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黄标,战死!
“敌将已死!随我杀!”亲手斩下湖州军将领人头的温虎成撕扯着嗓子高喊道,士气已经降到冰点的湖州兵各个抱头鼠窜。
穿过乱阵单骑走向已经六神无主的闫姓藩王,一个平日里至高无上的存在如今已是疯癫痴呆的模样,呆若木鸡的盯着眼前朝自己走来的白衣人的手中那杆长枪。
“天亡我帝权,负我闫挺啊!”这位曾经雄踞湖州的藩王疯了般的朝天哭诉一边用手撕扯自己的发鬓和脸皮,提枪立于他身前的那白衣人就静静的看着,右手紧紧攥握长枪,若是眼前这人装疯卖傻另有所图的话,右手长枪一定会在一瞬间削去他的脑袋。
直至将头发挠秃脸皮上抓出深深血痕才恢复平静,突然的说了句话就将脑袋撞向了那白衣人的长枪上。
“你不负我,我负你,天负我。”
手握八万兵马的广王闫挺,成为帝权第一个战死的藩王,唐家铁蹄之下,流血漂橹,近八万湖州兵马无一生还!
湖州战役结束但是一场江山归属的战争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在休整和打扫战场的唐家军身后,忽然出现数以万计的骑军,实力不详名号不详将领不详。
身上不曾覆上甲胄,身材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甚至有妇孺孩童耄耋老者,只是面相上却不友善,手上更是握着形形色色的兵器。
这群人的领头人端坐马上斜提长枪,枪头上还有正在滴落的鲜血,马腿边上已经有了十几具死相极其恐怖的尸体。那人长枪在手上每舞动一次就会伴着一声嘹亮的响声,长枪凤鸣,林翔昊。
“若是还有人不服大可站出来,以免交战起来还要让我腾出手来杀自己人。”身下十几具尸体就是因为不服林翔昊而站出来出头的,无一例外的都成了死状极惨的死尸。
一个身上散发异香穿着好似青楼风尘女子的狐媚子策马出列,“小将军不要动怒呀,让姐姐好好疼惜疼惜你,年纪轻轻就已经练就一身不俗本事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真是可怜。”那女人伸出手就要去抚摸林翔昊的脸颊,一副同情的表情加上满身的骚气这让林翔昊十分不悦。
凤鸣长枪一声凤鸣,长枪就已经抬起从那女人脸前划过,除去那一声凤鸣之外没有多余声音没有多余动作,速度之快,枪头带起一阵劲风,那女人堪堪躲过差点跌落马下,锋利的枪尖在女人的胸膛处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划痕,风过带下了女人的一缕发鬓。
林翔昊用冷酷至极可以说是冷血的眼神看向那女人,似乎是在警告她若是再有这样僭越的举动,他可以很轻而易举的杀了她。
“背着人命的草寇,屠夫,妓女,淫贼,所谓江湖中人,还有从小被培养成杀手的孩童,被抛弃的死士护卫。就你们这群败类蝼蚁,也配上帝权最强的名号?”
林翔昊率领的正是帝权最隐秘的骑军,权奴铁骑。由高宇熊率领一路西行赶到燕岭关再由林翔昊接手率军南下东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在指挥打扫战场的唐家将众人都感到一丝不对劲,他们都是拥有怪物一般的实力,更有着野兽般的警觉和发现危险的嗅觉。空气中不仅有浓厚的血腥味和滔天的怨念,还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唐家军实力固然强大但是刚刚数个时辰发生的那一场旷世大战,更是以人数极其劣势的情况下对战拥有两倍兵力的湖州兵,损失不算惨烈但是也是伤及元气了。猛虎军因为开阵和陷阵的缘故,一万的猛虎军骑兵剩下的不足四千人,白狼军和天狼军总共损失的兵力也接近四千,最为惨烈的是突入阵中鏖战的先锋营,整整损失了快一半的人。
兵力的损失不是最主要的,更关键的是如今刚结束一场大战所有人的体力和精神都接近透支,人均负伤让现在的战斗力没有办法达到最强状态。
心中有强烈的不安,郁书桓急忙下令快速打扫战场随后收缩战阵,将翼虎军全部散出四处警戒。
不足一个时辰,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的身上全部驮着几具唐家军士卒的尸首,慢慢的跟战阵的一旁。天明心里很矛盾,因为在这战场上瞬息万变时间就是一切,若是将注意力分散到别的地方那就很有可能影响到对决的胜负,但是战马上驮着的都是与自己一同出牧州征战四方的同袍,若要丢下他们天明也于心不忍。
最让一众唐家将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在湖州战场的西边连续十数支响箭,敌军来袭!
