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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容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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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分合又或者江山谁主,获利的只有那么一些人,但是百姓永远都是无辜可怜的。

    江山的争夺都伴随着狼烟的升起,只会有延绵不断的战事和永无止境的杀戮,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个家庭都盼望着自己那投身军伍孩子能平安归来,又有多少个家庭都愿望落空。

    如今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无不在发生战争,帝权的内乱云霄的大军压境还有元苍的狼子野心,这天下又要死好多的人。

    当闫明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多年以来的布置和隐忍终于得到了回报,饶是闫明这样的人眼角都流下了几滴激动的泪水。入城所过之处,跪地的太监宫女数不胜数,御林军皆是跪地臣服,文武百官中有些有骨气的,已是花甲之年还能提剑在御道上拦截闫明,只是连那在脑袋里思索良久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出口,就被闫明身后的秦王军的羽箭射杀。

    一个满头凌乱白发的老臣在远处握剑向闫明喊道:“老夫即便年弱到挥不动剑,也要为先帝铲除你这个逆贼!”瘦弱无比的老人拖剑向闫明走来,闫明抬手下令瞄准。“乱臣贼子!老夫就在地狱等你!”还未走到闫明身前三十步内,秦王军的箭矢全部都倾泻在老人的身上。

    闫明入城之后就势必要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距离他心之所向的皇位仅仅只剩下几里地而已。“若不是你执意寻死,或许你能成为辅佐帝权三代君王的老臣。”闫明将目光放远注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轻蔑的继续说道:“应该是四代君王才对,毕竟在我之前还有个姓魏的嘛。助纣为虐,该杀。”

    还未走出百步,所有企图反抗闫明的文武百官全都被射杀,无一人幸免,跪地的奴仆只要发出一点闫明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或者做出些动作,都将会有数支箭矢飞向他的身上。“随本王入殿!”秦王军已至大殿之外!

    齐斧翎、钟芝恒、岑曾、韩平,秦王闫明麾下四员虎将,此战的功臣。“末将遵命!”四人追随闫明踏入大殿。

    一身龙袍的闫辉铭就站在大殿内龙椅前,已经等待闫明多时了。“侄儿见过二叔。”闫辉铭深深的朝闫明作揖,如同寻常晚辈见到长辈行礼打招呼一般无二,闫辉铭的眼神中和语气里都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

    自就藩起就再也没进过帝都,他与闫辉铭也是许久未见,当在大殿上见到如此一幕,让闫明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面,闫辉铭还小的时候是一个挺机灵的孩子但是太过于善良,对世间万物都心生怜悯,是连一只虫子都不舍得踩死的人。原本以为闫辉铭再次见到自己应该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甚至吓到失禁,眼前的这种景象有些出乎闫明的意料。

    “皇叔见朕为何不跪?”一脸冷峻,言语冰冷。

    闫明轻蔑的勾了勾嘴角,“你还算是我闫家坐天下的帝王吗?”话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右手将佩剑归鞘。“身为闫姓子孙帝权的皇帝,竟如此不堪大用的被一个外人独揽朝纲,你真是闫煌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闫煌的一生无比的传奇,缔造如今的帝权王朝打造当世天下第一的铁骑,铁血手腕弹压庙堂群臣,嫡子闫辉铭继任皇位结果被外姓大臣独揽朝纲沦为傀儡,成了英明一世的闫煌的败笔。

    一提到父亲,闫辉铭开始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父皇也想你做皇帝!武将也认为你应该做皇帝!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能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又有谁愿意正眼来瞧瞧我呢!”身穿龙袍的闫辉铭声泪俱下,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朝堂上的这群文武百官都想要驾驭我控制我,如果没有魏权在,我早就给他们吃个骨头都不剩了!”由愤转悲,从哭转笑,凄惨无比的自嘲苦笑。“魏权不过是我在朝堂上有意扶植起来的政敌而已,为的就是今天。”闫明平淡道,对闫辉铭的撕心裂肺置若罔闻。

    闫辉铭恢复些理智,重新调整情绪向闫明发问:“为何皇叔一定要如此行事?”闫辉铭神情落寞,他能感觉到闫明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听他说话了。

    “你问我为什么?给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鞍前马后,就凭你跟兄长姓闫吗?可是你别忘了,我也姓闫,我身上流淌着和你父亲身上一样的血!这对我公平吗?”

