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离婚
她能感觉到风忻惦记那个什么前世的女人, 就算风忻说她们两是同一个,她还是接受不了,现在风忻还凶她。
商从舒气不过,手腕一直被拽着, 不肯松手, 跟风忻抢托盘, “放开!这肚子是我的, 又不是别人的,我就是要打。”
“好了,听你的还不行?”风忻一点点掰开商从舒指尖,把东西拿走, 蹲下身来, 卷起商从舒衣服看伤的怎么样,嘴里安抚着,“我只喜欢你,现在的你。”
她定睛一看,幸好隔着衣服,肚上的软肉红了一大片, 倒是没有肿起来。
每次来生理期,风忻都会给商从舒薰上艾条,冬天更是敷热水袋,出门贴暖宝宝,很是上心。
现在看到这一片红彤彤的肌肤,风忻生着气,又不知道能拿商从舒怎么办, 抬眸, “你是不是存心折腾我?下回不许这样。”
理智告诉她, 不能惯着商从舒,会给商从舒潜意识里形成某种心理暗示。
以后跟她意见有分歧,商从舒都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要她妥协的目的。
但是一看到商从舒眼里湿润着,浸满雾水,还不肯说话的模样,风忻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低头吻了吻纤软的腰,把衣服放下来,问:“想吃什么?我来弄。”
商从舒没理会风忻,跑了出去,打开电视,手上按着遥控胡乱更换频道,余光时时刻刻注意着厨房动静。
风忻出来,看到商从舒没再掐打自己,便折回厨房,从冰箱拿出三个冻鸡翅解冻,又拿一些萝卜玉米清洗,身后传来动静,风忻还以为是商从舒进来了。
正想问商从舒要吃米粉还是河粉。
旁边水龙头被打开,玉米被一只手熟练拿起,放在清水下冲洗。
童淮还没有完全睡醒,半边脸颊有很明显的睡痕,半睁开眼,吐槽:“你们俩一大早在厨房干架呢。”
反正她也被吵醒了,索性起来帮风忻打下手。
惺忪睡眼下略略乌青,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睡好。
视野猝不及防瞥到风忻脖子上深浅不一的暧昧吻痕,靠近锁骨的地方还有清晰可见的齿印。
童淮愣住两秒,才收回视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低头调侃,“喔,看来昨晚战况还不够激烈,有得是力气继续干架。”
风忻昨晚顾虑到童淮睡在书房,特意一边捂住商从舒嘴,一边要的,充其量就哼哼唧唧几声,她确定没跟商从舒发出什么过分香’艳的动静。
现在被童淮当面提起,免不了会脸红,“说什么呢你。喝这么多,头痛不痛?”
她特意岔开话题,没往下聊。
风忻和童淮从上初中那会,对性既好奇又羞耻,会看漫画看小说看视频,偷偷讨论的很起劲。
某日,风忻给童淮发了一个百合向的视频,这是她们互相分享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接触百合。
童淮在扣扣上回她:【……有点恶心。】
后来风忻就不太和童淮讨论那些事了,她发现自己跟别人感兴趣的不同,对性知识的好奇跟探索,仅限于女女。
她记着童淮说这种性向恶心的事,没什么特别想法,只是提醒自己,尽量避开和童淮聊起同性话题。
两人还没有聊上几句,突然被打断。
商从舒趴在厨房门边,大半身子都挨着墙,警惕地看向童淮位置,发现童淮回头,又匆匆别看视线,不敢和童淮对视。
“阿忻,我肚子疼。”她小声说着,分贝虽弱,吐字很清楚。
童淮随口道:“装的。”
风忻手肘碰了一下童淮,用眼神示意童淮别说话,童淮继续洗玉米,一言不发。
“过来。”风忻擦干净手,出去牵商从舒回客厅,翻药箱,哄声:“给你擦点药酒,等会就不疼了。”
她掀开商从舒上衣看,刚刚被托盘拍过的肚子已经恢复正常肤色,她没拆穿商从舒,把药酒倒在掌心捂热,抹上轻轻揉。
商从舒站原地不动,乖乖让风忻给自己抹药,又咕哝说:“我眼睛疼,耳朵也疼,手也疼……”
风忻扑哧轻笑,“这么严重呀?那要上医院看看,挂几瓶针水,吃点药。”
听到要去医院打针,商从舒急了,“不要!我好像、又没这么疼,有一点点痛,没有很痛。”
风忻看商从舒还跟自己装,说话颠三倒四,趁抹药酒那会功夫,在商从舒腰上捏住一侧软肉左右轻晃,“你这个调皮鬼,在医院可不能这样,他们真的会给你打针,到时……”
她的话还没说完,急促来电铃声打破这份氛围。
风忻看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温瑜,内心有股不安,缓缓接下电话,“温姨。”
温瑜言语很是激愤,对风忻冷笑,“舒舒她爸刚被救护车拉走,你现在满意了吗风忻?我们两夫妻要是离婚了,以后你就带着我闺女过一辈子吧,甩都甩不掉,高不高兴?”