天明把广王闫挺的尸身放到一匹战马的背上并且交代凌霜龙骑军的士卒一定要照看好,随后一手扯住缰绳掉转马头,“伤势较重即将力竭的兄弟出阵!”
“出阵者,家中父母健在者入阵!”出列的人有一部分退回阵里。
“出阵者,家中无兄弟者入阵!“又有一部份人入阵。
“出阵者,家中未有子嗣者入阵!”又是一部分人入阵,出阵者依旧有将近四千人。“全军往湖州境内撤退!出阵者,随我断后!”
天明深知这支来势汹汹的骑军对如今唐家军的危险性有多高,越是危险便越是要自己亲自去面对。“公子不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熟悉的声音,让天明皱起了眉头。
“断后这活,公子交给我最合适不过了。”声音如此熟悉又有些许欠揍。天明猛然一回头,那人左肩头上一道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左臂像一根飘带系在肩膀上,手臂的摆动幅度完全取决于现在风力的大小,即便身负重伤但是却没有从他声音中听出一点负伤疼痛的感觉,那张依旧笑嘻嘻的脸看上去是那么欠揍,但是失去一只眼睛的他怎么也让人提不起揍他的想法。
“准备迎战!”郁书桓冲到西面最前高声呼喊。目光最远处尽头,一支骑军已经出现在郁书桓的眼中,为首的几骑手中长矛上分别插着一具翼虎军的尸首,看的郁书桓的拳头紧握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渗血。
那人朝着徐泽点头示意,眼神坚毅,在他脸上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默契十足的他们徐泽自然是心领神会,一举跳到天明的马背上与天明共乘一马,趁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徐泽一把抢过缰绳用力夹紧马腹就冲了出去。郁书桓也在此刻下令,“向湖州境内行军!全军撤退!”换做是别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会因为中途撤军而士气受损,但是他们是唐家军。
大部分敌军已经出现在目光尽头,瞎了一只眼的那人将唯一光明的那只眼睛眯起远远望向敌军攻来的方向。不知为何而笑,转头看向那群出阵的兄弟,那群出阵的骑卒也全部都认出了这立于最前方的男人。跟在大军最后方的郁书桓经过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将自己从一名湖州将领身上缴获的将军剑取下丢给了男人,并投来悲壮的眼神,随后策马离去,所有人的眼角旁都挂上了几滴泪水。
天明百般挣扎都没有办法挣开徐泽的控制,尽管天明已经很强壮了,但是徐泽的身材依旧比天明大了一圈。“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他们都不希望你和他们一起去送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的带领大家一路取胜!”尽管天明和徐泽都泪流满面,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总是要冷静下来面对接下来的战斗的。
男人看着与自己反方向行军的大部队,脸上浮现些许笑容,“你们这群连女人滋味都没尝过的,还是给我好好活着吧!老子家里媳妇新给我添了一个小子,真没想到没有家的我能遇见兄弟们还能在牧州有了自己的家,我黄标,死而无憾!”
“弟兄们!我唐家军当死则死,死得其所!愿舍生者,随我共赴黄泉!”
天明会把黄标放在牧州军统领这个位置上,在一众唐家将心中已经是一个退居二线的位置,正是因为黄标在随天明入主牧州之后与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结缘,二人的婚事操办都日理万机的天明亲自帮衬在牧州将军府内举办的。
黄标是真正意义上的在牧州扎根有了自己的家,所以天明才会把黄标放在了后方的战场上。“违抗军令,你就等着军法处置吧!给我活着回来。”郁书桓不忍心再回头看。
“今个,咱们也做一回英雄!”
爽朗的笑声还未停止,留下断后的唐家军策马扬鞭,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只有仿佛回到血气方刚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坦然赴死!
