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橙色聚气散
取过药材，顾随便入了炼丹房，房中的一切他都感觉异常熟悉，好似真的在其中呆了许多年一般。
他从纳戒中取出诸多药材，将按桌铺的满满当当。
顾随已经留信在宫中，告知楚筱筱近日需在药阁潜修，并不回宫。
以药阁的超然地位，皇室自然也不敢找上门来说些什么。
“断香藤，先行熔炼。”
“槐荫水中和药性。”
“玄冰角……”
那些庞杂知识在顾随脑中浮现，哪怕他可以刻意回忆，也是凭借本能的肌肉记忆，手法如飞，将药材一一投入炉中。
若是有人在一旁观看，定会惊讶于顾随的手法老道，根本不是什么新生学徒可以施展出来的，哪怕是些炼药多年的一品药师，兴许也不可能如顾随这般，将火候与凝丹控制的如此完美。
约莫一两时辰后，浓浓的药香味便是弥漫开来，缓缓入顾随鼻中。
他将丹炉打开，十颗丹药悬浮在炉鼎上方，散发着淡淡的橙光。
尽皆是一品中的极品丹药。
丹药共有一品至九品之分，而每一品之中，丹药品质又各有异处，若是散发白光，则是普通品质的丹药，而若是橙光，则是极品丹药，药效极强，比之白色丹药犹如天壤之别。
白，蓝，紫，橙，红。
其中红品为最，不过据说只有七品之上的丹药才有呈红的概率，而七品之下的丹药，橙色已是品质最高，价格胜过白色丹药百倍。
“聚气散一颗在阁中售价一万，而橙色丹药向来不直接售卖，需要放入拍卖行中拍卖，我这十颗聚气散，少说也能有数十万枚魂币收入。”
“这么看药师果然是暴利职业，可要远比修士这烧钱的职业吃香的多。”
顾随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看着眼前的丹药，像是看着活生生的魂币一般。
药材虽也昂贵，但与这成品丹药相比，那几乎可以不计。
要不是炼药对魂气消耗极大，顾随还真想一头扎进这炼丹房中，先炼上个十天十夜再说。
“聚气散可助锻体十重境的修士凝练魂气，一举凝成道台，而这橙色聚气散更是药效极佳，我就此服用，想必可借此突破道台境界。”
顾随自顾思索，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之危，那就没必要急着突破，省的再度承担上高价模拟费。
他用玉瓶收起这炉丹药，再度开启新一轮的炼制。
…………
“顾随，你怎么今日便开始炼丹？”
炼药房的门忽地被推开，方镇入内，瞧见顾随真在炼制丹药，不免有些吃惊而问。
他原以为顾随在修行一路上有所成就，也会听从自己建议，先行突破道台境，没想到这才第一天，他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昨日翻阅书籍，彻夜难眠，因此手痒想要一试，还请老师勿怪。”
顾随本就接连炼制好几炉丹药，此时魂力已是有些匮乏，与方镇答话，更是使得火候差点过衰，害得快要凝聚的药材分离。
方镇瞧见那炉中浮现翻涌的药材，心中更是一惊，这是聚气散？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顾随，但见顾随满头大汗，似乎极为吃力，当下也不再出声，静静站在一旁。
并不多时，伴随着袅袅药香，这一炉丹药便尽皆出炉，十颗中有八颗皆是橙色的极品丹药。
方镇呆愣在一旁，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此前可炼制过丹药？”
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顾随想了想回答道：“昨日阅读老师所赠书籍，犹如着魔，睡梦中炼制丹药多年，今早醒来心中技痒，便来药阁炼药，没想到如有神助，真是炼成了这炉聚气散。”
方镇听得顾随此言，起先是瞳孔瞪大的呆滞片刻，而后哈哈大笑，畅快至极。
“好好好！我方镇真是捡着个宝了！”
他拍了拍顾随的肩，看向顾随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聚气散本就是最难炼制的一批一品丹药，更别说是橙色聚气散，哪怕是为师，橙色丹药的出炉率也就和你一般，原以为你在修行上天赋极佳，想要你先行突破，现在看来，你炼丹一道上天赋才是更绝，哪怕放在那些皇朝霸主之中，想必也并不逊色。”
顾随给到方镇的惊喜极大，他原些还有些担心顾随只是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起来未必有那般出色。
没想到顾随远远的比自己出色，成为炼药学徒的第一天，便能炼制出高难度的聚气散，而且橙色出品率高的吓人，丝毫不低于阁中的二品药师。
“既然你能炼制一品丹药，那不妨去阁中考核一番，领个一品药师的徽章，此后不但月月可领供奉，出售炼制丹药所获利润分成也会更大。”
方镇眼眸中满是喜色，他原些觉得自己此生能成为一名三品药师便是无憾了，此番看来，说不定自己将是一位真正的炼药大师的领路人。
“一日炼制出聚气散，这般天赋我生平不曾见过。”
他叹了口气，既是因为顾随天资而惊喜，又不免的服老，觉得以自己二品药师的身份，恐怕教不了顾随多久了。
顾随犹豫了片刻，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考核这一品药师的身份。
思虑再三，他还是摇了摇头。
乱世之中，苟道为王。
“老师，我处境特殊，恐怕不好太过张扬，这考取一品药师一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有为师在，我看这大江王朝有谁敢动你。”
方镇脸色凝重而语，他好不容易收了个天资如此之高的徒弟，要是有人敢动他，自己保管他全族领略领略一名药师的号召力。
“不过你说的也对，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方镇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顾随的说法，树大招风，他又不可能随时跟在顾随左右，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可有的自己后悔。
“那以后你有何丹药想要售卖，交于我就行，用我的名义售卖，利润还是要高上不少。”
“多谢老师！”
顾随顿时心头一喜，以方镇的身份，药阁吃的回扣肯定要少的多，此消彼长，自己赚的自然也会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