风忻从客厅离开,特意避开商从舒走到阳台,“阿姨,我听不懂您说什么,商教授出什么事了?”
昨天回去商教授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
而且还是上救护车这种事,听起来像是身体突发疾病,风忻还是蛮担心的,现在这个时候,商从舒可不能受刺激。
“不用跟我惺惺作态!”温瑜显然对风忻颇有意见,越说情绪越失控,“我不知道舒舒跟你说了什么,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可信吗?你在我丈夫面前编造舒舒的病有家族遗传因素,现在他说我骗婚,要拉我大儿子跟小女儿去做检查,自己气晕过去,在医院上呼吸机呢。”
风忻想解释,温瑜不给风忻开口的机会,恶狠狠警告,“风忻,我就这么跟你把话说明白,如果我真的离婚了,会带我儿子走,那两闺女我不当监护人,你现在最好祈祷老商平安无事,不然有你受的。”
温瑜不知道该恨谁,好不容易摆脱原生家庭,嫁给当教授的老公,村里没有女人不嫉妒她。
她努力学习,她很上进,考大学,走出大山,婚后一儿两女,过得很幸福。
二女儿让她赚足脸面,小时候写的诗就被登上报纸,连镇里的报刊亭都能看到,长大了更是给她长脸,数据实打实的人气畅销小说家,所有亲戚都知道她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她收到了那么多年羡慕的目光。
没想到幸福的日子会如此短暂,正是因为商从舒有名,患病的消息才会跟风一样,迅速传遍整片森林。
原先收到的羡慕,现在都变成可怜她。
连得之不易的婚姻也即将失去,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发难!
温瑜憋了好久的气,终于在丈夫责备她骗婚后彻底爆发了,情绪来势汹汹,把这一切都怪在风忻身上。
风忻格外平静,有上一世商从舒被亲生父母抛弃的经历,温瑜对她说什么,她都不会感到意外。
她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跟商教授说过那些话,如果您真的对商教授有所隐瞒……”
“没有!”温瑜吼声,急急打断风忻,对风忻咆哮 ,“我要是知道舒舒会有这种病,一定不会把她生下来,这种人不是来报恩的,是害人精!”
风忻握住手机的手有点不稳,她眼里渐渐冰凉,突然问:“您杀了从舒的外婆,是吗?”
温瑜那边骤然安静的可怕,没一会大笑几声,紧接着又哭,嘭一声响,似乎把手机砸了,没给风忻回任何话,只剩下通话中断的声音。
风忻在阳台呆了一会,看着眼前的花出神,平复好心情才回去。
桌上是童淮做好的早餐,商从舒抱着碗坐得远远,不肯和童淮同桌,靠墙角啃鸡翅。
商从舒态度这么排斥,童淮没有久留,草草吃过早餐便跟风忻道别。
“过来,抱。”风忻洗漱好出来,看商从舒还缩在墙角,哭笑不得。
商从舒刚走近,就被风忻抱在腿上,她问:“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讨厌童淮?”
商从舒有一种直觉,能感觉到童淮喜欢风忻,那她讨厌童淮是理所当然,可是风忻不信她这种直觉,她也懒得说了。
肩膀扭到另一个方向,不跟风忻说话,继续啃鸡翅。
风忻正在编辑短信发给温瑜,询问商从舒住院治疗的医院是哪家,虽然温瑜对她有误会,还莫名仇视她,但事关商从舒病情,应该不会故意不搭理。
就在她发出去后,商从舒突然开口,“阿忻,我爸怎么还没有来接我?”
风忻看商从舒一侧腮帮还在嚼东西,鼓鼓囊囊的,跟小松鼠藏松果那样,没忍住连连啄吻,“商叔叔要紧急交接工作,可能这两天会比较忙。”
商从舒点头,淡淡道:“我还以为我爸不想管我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风忻听的心脏微微刺痛,她无声抱着怀里的人,商从舒很怕被丢下吧,才会看到商叔叔没过来接人,第一反应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