手握凤鸣枪的林翔昊傲立群雄单骑立于阵前,“到你们发挥作用了。”与天明将部下当作兄弟相比,林翔昊从小成长起来的环境造就了他将除了义父义母外的所有人都只是当成了他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调戏林翔昊的那女人这时候还不忘记朝那个冷漠的男人跑去媚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本身容貌不差,若是寻常男人说不定会心生怜悯,可是他是林翔昊。
见识过林翔昊的手段和态度之后,心中百般厌恶万般不愿也有办法抗拒他的命令。靠一侧的三千骑缓缓来到最前方,每一个人都从袖中摸出一粒丹药衔在口中。
权奴铁骑对上唐家铁骑,一支创立起从未现世展露实力的骑军对上出场既是顶尖战力的唐家铁骑。
一方骑卒身形差异巨大,皆不披甲。一方负伤累累遍体鳞伤,残甲断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权奴铁骑在一里外开始扬鞭加速,已是残兵的断后骑军并未被权奴骑军放在眼里。
仅有一只手臂的黄标始终立于队伍最前,将从怀中取出的那面旗帜套在长矛之上,仅凭单手高举向天。
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正是那面曾在燕岭关外,标志唐天明建立起贤字营的那面贤字军旗,黄标在混入队伍出牧州之前专门去了将军府将这面旗帜偷偷带了出来。
“跟随这面军旗,握紧长矛挥舞刀剑!用敌人的血来奠定公子的大业!”黄标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其余将士紧随其后,朝敌军撞去。
两军全力冲锋撞阵,首次出手的权奴铁骑的实力果然强大,一瞬间就撞破前排直入阵中,占据优势。可是一路走到这里的唐家军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是如此绝境可以说是必死必输的结局都还是展现出惊人的韧性,那面黑色的战旗就是一往无前的号角,带领处于劣势的唐家军硬生生将局势扳平。
眼看两军鏖战,林翔昊接着下令增派一千骑军前去收割战场,因为先前调戏顶撞林翔昊的那女子被他派出领军增援。形势一片大好最不济也能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到好处的战况因为一千权奴铁骑的增援一瞬就被打破了平衡。
尤其是那女子,双袖中都藏有毒蛇,若是被其找到机会毒蛇便会从袖中钻出狠狠的给人咬上一口,本就体力不支遍体鳞伤的唐家将士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御那毒物的攻击,咬上一口几乎是几次喘息的功夫就会毒发跌落马下身亡。
权奴骑军,就是一支由犯人奴隶组成的军队,无需投入资源培养,无需甲胄武器,无需发放俸禄,死便死了。因为杀了人而进入大牢获得死刑,魏全就会将其招揽至麾下成为这骑军的一员,为了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力,魏全则会满足他们一人一个愿望,想杀谁魏全都可以代劳,所以便有了这一支不能见人的军队。
衔入口中的丹药则是一颗扩散性极强的毒药,战斗中若是处于下风,就将口中丹药咬破咽下,不出一会毒素就会遍布全身血液,以自己饱含剧毒的血液挥洒到敌人的伤口,口鼻,双目,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击败敌人。若是未被敌人杀死,但也会因为毒药的发散慢慢剧毒入体,不出几日也便毒发身亡。
因为这样的战斗方式,权奴骑军如今稳占上风,断后的唐家军士卒的人越来越少。那藏蛇女子加入战场后因为她的调动让各自为战的权奴骑军总算是有了个指挥,黄标看出此女是破阵的关键,单人单骑就杀到面前。
利用长矛上的战旗遮蔽那女子的视线,单手用力挥动长矛直冲那女子颈前。被看破攻击招数的藏蛇女子根本不是黄标的对手,一杆长矛荡开那女子微弱的防守,势如破竹的捅向女子。
自打出生是个女孩起,母亲因为不能生出一个男孩而被她的父亲时常辱骂殴打,在她七岁那年含恨自缢,吊死在她的面前。十二岁那年,父亲还不起赌债被人斩断一腿一臂,为了能活下去他将年幼的女儿卖进青楼换取微薄的那么一点银钱。
年纪尚小的她在青楼内被培养成一名清婠,前几年过的还算太平,等到十七八岁正当妙龄被老鸨以高价将她第一次接客给了一个当地的富商。从那时开始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生不如死的穿衣梳洗脱衣这三件事情,性格懦弱且弱小的她只能默默忍气吞声的承受。
直至一天她被一个看上去面貌姣好满腹诗书的读书人赎身,那一日她好不容易盼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那读书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是救她离开这令她生不如死地方的救星,谁曾想这又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面貌姣好满腹经纶一身的诗书气,还是一个富家子弟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本以为即便不是自己好日子的开端但是起码离开了那整日只有被人玩弄的那个地方,谁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不如从前。