    “兄长在世一天我便一天不会有任何想法,即便我如今夺了天下,我也会保留兄长这一血脉,你从此以后就去为你父亲看管皇陵,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皇陵半步!”

    闫明下出最后通牒,岑曾和韩平二人上前架起因为闫明一席话而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的闫辉铭。“多陪陪你的父亲吧,我想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对他说。”闫明态度忽然转变,言语间竟有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教导。

    “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斧翎钟芝恒在看见闫明坐上龙椅之后,重重跪地高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回荡在皇宫内外,这日,帝都上下都在恭迎他们的新君。

    早些年,闫煌就问过这个满身才华却无处施展的弟弟,愿不愿意自己自立称帝,但是他得到的答案永远就是那一个,不愿意。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了争夺皇位兄弟手足相残的不再少数,勾心斗角更是时有发生,像闫煌闫明两兄弟这般的情谊,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庭里的两兄弟都很难有如此的感情。

    闫煌不知一次说过若是闫明愿意自立称帝,帝权自湖州起向西到燕岭关都可以归闫明所有。只是闫明每次都态度坚决的拒绝了。

    帝权,是闫煌闫明共同的心血,是闫煌穷其一生所开创的王朝,是他兄长一辈子的心血,所以他可以忍。闫明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闫辉铭能撑起这一片天地,他这个做叔叔的不是没那个胸襟对自己的侄子俯首称臣,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大权旁落,闫明不想也不能看着帝权就这样衰败,哪怕以谋逆的方式。

    “宣唐天明觐见!”

    已经脱去铠甲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天明,意气风发的走入城门,打心里担心会发生危险的徐泽执意要“抗旨”跟随,天明倒也觉得这点小事也无所谓。徐泽跟在身后看着如此轻松的天明,他也发自内心的高兴,不为别的,只要弟弟开心快乐,做哥哥的自然就心情愉悦。

    徐泽跟上天明与他并肩行走,用只能他们听见的声音问道:“小天,若是兵临城下之时你下令强攻,这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就一定是你,当真不后悔?”

    天明脚下步子放缓,面带微笑的看向徐泽,“如今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了,不会再有更优的选择了。”徐泽清楚天明的意思,但是他仍是觉得自己的弟弟为何就做不得那皇帝。

    闫明乃帝权的秦王,多少年来都是士卒和百姓心中最适合做闫煌之后的下一位皇帝,如今闫明奉天靖难的旗号打响则是顺从民心揭竿而起,拥有民众的基础深得民心,即便天明和闫明联盟一路杀入京城辅佐闫明称帝,这在百姓眼里不过就是闫明麾下的帮手一般,毕竟一个小小的将军如何能和贵为深得民心的一地藩王相提媲美的呢。

    更何况天明的牧州将军一职是当初还是皇帝的闫辉铭亲下圣旨册封的,在外界看来他唐天明就应该是闫辉铭一派的保龙派,如今却一路辅佐闫明登临帝位,外界便传言天明被闫明击败收服所以背叛闫辉铭帮助闫明夺位,而且天明又在湖州境外全歼八万湖州兵,顿时凶名远播。

    百姓的眼里和未来的史书上,坐拥民众基础拥有民心的闫明顶多被写上得位不当非顺位继承几个字而已,以闫明的才能未来的功绩足以洗清他背上的罪名。但是天明就是截然相反了,被扣上不忠不孝的帽子不说,还落了个残暴嗜杀的名声,湖州外八万尸骨所铸成的京观就是佐证。

    如此一来天明不入城的选择是最正确不过的,倒不是他害怕未来史书上的骂名和百姓的千夫所指,个人荣辱得失对于天明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天明在乎的是,不可以让自己那些长眠于地下的部下被人冠以逆贼的骂名。“这天下若是有人说你的坏话,哪怕我能容忍,但是我相信你郁二哥,温虎成那些大老爷们也绝对不能容忍,谁敢开这个口,我一个也不放过。”徐泽哪怕放着狠话,但是只要是看着天明,他都是面目和蔼一脸温柔。

    全天下,也只有闫煌能说宠爱弟弟更胜他徐泽一筹。

    “我们进殿吧大哥,我要为我唐家将士讨要一份恩典!”

