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啾啾
在医院要做血常规和一些肝功能损害的检查, 有些药物会导致病人发胖，诱发多种疾病，还得查了血脂血糖。
这些药对肝脏负担太大了, 一般病情控制良好, 都会减轻用药剂量。
但由于风忻之前疏忽，带商从舒喝了奶茶，很多身体检查项目都不能做, 要等到周一才可以, 还得跟学校再请一天假。
今天让商从舒做了脑电图和心里检测。
医生不建议家属在场, 风忻没有进去, 在门外等着，等到差不多了, 医生对风忻进行了商从舒最近恢复情况, 和生活作息的了解。
风忻跟商从舒说：“你先去拿药, 等会就能回家。”
商从舒没有多想, 转身就出去了。
等到走廊脚步声走远，风忻才开口询问, “医生，我女朋友这段时间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 睡眠质量都还可以，近期也没有幻听，是不是说明快好了？”
她记得上一世带商从舒做检查时, 当时那位主治医生，特意和她说过，精神分裂最早期的症状就是难以入睡, 其次产生幻听, 脾气烦躁。
现在这些症状, 商从舒身上都没有，她期待着这是不是治愈的表现。
医生对这种问题不陌生，从医多年不知道答过多少回，这也确实是家属最关注的问题，但很遗憾，答案可能不是很理想。
“你如果是问，是不是根治好了的话，那我没有办法给你做承诺，这不是什么感冒什么皮肤病，是精神类疾病。”
医生耐心和风忻分析接触过的病例，“这类病人，他们病发原因和心理素质，承受能力，外界的各种影响都有关系，等于说，他们以后会不会复发，也跟身处环境，身边的朋友亲人，社会，职场关系等等，都是捆绑的，可能未来发生的某个事件会刺激到病人，打击到他，让他再次陷入发病的状态，目前的医疗水平，药物没办法彻底干预病人的心理因素。”
所以病情能好转，能稳定，不代表就是彻底根治。
感冒吃药能好，小病小痛都能完全治好，但精神类疾病不行，心理方面很重要。
他们作为精神科医生，是不能承诺家属，病人一定能治愈，一定不会再复发这些话，不管换哪个医院，国内外都是如此。
风忻神情渐渐失神，看她脸色这么难看，医生又宽慰两句。
“一部分精神分裂患者，得到有效治疗后，也有终生未复发的病例，不用过于担心。”
只是复发的概率很高，不是说一定会，这些都要结合多方面考虑。
*
商从舒拿到药后，回来跟风忻汇合。
她们去超市买了今晚要做的食材，小区楼下有几个小孩在玩跳绳踢皮球，风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视线驻留一阵。
很快在商从舒发现异样前，风忻收回视线。
晚饭后，商从舒抱着草莓看电影，时不时给风忻喂几颗。
她喂一个，风忻就吃一个。
商从舒眼睛转溜两圈，空着手就放风忻唇边，风忻在看电影，没注意到商从舒使坏，张嘴就含住了那粉润的指尖。
商从舒马上先发制人，“你咬我！”
风忻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闻言，懒懒地掀了下眼帘，本来是不小心含住的指尖，现在真就开始咬起来，用齿尖有一下没一下磨咬。
把商从舒指肉咬的滚热通红。
那调调，就是嚣张在宣告“咬你怎么了？”
商从舒额头抵在风忻身上，跟风忻挨着坐还不够，要风忻抱在怀里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之，商从舒没有穿睡衣，穿了件风忻的白衬衫，和风忻半湿的头发蹭在一起，很快就变透了。
软香在怀，风忻却心不在焉，她拢紧商从舒，陡然问，“从舒，过几年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陪伴商从舒到老，上一世她也是那样计划，跟商从舒一直过下去，可惜才四十岁就离开了。
万一这一世，她又有什么意外，商从舒要怎么办？如果病情能治愈好，她离开后，商从舒也能照顾好自己，有饭吃有家住，不会冻着，她也不用死了也担心。
可是未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有一定概率可能成为商从舒病发的因素，她要是还好好活着，肯定不会让从舒流离失所，她只怕自己活得比从舒命短，没有人对从舒好。
还是养个孩子吧，好好培养，可以让从舒多个依靠。
风忻知道这个想法很自私，还没有孩子，就已经赋予孩子身上的任务，要是孩子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也不愿意降生在这个家庭。
虽然心里清楚，但风忻还是自私的下定了主意。
就这么轻轻试探，商从舒内心那是翻江倒海，她讶然，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幻听。