人不可貌相,那人妥妥的一名伪君子,将她赎回之后带回府上转眼就暴露了他衣冠禽兽的特质。在女子还在感恩戴德的时候那人就将女子绑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扒光衣服。
这人因为家族从小对他的压力和身上的重担,内心早已被压抑的变得扭曲。他把女子扒光全身赤裸的绑在柱子之上,又从府上喊来了所有无事的仆役下人,命他们轮流凌辱那女子,当了这么多年的下人也没攒下几个钱,脏活累活全都干不说还从来就没有点尊严活着,碰上这等好事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在女子的身上肆意发泄自己的兽欲,那人则是抽了一把凳子坐在边上,听那女子的哀嚎男人开心极了。
有一颗当画师的心但是被家族期望扼杀在摇篮的他,摆上桌案铺上画布,一边发疯似的激动一边将下人凌辱女子的场景画下。似乎是十几人的连续连番凌辱都不足以让那人高兴,他甚至命人牵来了看家护院的狗来继续折磨那女子。
连续两三天下来,女子身上已经发出阵阵恶臭,人也奄奄一息。半夜女子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已经有些上了岁数的下人,或许是对自己白天参与暴行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才偷偷溜了进来想要将女子放走。
被折磨数天以来女子的内心也开始扭曲,巨大的身体伤害和永久抹不去的心里恐惧,让她内心闭锁愤怒占据大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从厨房找到一把菜刀,全身赤裸的在府邸从里杀到外,府邸内几十口人都在睡梦中被这全身赤裸的女子杀死。
因为身上背负的人名过多而且她没名气没有地位更没有金钱,审问的流程都跳过了直接押送大牢等待斩首。
偶然间魏全来到这里巡视的时候听闻了那女子全身赤裸一把菜刀就杀了几十口人,让见过大风大浪与沙场万人敌打交道的魏全都忍不住提起了兴趣,心如死灰的女子当机立断就决定加入权奴骑军,代价就是希望魏全杀掉把自己卖进青楼的父亲将他的头放在母亲的坟头祭奠母亲的在天之灵。
一杆长矛贯穿喉咙,这个从出生起到现在都不曾有过姓名的女子,终于结束了自己充满悲剧的人生,黄标即便身负重伤但是出枪还是迅猛利落,没有给女子带来太多的痛苦。
林翔昊眉头微皱,他不想在这里停留太多时间,军辎粮草什么都没有带只是骑军轻装出行长驱深入随时都会反被掉头的唐家军和北边的秦王军来一个包夹,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那杆皇帝御赐的凤鸣枪在空中翻舞,嘹亮的凤鸣正是全军出击的信号,林翔昊率领权奴骑军开始冲锋!
堪堪挡下连续两次冲锋的断后队伍也已经十不存一,不足三百人的队伍人人皆是重伤,但是他们的腰杆依旧挺拔,眼神中始终充满坚毅保持超高的战意。
连续挡下两次冲锋让林翔昊已经彻底没有了耐心,亲自率领五百骑兵朝黄标冲来。以求最快的将眼前的敌人肃清,林翔昊从身边一骑上夺过一张马弓。
一支箭矢搭在弦上,紧绷的弓弦将箭矢射出,直冲黄标而去。身负重伤视线已经模糊的黄标为了躲避那支飞来箭矢不慎从马背跌落,即便是这样还是被箭矢擦伤了手臂。
林翔昊不愧是帝权未来军界第一人,一对一单挑的情况下应该是无人可及的,冲入阵中仅靠一杆凤鸣枪一瞬就连斩四人。
视线模糊体力已经完全耗尽,双腿酸软跪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黄标自知他已经无能为力将自己能做到的做到最好。
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都汇集在了手上,死死抓住他出征前从将军府偷出来的那杆旗帜。黑色的战旗上已经沾满鲜血,重的飘不起来,就这样垂在黄标的肩头。这面旗帜背负的人命太多了,“公子啊,我也没有办法能多替你做些什么,是老黄我没用啊。”黄标看看身旁同袍依次被斩杀,即便痛心但是也已经无力再战。
黄标扯了扯战旗的一角将其披在身上。黄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嘴里也不停的在往外吐血,黄标环视身边,倒地濒死的同袍都在看着自己。
“弟兄们!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你们悔不悔!”黄标扫视身旁的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我等之荣幸!”还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士卒都强忍着剧痛和与侵入体内的剧毒做抗争。