    天明一脚踏入宫殿,映入眼前的是闫明端坐在龙椅之上,秦王四将站在殿内两侧。与上次来到这里不一样,这一次龙椅上换了人,这宫殿,这帝都,这个国家都换了主人。徐泽跟在天明身后想要一同进入的时候,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住。天明没有说话,他回头看向两边横刀阻挡的侍卫,又将目光聚焦到龙椅之上闫明的身上。闫明一个挥手,侍卫就将徐泽放了过去。

    “唐天明不跪,可佩刀上殿。”

    “末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明和徐泽跪地朝拜,闫明受过这一拜之后抬手让两人平身。

    端坐龙椅上的闫明仔细打量底下的天明,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不曾披甲的样子,曾有传言道说这个年轻人喜好穿白衣,故此还有了一个外号唐白衣,可如今他却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裳,据说他的意中人就是对红衣去情有独钟。

    想到这里闫明不禁笑了起来,真是个情种,如此情景穿这红衣是想说在他心里意中人就似在他身边一般?又或者说是想换上喜庆一点的衣裳庆祝这一时刻?

    “唐将军,如今的你想要什么?”闫明现在以皇帝的身份询问天明,但是他只看到天明冲他摇头,“如今宁王叛乱未平,末将不敢向陛下讨要什么封赏。”

    对此回答闫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本王说过若是本王称帝我将与你共治天下”天明此时出声打断闫明的话语,“末将希望陛下能忘却此事,末将对于政事毫无才能一窍不通,也就是打仗起来马马虎虎。”

    闫明满意的点头,这个回答正是他想要得到的。闫明又问道:“北方草原蛮子对我帝权虎视眈眈,对此你有何建言?”天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草原草莽罢了,我于牧州关外杀过不少。”听到这话的闫明放声大笑了起来,他越来越欣赏天明了,看着底下这意气风发的少年闫明就是看到了曾经年轻的闫煌,“好!说的好!年轻人是该有这份狂妄。”

    “本王必须给你封赏,你有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可大胆的向本王提出,无一不准!”宫殿两列的秦王四将的眼神复杂。

    “末将希望诸事平定之后,陛下能举办一场祭酒,祭奠死去的将士,为他们正名!”

    闫明也没有犹豫,“好!理当如此。”

    “末将请战!请殿下借调些兵马给末将,必定荡平叛贼。”

    闫明同样二话不说的回答道:“好!本王封你为镇东将军,秦王军中调遣两万步卒给你如何?”天明自信的摇头回答道:“无需陛下的秦王军中调遣,只需给末将五千地方骑兵,末将定能收复失地平定叛乱。”

    “好,可还有别的想要的赏赐?”闫明见天明主动请缨出战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还有一求,末将所求甚小,望陛下撤去爷爷的罪名,我想带爷爷回家。”

    “好!唐烨伟本就是先皇旧将战功赫赫,也是本王钦佩之人。”天明和徐泽双膝跪地,向龙椅上的闫明拜了下去。“末将谢过陛下。”

    天明和徐泽跨出大殿,手上拿着闫明赐予的虎符。“看似简单的对话,其中却暗藏玄机,君臣相处之道真是让人头疼。”对权势不感兴趣的徐泽对这些弯弯绕的勾心斗角也是无奈。“习惯就好了,未来这样的事情会很多。”天明松了口气的笑了笑。

    天明徐泽入城那一刻,所有唐家将士的心都悬了起来,好在众人紧张的时候璟毅的视线尽头出现了天明和徐泽的身影,看见两人平安的出来才放松下来。陈庆封凑到林明风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林先生,当初秦王说共治天下的可能性有多少?”

