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卖胭脂
杨小花家红薯地旁，今日可热闹了，柳忠早上带人在那里训练，中午领着士兵啃冷馒头，杨小花特意吩咐香草，给他们熬了两锅小米粥
村长也叫村里人抬一桶羊杂汤给士兵，晚饭前柳忠带着人准时离开，回军营吃晚饭，饭后大家嘻嘻哈哈在帐篷外冲澡，吴帆等人再也不怕被人围观
第二天继续去柳村训练，因为村长又叫人送来羊杂汤，柳忠想到村民建房都没有用砖砌院墙
于是带着士兵们利用午饭后，休息的那一个时辰，去山上开采石头，搬回荒地，让村民们砌石头院墙
至于自家提供的米粥，士兵们表示，老大家的农活,体力活他们全包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士兵们进步很快，很快到了月底，今日柳忠没带大家去柳村，留在军营参加营里的月底考核
李将军坐在台上，杨永胜大声说道：“老规矩，念到名字的士兵出列”
柳忠早就在张强那里得知考核的规矩，每队由李将军随意抽选3名士兵，参加考核
杨永胜的声音继续响起：“第1队岳云鹏、李欢、杨军，第2队季大勇、张三柱、陈平……第10队柳河平、吴帆、柳二娃”
被点名士兵纷纷走出队伍，30人排成1条长队
杨永胜大声说道:“岳云鹏开始射箭，李欢准备”
岳云鹏站在射击位置，深吸一口气，拉弓搭箭，嗖嗖,嗖嗖，十支利箭带着啸声插入箭靶
“7箭中靶心，3箭9环”，“6箭中靶心，2箭8环，2箭6环”……报靶声不停响起，杨永胜在旁，边记录边提醒下一位准备
很快轮到柳河平，他气定神闲的站在射击地点，缓缓拉弓搭箭，右眼紧闭，左眼微眯，嗖嗖嗖连射10箭
“9箭中靶心，1箭9环”
旁边观看的士兵们发出惊呼声，第10小队的队员，在张强的指挥下，齐声大喊:“柳平河好样的，给咱小队长了脸”
吴帆，柳二娃两人成绩也不错，吴帆7箭中靶心，柳二娃5箭中靶心
李将军宣布考核结果:“第1小队，20箭中靶心，第2小木队20箭中靶心……第9小队18箭中靶心，第10小队21箭中靶心”
李将军顿了顿，继续说道:“第10小队新上任的队长，有权要求各队比试，重新划分小队排名，柳卒帅说说你的想法”
柳忠上前行礼，开口说道:“禀将军，属下恳请将军批准，所有小队重新比试排名”
李将军颔首:“准，这月15开始比试，各队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张将军会亲临神射营，观看比试”
回到帐篷，各小队都在议论，柳河平月初与岳云鹏比试，7箭中靶心，如今他9箭中靶心，是怎么做到的
柳忠在帐篷里对所有人说道：“咱们小队如今能9箭中红心的有7人，8箭中红心有5人，7箭中红心有15人，6箭中红心10人，还有13人只能中5箭红心，大家继续努力，有没有信心，将第1小队踩在脚下”
柳河平大声答道：“有”，其他队员也应声说有
柳忠继续说道：“大家先休息，想想射箭的基本要术，吃过午饭，咱们去操场练箭”
李杰问躺在身旁的吴帆：“吴大哥，张将军是谁，比咱们李将军还厉害”
“张将军是咱边城的守将，从一品大将军，军营十万大军全归他指挥，李将军是正五品千户，你说谁厉害”
李三接口说道：“说起张将军，那就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十年前他在深山，替太子挡刀，受伤昏迷不醒，太子带着他回京城，伤好后，他失去记忆
皇后感谢他救太子一命，恰好自己父亲膝下无子，恳请皇上赐他为父亲之子，皇上乐的做个顺水人情，并为他赐名张宏武”
魏大海也凑上来说道：“听说张将军至今未娶，皇后为他做了几次媒，他都拒不见面，身边连个暖床丫头也没有”
李三说道：“你们说奇不奇怪，张将军虽然失忆，却记得自己年龄”
柳毅想到自己父亲十年前进山不知去向，不由开口问道：“张将军今年多大岁数，是在哪里救了太子”
李三继续开口说道：“张将军今年47岁，在哪里救太子，没听人提起过”