“可是我后悔啊,我还没有见到公子横扫敌军攻入皇城,还未见到公子娶妻生子,没有办法看到我唐家军威震天下了。”说着说着黄标的泪珠就不禁的往下滑落。
单骑冲阵以一己之力就将拦截的敌军残兵全部清理,帝权最强的战将游刃有余的就击溃拦截的敌人,从马背上跃下一步一步的靠近跪倒在地的黄标。猎手的本能和感知,让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跪倒的败将什么时候会力竭身死,所以他每一步都是算好的,他一定会在黄标力竭断气之前来到他的面前亲自送他一程。
正所谓英雄相惜,林翔昊自年少提刀杀人开始就喜欢与高手对弈搏杀,林翔昊在燕岭关外对战云霄老将的时候,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躺在所谓资历上睡大觉的鼠辈而已,只有对上了屠刚才让他有了强烈的战意激起了他满腔的热血。
眼前力竭跪地的黄标着实让林翔昊出乎意料的眼前一亮。在还未交手之前对黄标只是觉得自不量力,但是连续挡下两轮冲锋之后林翔昊就已经改变了看法。留下来拦截断后的往往都是作为弃子,必死的局面会让很多士卒都丧失斗志甚至投降,毕竟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带着数千人甘心留在这里等死,更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还能展现出出乎林翔昊预料的实力。
“交出情报,我饶你不死。”林翔昊已经来到黄标的身前,仅需抬手间就可以结果黄标的性命。
黄标充满讽刺意味的笑笑,费力的从干涸的嘴里汲取出几滴口水,连带着血沫吐在林翔昊的裤腿上。更是用全身的力气改变自己的姿势,从跪姿变成了坐姿,即使将死也不能跪在敌人身前!
才刚变换好姿势的黄标突然整个身体被踹飞,林翔昊狠狠的一脚黄标的心口处,巨大的冲击让黄标倒飞出去的时候还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躺在地上的黄标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林翔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几乎将黄标原先就受损的五脏六腑都踢碎了。就算现在黄标投靠林翔昊说出情报,林翔昊想要放他一条生路黄标自己也活不成了。
恼羞成怒的林翔昊走上近前把全身剧痛的黄标提起,越是这样有骨气的敌人越让林翔昊看重,他非常想要从黄标的嘴里得到一些情报哪怕只是一点点。
“快说,哪怕是一个动向,不然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林翔昊的音量加大,但是黄标依旧没有反应。眼见他对自己开出的条件不为所动,林翔昊想把他摔回地上,可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黄标唯一能动弹的右臂甩动,从背后甩出一把匕首朝林翔昊喉咙划去,只是身体太过于虚弱,匕首只是从胸甲上擦过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就坠落地面。
唐家军在成军之后每个人都配了一柄藏于背后的匕首,便于袭杀或者小空间内的对弈。
黄标在被踹倒在地的时候碰巧摔在一具权奴士兵的尸首旁,黄标隐蔽的把匕首插进尸体用他们饱含剧毒的血液淬毒。如果匕首是从林翔昊的脖子或者贴着皮肤划过,只要割出一刀口子让匕首上的毒血渗入,那林翔昊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偷袭掷出的那柄匕首彻底燃起了林翔昊的怒火,即便眼前这个贼将得到了他作为对手的认可。黄标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林翔昊一脚踢起黄标的左臂抓住随后踩在肩膀的地方,手脚同时用力,只听一声悲惨的哀嚎声,把黄标的左臂硬生生扯了下来。遭受巨大疼痛的黄标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林翔昊把血淋淋的左臂丢给身后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那人抓住那只左臂就将手臂上残存的衣物撕掉,像是吃羊腿一样直接就放入嘴里啃食,同时还不忘记把一柄随地捡起的唐家刀递给林翔昊。
“不过蝼蚁而已,真当你们能篡夺天下?”林翔昊一刀斩下黄标的右臂,血溅到他的脸上。
抹抹脸上的血迹,冷冷的看着面目狰狞的黄标。“这个天下原本是闫家的天下,但是将来就算不会是唐家天下,也不可能是姓魏和姓林!”黄标用尽全身的力气,怒目圆狰的看向林翔昊,放声大笑。
嘴角涌出黑血,黄标没有体力再去强撑被毒侵扰的身体了,剧毒攻心,黄标的生命迹象已经消失,终究是没有死在林翔昊的手里,没有死在唐家刀下。
心中愤怒无处发泄的林翔昊提刀又是连挥几下,将尸体完全肢解,并且割下了黄标的脑袋,插在了唐家刀的顶上。
“撤军。”
唐家将,黄标,战死于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