    “为零。”林明风煽动扇子,风轻轻吹起来他的胡须。“以后这件事情唐家军中只字都不准提起,还请郁将军将这道军令传达下去。”郁书桓扭头答应,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含义。

    陈庆封薛武两人脑袋转不过弯,两人都是一脸懵的状态,对此林明风也是笑笑,随后耐心的给两人讲解。

    “秦王闫明说过,但是皇帝闫明没说过,他谋划这么多年蛰伏这么多年才得到了这江山,他岂会分出一半给别人?即便他真的愿意,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也不会愿意的。此次进宫,我猜闫明比起封赏,更注重的是刺探公子的想法。”

    陈庆封大概是懂了一点了,大老粗薛武还是一点都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头都快挠破了都想不出来为什么。

    “得来不易所以才更加珍惜,公子是闫明起兵一路问鼎天下的最佳助力,军队战力甚至超过了他麾下的秦王军,有如此之人存在,总是会害怕自己的皇位坐不安稳的。所以起先公子竖战旗不跨入一步,斩宁王使者提头颅跪拜,都是为了打消新君心里的部分猜疑。宣公子入殿,就是在试探,逼迫公子主动退而求其次借公子之口放弃当初的许诺,但是皇帝依旧会对功臣进行封赏虽然不会有你们期待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是也不会太让你们失望,不然便是寒了民心动摇了军心。”林明风很期待天明出来之后告诉他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万一公子没有看出其中用意,岂不是有危险?”说完薛武手就已经扶在刀把上,准备点人冲入城内。林明风对此只是抱着看热闹一样站在一旁笑,薛武神情紧张,显然他是真的担心天明发生危险。正当薛武要翻身上马的时候,身后邓明黄一把扯住他的腿,一个背摔差点给薛武摔傻了。

    “公子难不成和你一样是个没脑子的人?”邓明黄送给了薛武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个傻鸟,你这样冲进去公子才会真的有危险。你没听军师说那人还是会对公子进行封赏吗,他现在要是敢对公子动手那他的皇位也别想坐了,你个白痴。”说又说不过打起来又理亏,邓明黄几句话就让薛武憋得满脸通红。

    林明风点头道:“公子孤身入殿是最佳的选择,闫明不仅会明里暗里的需要保护公子的安全,公子和他之间还能多份君臣之间的信任,但是徐将军’抗旨’随行,则是君臣之间最大的忌讳,容易让他产生猜疑。”

    “不过这点君臣之间的信任无关紧要的,北方蛮子立国,需要用到我唐家铁骑的地方多了去了。”薛武挠头,还在梳理这其中的道理和含义,这一幕惹得林明风大笑了起来。邓明黄趁机又给了薛武一脚,“都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信,等公子来了让他亲自给你解释一遍你就懂了。”天明和徐泽已经跨出城门,距离几人不过百步的时候,薛武赶忙拉住邓明黄瞪眼道:“你要是敢告诉公子我绝对揍你!”邓明黄对薛武的警告置之不理,转身就大声呼喊天明。气的薛武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腿对着邓明黄的屁股就是来上好几脚,似乎是还不解气,又用拳头捶了他几下。

    玩归玩闹归闹,天明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全都一本正经的站好向天明行礼。“传令下去准备动身,又有一场大仗要打了。”说罢天明将那枚从皇宫内拿出来的虎符交给徐泽,让他先去调集那五千地方骑军,随后将在皇宫内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为何公子要拒绝那两万秦步卒,林某觉得朝堂上的君臣情谊比不上我唐家军少死些兄弟来的更划算。”林明风以为天明为了讨好闫明为此嘴硬拒绝了那两万步卒,既然是自家人那当然有话就要明说。

    天明当然清楚林明风的意思,摇头道:“君臣情谊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拒绝那两万秦步卒是因为对我们现在来说根本用不上,我有先锋营足矣,我需要骑兵来完成这一战,史无前例的一战。”

    “敌军是闫年的两万重骑兵,注定是名垂青史的一场骑战。我要用我唐家的劲弩和唐家刀将这两万重骑彻底击溃!”林明风沉默下来,开始认真听天明对这要来的五千骑兵的安排。

    “这五千骑交给郑锋庭,将这五千骑全力调动起来,我要他五日内就能展现出最精锐的那一面。”天明从凌霜龙骑军中发掘出的一名将才,也可以说是屠刚发现的宝贝,正是一百贤字营中的一员。“末将定不负公子所托!”