柳毅心想，真巧自己父亲今年也47岁，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位将军，娘说二弟长得与父亲最像
魏大海突然冒出一句：“我觉得老大长得与张将军挺像的”
李三、吴帆闻言，转头望向柳忠，李三点头说道：“像”
柳忠郁闷的说：“我与我爹长的最像，怎么会像张将军”，话落，想起张将军失忆一事，抬眼望向柳毅
两人用眼神交流，柳忠：“大哥，张将军会不会是爹”，柳毅：“有可能，你没听他们说你与张将军长的像吗”
离15日还有几天，神射营各队人马正在抓紧时间训练，李将军突然宣布，因张将军临时有事，要回京城，各队比试挪到下月
柳忠他们又开始早出晚归，在柳村荒地上训练，士兵们每天练箭，练咏春拳，练军体拳，上山为村民开采石块
村里的羊杂汤每日中午准时送到杨小花家，士兵们每日带来的干粮，都交给香草，中午帮士兵蒸热馒头，熬两锅米粥，拌上两个凉菜，士兵们吃午饭就在杨小花家里吃
一个月很快过去，临近比试，柳忠没再回村，每天带士兵在军营练射击，这是杨小花教的，提前熟悉场地，射箭时才能少出差错
杨小花家里，天不亮香草就做好早饭，今天县城赶集，杨小花要带香草、招娣去县城摆摊卖胭脂
吃过早饭三人就背起背篓朝县城走去，5百盒胭脂，她们先制作出深红、玫瑰红、浅红、粉红、浅粉这5种颜色，每种1百盒
熟门熟路挤进集市，看到一处空地，三人忙走过去，放下背篓，拿出粗布垫在地上，在上面摆放50盒胭脂，每种颜色10盒
杨小花开口叫道：“卖胭脂、卖胭脂，上好的胭脂亏本大甩卖，5两银子1盒”
香草鼓足勇气，学着娘喊道：“卖胭脂啰，快来挑快来选，各种颜色胭脂，只要5两银子1盒”
招娣傻呼呼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开口
来往的妇女、姑娘们听到见卖胭脂，忍不住停下脚步，杨小花趁机上前，打开一盒胭脂，取出上面的棉球，对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说道：“姑娘，你肤色真白，擦上粉色胭脂，包你更加靓丽，要不要试试”
姑娘问道：“免费让我试试吗”，杨小花肯定的说：“当然免费，来姑娘你坐这，我帮你擦上”
涂抹好胭脂，杨小花又从怀里，实际上是从空间，摸出一面小镜子，热情的递给姑娘：“来，姑娘自己照照”，姑娘接过镜子，清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白嫩的脸颊上有一团粉红色，粉红色很自然与脸上的肤色融为一体，显的整张脸更漂亮，姑娘对这个能清晰看见自己容颜的镜子
很是喜欢，开口问道：“大娘，这镜子是在哪里买的，比铜镜清楚多了”，杨小花一惊，唉，这里用的是铜镜，我怎么把这镜子拿出来了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姑娘，这是咱们在逃荒路上，用粮食换来的，老婆子也不知哪里有卖”，姑娘失望的哦了一声，将镜子还给杨小花
接过杨小花手中的胭脂：“这胭脂我要了，虽然才5两银子1盒，但擦在脸上湿润的感觉很舒服，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花香，比女儿香胭脂坊里，10两银子1盒的胭脂还好用”
给了银子，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大娘，其他还有几种颜色，给我瞧瞧”
杨小花又拿起其他四种颜色，在姑娘的手背涂抹，姑娘看完四种颜色，笑着说：“这几种擦上也好看，我家还有4个姐妹，刚好1人1种颜色，本姑娘都要了”
拿出1张20两的银票，递给杨小花，转身带着丫环离开
等她走后，周围的妇女们才开始选择胭脂，只听一个小妇人对旁边的一位中年大妈说道：“王家小姐，可是去京城见过大世面的，她说好，准没错”