看风忻表情认真，商从舒才敢确定风忻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要孩子？”商从舒心里不快，“那家里不是要有两个宝宝了吗？”
之前在浴室跟风忻闹，风忻还说带她一个就够了，再带一个要累垮，怎么突然就想要孩子了？
商从舒一百个不乐意，她估算风忻年纪上来，有点动摇什么心思，问：“很多女人都有那个到了年纪会有想当妈妈的情节？你也是这样吗？这是冲动型的。”
她跟风忻解释，这种冲动不是真的想要孩子，是年龄上的焦虑，和看到别人儿孙绕膝，自己感到孤独的短暂性冲动。
等冷静下来就好。
“你真的想当妈妈？”商从舒不确定再问，想了个解决方案，“那你把我当小宝宝好了，我会陪你扮演孕期、哺乳期、生孕期的，直到你这个冲动消失为止。”
准确的说，风忻现在真实年龄，有这种冲动想法很正常。
可是风忻不是真心要的话，那她觉得没必要去计划这件事，会很消耗风忻精的力，风忻担心她，已经够累了。
风忻半躺下在沙发，让商从舒趴在身上，这个姿势能把商从舒很好的抱个满怀，“你不喜欢小孩吗？以后她长大了，你可以教她画画，给她念自己写的文章诗词。”
商从舒要炸毛了，风忻不会以为这个画面很温馨吧？她才不要做这种事，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跟风忻腻歪。
看风忻已经幻想以后有孩子的生活，商从舒气懵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气，虽然想要小孩是人之常情，可是她会因为风忻要把时间分给别人伤心。
她不想家里多一个人和她分享风忻。
“不可以。”商从舒打断。
她眼睛湿濡了一圈，鼻子都红了，讨好的在风忻脸颊贴贴，连连湿吻，“我还不够你哄嘛？为什么还要哄小孩？你喜欢小宝宝，那我现在就是小宝宝了。”
说着，商从舒手探进风忻睡衣里，想撩开左右交系的衣领，“妈妈，饿饿……”
风忻满脸赫红，抓住商从舒作乱的手，老老实实禁锢住。
“好了，等过几年再谈。”这事不急，商从舒的内心世界一时不接受家里有另一个人，甚至对新生命的到来感到惊惧，或许再成熟点会改变当下观点。
风忻没有逼迫商从舒现在就要接受她的提议，话已经说出口，商从舒还是肉眼可见情绪低落起来。
一旦有这个念头，证明风忻有打算。
商从舒不知道风忻要孩子的真正想法，以为风忻和别人一样，认为有孩子才是最美满的家，两个人在一起会有遗憾。
她不想跟风忻抱了，自己枕在沙发另一头，看电影，满眼都是电视屏幕，心里却一点都看不进剧情。
风忻过来，想和商从舒挤一块，眼看商从舒又要挪位，马上把人扣在臂弯里，“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也值得你这么气？”
她才嘴上开了个头。
商从舒不理风忻，脸都埋进史努比抱枕里。
风忻贴上商从舒后背，唇落在商从舒后颈上，很纯粹简单的吻，想好好安抚。
她在商从舒耳边承诺：“就算以后家里有新的成员，也没有人可以分走我，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商从舒不信这些，很多人没有当妈妈前，都是把爱人放第一位，十月怀胎生了孩子就变了。
“你嘴上说说而已，到时候怎么样，谁 说的准？”她闷声抱怨，说着说着都快哭鼻子了。
争风吃醋只占了一小部分，她就是单纯不想让风忻变成那个样子，围着小孩转，因为小孩哭闹睡不好，成天操劳这个那个。
生孩子还有可能什么大出血，羊水栓……想想就吓人。
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幸福，她只心疼风忻怀孕会有多辛苦，担心生孩子会有多危险。
风忻轻笑，不想商从舒情绪波动再大，没有再提要孩子的事。
“乖宝宝，不生气了。”她顺顺商从舒后背，指尖隔着衬衫，紧贴肌肤抚上后颈，没有内衣排扣，一路无阻。
她看商从舒还气着，背对她不肯转过身来，换一种哄法，她伤心说：“一周都没有抱过了，你看都不看我。”
商从舒全身僵硬一下，有了丝动容，被风忻说的心软了，她气呼得很，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
她拽住风忻，也要风忻坐，全身都栽在风忻身上，手臂圈揽风忻肩头，膝盖在腰肢两侧紧紧抵住，连胸口都在滚热相拥。
不说话是商从舒最后的倔强。
风忻被这种特别的抗议方式，快要萌化了，托商从舒后脑，压近和她的距离，深嗅商从舒身上柔软的体香。
她继续委屈，“宝宝好凶……想啾啾，又不敢，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