    “白狼军天狼军合力抗敌,先锋营策应,猛虎军游曳在战场四周,若是发现敌人被打散,立刻追击截杀!”

    “全体为凌霜龙骑军争取时间,斩首行动!”

    林明风这才知道天明的用意,这五千骑兵不过就是诱饵,郑锋庭这人他略有耳闻,带兵狠打仗更狠,是一个十分凶狠且十分忠心的狠角色,最擅长的就是如何用最少的兵力获得最大的战果。

    天明不舍得用自己所有主力骑军去做这个送死的诱饵,所以才要来了五千帝权地方骑军,让郑锋庭做主将,不求胜利但力求不败,尽力是展现出最精锐的一面不过是要迷惑对手诱敌深入,只要将闫年的重骑兵拉出来那这五千骑兵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

    天狼军和白狼军负责长线拉扯拖垮重骑兵体力,能带走多少重骑兵就带走多少重骑兵,若是被敌军发现意图那也无妨,只要重骑兵出来了天明就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游曳在战场四周的猛虎军伺机而动截杀想要退出战场的重骑或者突袭想要入场救援的援军,先锋营则最后才入场,一旦白狼军天狼军和猛虎军三支野战骑军将敌军重骑困死在包围圈内,先锋营就会用改造过后的唐家劲弩收割重骑的性命。

    在天明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明风才意识到,他或许根本就没有打算与重骑兵硬碰硬,那五千骑兵就是天明试验的棋子,所有骑军的入场时机和精确的战术安排不过是为了拖延重骑兵的回防和消耗兵力而已,真正的重头戏是三千凌霜龙骑军的长途奔袭绕至敌人身后,擒贼先擒王,斩首行动!

    吴子博此时却提出质疑的声音:“可若是郑将军的五千骑兵没有将重骑兵引出或者没达到效果,该如何是好?”

    天明笑道:“送上门的肉不吃那也没事,咱们可以学学咱的老对手,五千骑兵你都无动于衷,那白狼军猛虎军天狼军分军分批次在三面袭扰,此处无险可守,也无高大城墙,多平原,估计是想着利于重骑兵冲锋,现在却便宜了我们。”

    “若是龟缩不出,我们大可四面围城然后调集攻城器械,他们只会死的更加憋屈。”

    “只要重骑出城无论多少,一骑都别让他们活着回去。”被委以重任的郑锋庭站在原地调整了好几次呼吸,天明交予他的任务哪怕是千斤重担,他誓死也会完成。

    带兵风格以凶狠而被天明看重,他当然清楚天明的意思,截断粮草补给线胁迫敌军出城迎战。宁王军以檀州为主据点,霖州的军队更是全部都调出驻扎在周边刚刚收入囊中的几州镇守,只有极少部分的重骑和辅兵在,绝大部分的主力都在檀州,为了养护这檀州近两万的重骑兵和数万辅兵,檀州的粮库早已见底,所以约有四五条的粮食补给线从周边各州运往檀州,这将会是引蛇出洞的最佳切入点。

    天明扭头看向李忠,想问问这位大将军有什么建议要提出来的,谁知李忠只说了一句“闫年这样的人你们都看不上那我还能看上了?”天明仔细想想也是,所以便不再问。

    大军出征不过三日,郑锋庭这个狠人仅仅是带着那五千地方骑军,就截断两条补给线,引出两千骑兵被天狼军白狼军合力绞杀,连克六城夺两州。

    “闫年隐忍谋划了这么多年,却先后栽在唐天明的手里,想必他积蓄这么多年的家底,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彻底打空,”

    如今秦王府上的幕僚全都聚集在这金銮殿内,连连捷报传来让他们喜忧参半,唐天明让他们头疼不已,其中有谋士想要开口,闫明怎么会不知他想说的是什么。

    “我闫明坐这天下,容得下一个唐天明。”

    所有的幕僚谋士皆不再开口讲话,如今闫明已经掌握兵权和政权,文武百官杀的杀死的死,闫明招揽天下能人入朝为官,整个帝权的秩序开始从新建立,闫明正式拟诏登基,改年号,恒安。

    恒安一年八月,唐家军连下五州,叛贼闫年仅余檀州一地,大势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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