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生活所改变
百灵坐在了张久的身边，默默的为张久倒上了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
记忆中她身上那很好闻的香味早就被香水替代，张久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而她低着头。
最终她抬起了头，露出一个笑脸。
“好久…不见。”
听得出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在这种场合见到张久她的心非常的不平静。
张久的和她碰杯，一饮而尽，她也一样。
在林宗的带动下，其余四个人玩起了小游戏，可张久和百灵似乎没有意图加入其内，而是自顾自的两人喝着酒。
林宗和青言目中闪动，默契的没有打扰张久和百灵二人。
两个人沉默中也不开口说话，他们不断的碰杯，喝酒，碰杯，喝酒，这样循环下去。
气氛有点尴尬，张久想了想，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
“家里出事了？”
张久轻声开口，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似乎很愚蠢，凡是出来做这一行的，大多数都会说自己家里的不容易才会出来从事这一行的。
可猜测的回答并没有从百灵的口中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来钱快而已。”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话。
“你知道吗，我刚出家乡想要奋斗时的热情，一直到这个城市被戳的千疮百孔。”
“我睡过麦当劳，被同事欺负，领导也对我动手动脚。”
“我甚至去工地当过临工，大夏天必须要穿着厚重的工服在太阳底下，还要面对烫手的钢筋和工友的调戏。”
“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着，因为我知道你和苏优也在这座城市，我想变好，变得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或许是喝多了，或许是突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百灵的话匣也被打开，她开始不断的和张久述说。
张久只能沉默，他没有学着其他人去搂着自己身边的女伴，而是默默的坐在百灵的身边。
没有丝毫的身体接触，静静的听闻着百灵的话语，如同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们的确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有一天，我住在那狭窄到只能容下一张床，但是要负担一半以上的工资的出租屋里，我想通了。”
百灵抬起了头，她直直的看向张久，目中通红一片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泪花，更多的却是对这个世界的悲哀。
“我不想再这样穷下去了。”
“哪怕你觉得此时的我廉价不堪，不自爱，亦或者其他，我都无所谓，但是请你不要说出去。”
“哪怕，今夜让我跟你走，你放心。”
“不收钱。”
似乎最后一句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躺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头轻轻的靠在张久的肩膀上。
目中也彻底的沉寂了下去。
“好。”
张久开口，而百灵的目中露出一道感激，她勉强自己嘴角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拉过张久的手，想要加入林宗他们。
张久却是摇了摇头，他轻轻的揉了揉百灵的脑袋，就像小时候的那样。
而百灵此刻愣住，她的目中似乎只有这个男人的身影，还有他回荡在自己耳边的一句。
“跟我回家吧。”
…
许久，百灵噗嗤一笑，随之那笑声连绵，就像喝多了人一般，使得在场的另外四个人也随之侧目。
“你不是有苏优了吗？”
她的双眼出妩媚，可张久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在那妩媚背后深藏的求助和悲伤。
“这不一样，苏优对我来说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妹妹，仅此而已。”
张久摇了摇头，他目中诚恳的开口，试图劝服这位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百灵依旧在笑着，她低着头，张久却是看到有泪水在滴落。
“你有钱吗，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钱吗。”
“有。”
这句话不是来自张久的口中，而是来自林宗。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张久的身后，给了张久一个眼神，他拍了拍肩膀，递给张久一张银行卡。
“密码八个八，记得还。”
他说着，给了张久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久朝着林宗露出一个感激的目光，他的目光闪动一把抓过了百灵的手，将她往外拉着。
“老板，这不符合规矩。”
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的接待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而她的身后已经围了一群保安，他们穿着西装，目中露出凶光。
“为什么？”
张久说着，他的目中一片平静，而在他身后，林宗和言青也是站立着。
面对顾客的询问，那接待目中露出了为难，随之她再次鼓起职业性的笑容，对着张久开口。
“其他小姐知道你喜欢都可以，但是这位…”
“因为她是我的女友。”
声音传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走廊处走来，他的皮肤黝黑，走起路来地面似乎在颤动。
“快走。”
张久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这声音来自百灵，他感受到百灵被他握住的手腕在颤抖，似乎对这个男人十分恐惧。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会所的股东之一，林总。”
那接待看到矮小男人的来到，急忙开口，虽然带着笑脸，可她目中的恐惧却不可避免的显露出来。
矮小男人来到张久的面前，双眼直直的盯着张久，随后看向张久身后的百灵。
“婊子，让你陪我你不陪，说是还没做好准备，转头跟这个小白脸回家？”
矮小男人怒骂了一声，而张久清楚的感受到他身后的百灵身躯一颤。
“等一下。”
张久拦住了矮小男人和百灵之间的视线，他低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一截的男人。
“身为男友，让女朋友做这个？”
张久开口，目中却是异常的平静。
“我那么多女友，偶尔出来帮衬下我的生意怎么了？又不让她出去陪客过夜，她自己也乐在其中吧。”
对于张久的问话，矮小男人轻笑着回答。
“而且这婊子…”
“你再骂一句试试！”
张久突然开口，他的目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随之涌现而来的是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