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一个人,也只带你回家
段易用大拇指摩挲着若水的眼帘,压低声音说,“乖,你别怕,很快就会弄清楚的,相信我。”
他不敢揣测去亲子鉴定的结果,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若水走,更是不会同意离婚。
转念一想,段易又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总是让他撞上能怀孕的男人,真是……让人无奈!
若水心口的酸涩止不住地泛滥,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他默默地想,要是那个孩子真的是老公的,那他该怎么办?
段易把他和崽崽一起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你什么都不用想,我都会处理好的,别担心了。”
若水在他肩头蹭了蹭,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才小声问,“你…你和很多人做过…羞羞的事吗?”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眼儿很小,小到都开始计较起这个男人之前的感情经历了。
段易粗略回忆了一下自己成年以来的夜生活,眼睛弯了弯,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也透着点骄傲。
“没有,在我记忆里,我长这么大就只和你上过床,也只记得和你在床上做了些什么。”
若水被他露骨的话臊了个红脸,害羞的咬紧了唇,脸色却也因此缓和了很多。
不过只片刻,他又变得委屈起来,嗫嚅着,“你骗人,小豆丁叫你爸爸,你怎么会没和别人……”
一想到段易和别人在床上做羞羞的事,若水就觉得心口堵的厉害,闷闷的,还委屈的想掉眼泪。
段易看着面前委屈又吃醋的小妻子,心里有点得意,有点郁闷,又有点窃喜,反正心情十分复杂。
他乐得看若水吃他的醋,但他不想若水吃这种醋,还是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弄出离婚的醋!
想到郝逸清,他真是有点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设计他,毕竟这一切哪能这么巧?
收回纷飞的思绪,段易捏了捏若水脸上的软肉,眼里多了点愧疚和不确定。
“我是真的不记得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他有我丢失的身份证,还说出时间和酒店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后失态……”
若水沉默了一会儿,睫毛轻颤,又勉强勾起一个笑容,轻声说,“这样啊,很可能是,而且那时候我们也……”
那个“是”字被段易用手堵在了若水唇齿间,只见他认真的看着若水惊讶又疑惑的小脸儿,语气却格外认真。
“不是,我对你不一样,那不是酒后乱性,那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要的你!”
段易把声音压的很低,而最后几个字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在若水心尖儿轻轻划过后,引起了一阵酥麻。
想起成年的那一天,若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不停的往四处看,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那天晚上,他被醉酒的段易半强迫式地带上了床,用血和泪,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过渡。
当时的段易对他没什么耐心,说话也不温柔,完全没有顾及他对此事的一无所知,就彻底霸占了他的身体。
身体很痛,可他的心是满的,因为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得到了这个人的爱和疼惜。
只可惜,大概也算是酒后乱性吧。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再次被提及,若水依旧有点放不下,毕竟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若水才抬起头看向段易,声音又轻又软,“为什么?你让我很疼……”
段易揉了揉若水的头发,笑容里带着缱绻的爱意,低声道,“只有疼,你才能一直记住。”
独占欲让当初的段易没有丝毫心软,他想要这个小傻子永远记住他给予痛的感觉,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若水轻轻“哦”了一声,耳根子却红了,他的确是记住了,想忘都忘不掉……
段易揽着若水的肩,认真道,“若水,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一直都是,所以我才会带你回家,你是第一个我带回家的人,也会是唯一一个。”
若水羞涩的咬了咬嘴唇,眼睛弯了弯,弧度很浅,“你…你干嘛说这些……”甜言蜜语?
他知道自己特别没出息,果然,听了段易的这些话,心里居然有点欢喜。
段易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在他额头了蹭了蹭,低声呢喃,“怕你跟我离婚,反正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想起刚刚的事,若水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你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们先…不离,总行了吧?”
结婚证还没捂热,若水也不想这么快就换成离婚证,更何况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现在,才成为夫夫。
可是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让他忍不住退缩,他是不是插足别人的感情了?