你一盒、我两盒，还有富家小姐一次购买七、八盒，胭脂很快卖出一大半，这时有几个衙役走了过来，大声喝道：“都别买，闪一边去”
妇女与姑娘都害怕的躲在旁边，为首的一个衙役伸手拿起一盒胭脂，对杨小花说道：“1百文1盒，我全要了”
杨小花诧异的望着他：“1百文，大人，我这胭脂卖5两银子1盒”
衙役嚣张的说：“老太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1百文已经不错了，知道这县城为啥只有1家店铺卖胭脂吗
因为“女儿香”胭脂坊是咱县太爷第18房小妾黄姨娘，娘家所开，你在县城卖胭脂已经冒犯了黄姨娘”
挥手叫身后的差衙上前，提着杨小花她们装胭脂的背篓，随手抛下1两银子，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
香草冲上去拉住背篓，大声哭喊：“官差当街抢劫，还有没有王法”
衙役一脚踢向香草，香草忍痛，抓住背篓不松手，杨小花这时才从呆愣状态回神，与招娣两人也冲上前去，死死抓住另外两个背篓
哭喊声惊动了不少人，柳小明从人堆里钻出来，飞快跑向羊杂汤摊位，大喊：“不好了，杨奶奶，香草婶子，招娣婶子被官差欺负，要抢她们的胭脂”
卖羊杂汤的妇女留下两人看摊，其余的手持汤舀、柴火棒朝哭闹声响起的地方冲去
柳村妇女们赶到时，杨小花已经与为首的衙役扭打起来，大嫂吴玉梅拿着棍棒大声喊道：“放下背篓，衙役就了不起，可以随便抢东西吗”
其他妇人也喊道：“咱们逃荒时啥没见过，凭你们几个衙役就敢明抢”，“姐妹们抓住他们去找县令评理”
大伙一窝蜂冲了上去，抢回背篓，几个衙役见她们人多势众，骂咧咧的离开，村里人见没事，与杨小花告别，转身回羊杂汤摊忙活生
这时有马队路过集市口，为首那人正是张将军，他喝停马，用马鞭指着衙役，问道：“尔等为何与百姓发生争执”
为首衙役忙摇头否认：“将军，没有发生争执”
招娣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从后面冲出来，跪在地上对张将军哭诉：“将军，他在撒谎，他说县城里开胭脂坊的是县令小妾娘家开的，不准我们卖胭脂
1两银子就想抢走咱家的胭脂，还打我娘，用脚踢我大嫂，如果不是乡亲们赶到，今日我们娘三就会被他们打死”
为首衙役怒道：“你这泼妇，你仔细看看我这脸，都是被你娘给挠的，我腰被你娘踹的老疼，这左胳膊还被她给拉脱了节，是我被你娘打了”
招娣看着那个衙役，心里直打鼓，妈呀，我好像说过了头，他这样子真像是被娘给揍了，于是大哭：“将军，他当您面还敢凶我，您没来时他更嚣张”
杨小花与香草面面相觑，这是招娣吗，能言善辩，一点不似平日里的招娣，老实木讷，以至于两人忘了走上前
张将军看着为首衙役那倒霉样，忍不住想发笑，轻咳两声，故作严肃的说：“念在你受伤不轻的份上，本将军就饶你一次，下次再欺负百姓，本将军定不轻饶”
招娣小声嘀咕道：“我家相公,大哥,妹夫都在军营当兵，将军不应该护着自己手下，重罚他吗”
张将军是练武之人，听力过人，把招娣的嘀咕声听完，开口问道:“你相公在哪个营”
招娣骄傲的说:“神射营，第10小队，我相公是百夫长，大哥、妹夫都与他在同一小队”
张将军哦了一声，这人他有印象，叫柳忠，进军营第一天，手下柳河平就把岳云鹏给揍了，柳忠更是扬言要与郭四海干上一架
张将军开口说道:“欺负士官家属，另当别论，来人，让这几个衙役当众打十大板，李羽你去县衙走一趟，告诉王县令，柳家人卖胭脂，他再敢从中作梗，本将军不介意去他小妾娘家胭脂铺走一趟”
转头望向招娣:“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招娣破涕为笑，高兴的说:“谢谢将军”
张将军望了眼远处的杨小花，奇怪，心里滋生出一种想靠近那个女人的念头，张将军不由老脸一红，收回视线，打马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