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看痴了，还吞口水了
夜里很安静。
但夜里的东西却让人恶心的要命。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小禾跟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谭健国神情一变，连忙将自己的裤子提了起来，朝着另一边的卫生间走去。
李小禾刚进来，秦棽正好从澡堂走出来。
一看到她，李小禾原本还一脸笑意的脸顿时一黑，骂道：“天天这么晚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秦棽没理，她提着洗澡时就把洗了的衣服挂在一边，心想，李小禾也不怎么会骂人，骂来骂去，也就这几句。
她晾好衣服就去房间了。
咚咚咚……
秦棽关了吹风机，又听了一下。
确实是在敲门，她走过去开门，谭健国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多吃奶长奶。”
秦棽没听懂，他刚刚说的本地话：“什么？”
“多喝牛奶补脑。”
“谢谢”
秦棽接过，伸手就关门，落下了锁。
谭健国猥琐的笑意浮现在了嘴边，看着那关上的门，等下次回来……他搓了两下手，去了自己卧室。
秦棽吹完头发，喝了牛奶，躺在床上看到房门时，又想起昨晚的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怎样……
她起身，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门后。
这才心安了不少。
第二天来上课，她就看到刘露跟刘英雄的桌子已经空了。
班主任早读过来，就说了刘露跟刘英雄已经转学的事，还说了一下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什么的……
他们没有跟班上任何同学打招呼，或许，是对他们很失望吧。
秦棽以为，刘露她至少还会跟自己打个招呼的，没想到……
她心里升起一点点失落，余光看到进来的白珩锦，那点失落被他投来的笑意覆盖了。
还好，他还在。
课休的时候，秦棽扭头问道：“今天你们是不是要打篮球比赛啊？”
“是啊。跟隔壁班的。”白珩锦换了一本练习册，嘴里咬着笔筒：“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听说隔壁班那几个打篮球很厉害。”
白珩锦把笔筒拿下来，神色不悦道：“你哪个班的？这都还没打，你怎么就灭我的威风长他人志气了？”
秦棽将他桌上的书整理好，呵呵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们输的太惨，给你先打一针预防针么？”
白珩锦嘴角抽了抽：“敢不敢打赌？要是我们班赢，今晚的汽水你请，要是我输了，这个月的汽水我请，如何？”
秦棽嗯～的一声想了想：“这样，我要是赌赢了，你下个周末带我去河边捞虾，你要是赢了，我免费给你补习一个月的语文作文。”
那他不得拼了命也得赢！
白珩锦哼哼了两声：“你输定了。”
秦棽一副老生常谈的语气道：“老师常跟我们说，世事无常，莫夸海口。”
白珩锦拿起一本书在手中转了起来，给了她一个你就等着输的眼神。
秦棽转过身，又转了过来：“哦对了，还没说赌谁呢，我赌我们班赢，你呢，你赌谁？”
啪。
白珩锦手中的书掉在了桌上。一脸怔愣的看着她。
所以，他赌谁？
他是赢呢？还是输呢。
看到秦棽眼底闪过的狡黠，白珩锦扶了扶额，算是明白这小妞想干嘛了。
何必拐一个这么大弯呢？！
“这样吧，我带你去捞虾，你给我补课，如何？”
秦棽抿着压着想要笑起来的唇角：“君子一言。”
白珩锦此时此刻好想捏了捏她的脸，拿起书重新在手指尖转了起来。
“言而有信。”
只是这个小小的约会，命运都将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
打篮球是约在了下午放学后，他们现在是高一，还不用上晚自习。
秦棽今天值日，另一个同学为了看篮球比赛，竟然扫到一半借上厕所半天没回。
还是秦棽去厕所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才知道人溜了。
她倒完垃圾，上来准备拿书包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白珩锦掀起自己的衣摆擦脸上的汗。
白皙的皮肤表面是线条分明的肌肉，汗水沿着他的线条游走，缓缓而下。
男孩很瘦，但又充满了力量。
如果那天不是七八个人打他一个人，而是一对一单挑的话，或许，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未必会是他。
白珩锦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撞见秦棽，他连忙将衣服扯好，耳尖绯红，磕巴道：“你，你怎么还没走？”
秦棽别过脸，垂了垂眸。
妈呀，她竟然看痴了！
不仅痴了，脑海里竟然还想摸。
不仅想摸，刚刚好像还吞了口水！！！！
啊！！！救命。
她变坏了。
秦棽低着头，心虚的她不敢抬眸，生怕白珩锦看出她内心那些“小脏脏”。
她走到自己位置上，说道：“我今天值日。”
“我看到曾慧在，还以为你提前走了。”白珩锦拿起水喝了几口，看到曾慧来的时候，没看到她来，他心里那一刻还是有点失落的。
没想到是这个曾慧为了看篮球比赛竟然偷溜。
秦棽拿起书包背在身上，问道：“你们比完了？”
她本来是打算搞完卫生就去看的。
“昂，就打两局。”
好吧。
白珩锦把水杯放在桌上，提起书包道：“一起，回家？”
没有看到他打篮球，能一起回家也挺好的。
秦棽点头轻“嗯”了一下。
没看到白珩锦上扬的嘴角。
学校是在南阳的镇上，他们是住在镇下的村子上，不过村子跟镇上没多远，步行回家也就二十来分钟。
有些学生会骑单车。
秦棽也想骑单车，但李小禾不肯，说没钱买。
她知道，她是不愿意。
她一场牌下来输的钱，都够她买自行车了。
谭健国是外面帮别人开长途大货车的，一年下来好十多万，在这里，全算收入不菲的人群了，
但他们两个人都爱赌，花钱也是大手大脚。
李小禾在这边赌，谭健国是在外面赌，生活过的倒是不拮据，但一年下来也存不到什么钱。
秦棽没有向白珩锦麻将馆的那个方向走，两人也是无声之中生出了默契，都朝着避开麻将馆得那条路走。
但这边就绕了一圈。
路似乎很长，远远的看不到家门口。
路又显得很短，好似还没开始一起走，就已经到了。
秦棽站在分岔路口，两手扯着书包背带：“我先走了。”
“嗯。”
白珩锦直到她在前头转弯了，他才又重新往这边岔了过去。
“呦，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你们家那死鬼走了？”麻将馆得人一看到李小禾，就笑的打趣道：“这两天，累坏了吧？”
李小禾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一边等其他牌友：“累坏了，天天做饭，都快烦死了我。”
这会是饭点，很多人都要吃了饭才开。
“他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本就是路过这边，就回家看了一趟。”
“是舍不得你吧。春宵苦短咯……”
白珩锦从后门进来，就听到自己外婆跟李小禾的对话，听到她外婆口中的那句春宵苦短，让他顿时泛起了一阵恶心……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外婆没有结婚，年轻的时候长的好看，有很多男人追……
她生她妈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哪个男人的种。
生她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说的不好听的，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卖的……
可她的水性杨花，也没有跟着她的年纪有所改变，都快七十多的人，还天天跟隔壁的那个大伯说着那些不害臊的话。
李小禾差不多一整天都在麻将馆里，她只要不来，打牌的就都知道，她老公回来了……
其实，即便秦棽不说，他也知道，李小禾对她并不好。
一个天天在一日三餐都在麻将馆过日子的人，还会给自己的小孩做饭吗？
倒是他听说，秦棽的那个继父谭健国对她挺不错的，每次回家都会给她买东西。
在麻将馆里，有个好处就是，村里有个什么事，这里就是传话站……
白珩锦上楼梯的脚步一顿，谭健国不在家，李小禾又在这里，那秦棽岂不是要自己做饭？
她，会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