段易眼里骤然出现了很多红血丝,又愤怒又无奈的压低声音,咬牙道,“所以,你还要是要跟我离?”
若水对上段易的视线,心疼的情绪慢慢散开,又主动握住他的手,软声说,“我也不想和你离婚。”
段易猛的松了口气,差点吓死他了!
若水低头揉了揉崽崽的脸蛋儿,眼里满是怜爱,“我想给崽崽一个温暖的家,家里要有两个爸爸。”
但想起那个小豆丁,若水也有点心疼,因为他只有一个爸爸。
虽然同情,可他也不想把崽崽的爸爸让出去,是不是有点自私呢?
这会儿,他的小脑袋瓜里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段易安心了不少,顺手把崽崽抱了过来,轻笑道,“就只是为了崽崽?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我才不舍得?”
若水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却故意不回答,又转移了话题,“我们还买东西吗,还是回家?”
段易拧了拧眉,叹了口气说,“算了,回家吧,没兴致了,下次再带你去买衣服。”
若水没有意见,心事重重的跟着段易回家了,有时候会为难的看段易一眼,又幽幽的叹口气。
段易见状也不敢问,唯恐若水再起离婚的心思,眼里有些自责,心里又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要是最后证明了那个孩子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一定要废了那个嫁祸给他的男人,简直混蛋!
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许文,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他看向手边的那个戒指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咧嘴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他这边还满心欢喜地幻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丝毫没发觉他儿子已经重新给自己找了爹。
而且段易正咬牙想废了他……
想的再多也没用,段易无奈的皱着眉,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亲子鉴定上。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这只是个误会,祈祷五年前的自己没那么随便,祈祷他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家……
回家的路上,依旧是等红绿灯的间隙,段易突然向若水说了一通保证。
“若水,我以后一定洁身自好,也绝对不乱喝酒,就算你不让我碰,我也绝对不会出去找别人,我只要你一个。”
若水见他说的认真,心里是又羞又喜,眼神飘忽,羞赧的半晌说不出话。
段易以为他不信,有点急了,“真的,若水,我保证,我只要你一个人,绝对不会三心二意的。”
若水看了一眼睡着的崽崽,才红着脸反驳说,“我…我哪有不给你碰,有亲亲,还抱着你睡……”
段易一边开车,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得寸进尺道,“我是说你不许我做羞羞的事。”
若水那双干净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羞恼地嘟起唇,又低下了头,直到回家也没再开口说话。
回家后,段易安抚了一会儿若水,便进了书房开始着手解决这件事。
他先是给陶垣打了电话,毕竟他是医生,对亲子鉴定这块总比他要了解的多点,最好还是能借关系尽快得到结果。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陶垣和裴景正在床上缠绵悱恻,一时间还有点难舍难分。
毕竟好不容易赶上周末,饿狼能吃肉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嘴边的小肥羊。
陶垣一只手推着裴景,一只手费劲吧啦的去够床头的手机,整个人就像是只要烧熟的虾子。
“裴景,你老实点,安生一会儿行吗,我得…得接个电话!”
故作严肃的训斥声中夹杂了几分娇软的轻哼,让他看着像只慵懒的猫,还是摊开白嫩肚皮的那种。
裴景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却一点没有乱了节奏,“垣哥,你答应我了,不能在这时候就走吧?”
陶垣随手朝他肩头拍了他一巴掌,又羞又气的说,“混蛋,你先让我接电话!”
裴景见他急得声音里染了哭腔,也不敢玩的太过分,乖乖的停下了动作。
随后又笑着在陶垣唇上亲了一口,讨好人的样子就像条哈巴狗,有点滑稽搞笑。
陶垣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皱了皱眉,段易这时候找他干嘛?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按下了接听键,哑声问,“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毕竟段易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啥事根本都想不起来他。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段易沉默了片刻,心里一阵卧槽,这种事怎么总能被他打断?
在心里稍作掂量后,段易打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平静的说,“遇上点事,得做个亲子鉴定,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