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5章 不可见的女修
炎冰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二人,语气略带苦涩的说道:“咱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是不用说的,我就是有意要跟你们聊聊这件事,所以才当着你们的面跟小师叔谈的,否则就背着你们跟小师叔聊了。”
在她们三个窃窃私语时,朗星翘着二郎腿躺在灵鹤背上,怡然自得的琢磨起自己的心事,对于晴雨她们这帮人,能帮的他肯定会尽力去帮,但对帮不了的,他不会去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这不是靠勉强就能行的,说到底,这是个良心还剩多少的问题,炎冰陷得如此之深却能知悔悟,说明她是良心未泯的,这他很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抵达紫霄宫时,炎冰她们三个都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毕竟都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了,即便是晴雨心里也是能藏住些事的。
朗星没有进紫霄宫,距上次离开尚不足一年,二师姐和大师兄肯定还在闭关。
悠然飞行在前往阴阳宫的路上,朗星的内心安然且自在,战力登上了修界之巅,邪恶凶险的蒲云州也可以变成任他遨游的后花园。
这样的日子还不够好吗?有必要去冒险跨入未知的仙界吗?
朗星俯视着苍茫大地,漫不经心的品味着这个问题,品味着他如今的生活。
那么自己找到活着的意义了吗?
他曾向许多人问过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是五花八门的,自从和苏婉走到一起后,他就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想到苏婉,他的嘴角露出欢愉的笑意,他仍未探寻出生命究竟有何意义,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苏婉的出现,令他的生活变得愉悦且欢乐,他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直活下去,管它什么意义不意义的呢。
他想起了和沈清曾讨论过的一个比喻,修界的人都是蒙着眼在一个大坑中打转,照那么转下去,一辈子也别想从坑中出来。如果把修界换成整个世间也是恰当的,只要有苏婉陪伴,他甘愿在那个坑中转来转去,快乐的转来转去。
毕竟爬出那个坑是有风险的,说他目光短浅也好,说他得过且过也罢,他都不在意,因为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没必要为了追求飘渺难测的奢望而去冒险,准确的说,他这是找到了眼下生活的意义,因此而放弃了去探寻生命的意义。
因为活得正有滋有味,所以他目前是不会考虑今后会不会慢慢变得厌倦的,在他的感觉中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对苏婉产生厌倦的,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苏婉如果羽化成仙了,那他只能陪着一起出坑去冒险了,但离那一天还早着呢,现在不必去发那个愁。
不独是绛霄,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彼此的小天地是很不相同的,绛霄的小天地是自带光芒的,只要安排进白云、山川、生灵就够了,而朗星的小天地则要宽广的多,但却是黑暗的,苏婉就是一轮骄阳,照亮了广阔的多彩大地,让朗星一下子就迷恋于其中了。
挺好,这么活着就挺好。
朗星翘着二郎腿躺倒在灵鹤背上,眼底带着欢愉之色望着天空,这一刻,他对老天是充满感恩之情的,以往对老天有过的怨恨之意荡然无存,发自内心的想帮着维护天道,进而保住他所拥有的美好日子。
游方……,游方真是个麻烦,想到那个光头怪人朗星微微皱起了眉,以前他费尽心思的想去探明天道,现在则反过来了,一切能对天道构成威胁的事物都令他感到不安,这就是他对游方所带来的隐秘不怎么上心的原因所在,可这样的隐秘摆在眼前又不能不去探寻,纠结由此而此。
顺其自然吧,只能这样了,他虽然很想永远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但做人不能太自私,尤其是对待亲近之人,他不能成为苏婉、绛霄、西阳等人前行的阻碍,不但不能成为阻碍,还得在能帮到他们的地方尽量去帮,良心这东西真是……
朗星不知该如何评判良心,反正现在觉得它挺碍事的。
飞入冰天雪地的北疆时,朗星坐了起来,以悠闲的神态欣赏着茫茫雪景,以前进入这片地域他总会有些惴惴不安,现在他不惧来自任何一方的威胁了。
进入北疆腹地,七八个叛军从他前方数百里的地方仓惶奔过,紧接着,一队天道九营的人急追而来,他们都无瑕理会这位悠哉游哉的紫霄宫八仙君。
朗星亦懒得去搭理他们,就像看两伙追逐打斗的野狗一眼,瞥了一眼后就任他们远去了。
超然,既意味着凌驾,也意味着不屑,他已经具备这种境界了。
不经意间,他察觉到了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后方四五千里远的地方,,没等他看清,那人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动声色的暗暗催动起心念神通,同时努力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因为对方是乘着啄天雕的,身份必然不低,这大大缩小了查找的范围。
或许是无道。朗星很快就初步锁定了对方的身份,无道是阴阳宫的掌门大师兄,朗星没见过他,但二十姐给他展示过此人的影像。
既然有可能是无道,那就得多加戒备了,在寻常状况下,无道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可现在他孤身一人,保不准人家就会对他出手。
六师兄杀了阴阳宫的一位老祖,自己杀了无忌,卢声的事无瑕未必能处置得滴水不漏,他们跟阴阳宫结的仇太深了,但他猜测无道应该不会直接下杀手,应该会先从自己这里查找一下失踪二人的线索。
朗星刚盘算到这里,就感知到那人隐着身形靠近到了千里之内,对方是带着啄天雕一起过来的,让朗星感到奇怪的是啄天雕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另一个是个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自己看到无道前这女子就隐了身形?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通过心念神通他感知到这个女子的内心是充满悲戚的,那种悲戚很强烈,能清晰的感知出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子是被劫持来的?无道因为怕被人看到,所以用隔绝禁制封住了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