到这洋进退两难的地步。”
听得出,他完整偷听了我和小沫的谈话。
老妖在一旁打断了我们,“人家都伤到门口了,你们还谈什么儿女私情啊。”
我说:“我一家三代都是贫民出身啊,哪里惹外魂友人生气了还?”
“那黄毛鬼指名道姓说要你下楼去挨揍。”老妖尖刻地说。
“消息可靠吗?”
老妖把脸凑上来,“绝对可老,千真万确啊。”谄媚得像是抗战时期特务给太君的恭维一样。
“宁儿,学校还有叫宋怀星的吗?”我歪过头问。
“你是独一无二的。”宁儿斩钉截铁地说。
被一个洋鬼子堵在家门口,心里那个堵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