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梁师成的末日
“派人好好照料如妃娘娘,”陈悦对杨戬说道。
“去宣林冲徐宁等人前来议事厅,”陈悦说完便回去了。
陈悦看着自己的心腹,许贯中,林冲,王进,左天成,周昂,徐宁,宣赞,郝思文,滕戣,滕戡十人站列两排说道:“贯中把我的意思应该向大家传达了,我也不废话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一件事,铲除梁师成,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我们趁此机会一举把他拿下,下面由贯中具体安排。”
“林冲,周昂,宣赞,郝思文,率领侍卫亲军马军五百人前往梁师成府中从前门进入。”
“我等谨遵圣命,”林冲几人答道。
“王进,徐宁,滕戣,滕戡,率领侍卫亲军步军五百人前往梁师成府中从后门进入。”
“我等谨遵圣命,”王进等应声说道。
“左天成和我率领亲军侍卫二百人前往梁师成府坐镇。”
“大家马上去挑选士卒,一个时辰到西直门汇合。”
大家按照吩咐立刻回去整备军马。
再说梁师成这边早已得到消息,府中也是乱作一团,各自准备争相逃命,梁师成见大势已去,再也无心过问这些。
“王黼,外面情况怎样了,”梁师成开口问道。
“相爷,城中四门已被滕守光关闭,进出不得,现在我们犹如瓮中之鳖,恐怕不久大军即将到来,”王黼着急说道。
梁师成听完眉头紧皱,“云天彪那边回话了吗?”
“云天彪怕引火烧身,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闭门不出,当初要不是他咱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可谓真小人也,”气急败坏说道。
“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这是想置身度外,他当然不会参与,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
“咱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去通知下去,集合府中所有人员,只能殊死一搏了。”
王黼听完马上安排下去。
城中百姓早就接到通知,都是大门紧闭,街道空无一人,许贯中等人快马加鞭已经到达梁师成府邸。
林冲骤马出列,只见林冲身穿铁锁甲,头戴雁翎盔,手掌丈八蛇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刚毅,甚是威武。
“给我破门,”话音刚落,士卒上前破门。
大门打开一霎那,里面箭矢便射了出来,禁军持盾牌相迎,但还有一些箭矢射到禁军,不少人倒地不起,两方人马在狭窄的大门口殊死搏斗,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说实话禁军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战斗力大不如从前,尽管有林冲等人的训练短时间还是效果不太明显。
周昂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跳下马来,手拿开山大斧冲了上去。
“给我让开,周昂来也,”雷霆般的声音喊道,禁军连忙躲开,大斧一挥瞬间倒下一片,杀出了一条血路,府中人赶忙补位,周昂在人群中杀得是鲜血四溅。
宣赞和郝思文两人也是顺墙攻了进去,郝思文一箭便把对方的头目射下墙来,墙上人见带头之人已经死于非命,都是心生退意,宣赞在长梯上一马当先,手拿大刀左劈右砍,在无人抵抗,直接跳下院中,奔着大门口来。
府中之人见到前后受到夹击,也是分出人来杀向宣赞,林冲也亲自上阵,丈八蛇矛顺着人缝捅来,直接又毙了一位头目,顺势带人杀了进入。
后院相对容易很多,由于梁师成把主要人员都放在前面,后院没有受到太大抵挡,再加上滕氏两兄弟重型坦克,摧枯拉朽般的一路直推,周围再无一人。
徐宁手拿钩镰枪在人群中收割人头,枪枪都是快准狠,死在手里多达三四十人。
至于王进有了三人的开道,只能捡漏了。
府中上下到处都是人,刀剑碰撞声,响遍每个角落,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地下各种姿势躺满了人,之前都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是死人一个。
府中人见禁军全部杀入进来,而且本方人也是寡不敌众,干脆放弃抵抗,弃械投降。
梁师成知道大势已去,今天难逃一死,回想自己从政数十载,从文艺局杂役做到如今太傅,其中酸甜苦辣历历涌上心头,“自己也不知道被云天彪灌了什么迷魂汤去做大逆不道之事,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仅单单是一个所谓的开国功臣?哎,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咎由自取,”仿佛看开了一样。
“梁师成,今天你已经在劫难逃,放弃抵挡,跟我到圣上那里伏法,”许贯中在外面喊到。
王黼在里面听到心惊胆战,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跟梁师成有很大关系,自己唤做梁师成为恩府先生,也就是义父。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想要活着,”王黼神逝魄夺般的说着,脸上挂满了害怕之色。
“你看你这衰样,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还如此没有定力,无非就是一死,老夫这么多年值了,”梁师成喝道。
“恩府先生……我们出去投降……皇上也许看在我们劳苦功高的份上能够饶我们一命,”王黼语无伦次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认为皇上能够饶了我等吗?你真是异想天开。”
听到这话王黼绝望的瘫在地上,“不行,我要出去坦白一切,这事跟我没太大关系,我顶多算是从犯,我要救自己,”说完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梁师成听到王黼所说之话,起身拿起宝剑,从后面就刺了上去,王黼刚把门打开,突然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感到心脏好痛,低头一看心脏位置被人刺穿,回过头看到梁师成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手中拿着宝剑,王黼眼神中好像再问为什么?梁师成说道:“你想背叛老夫,就别怪老夫无情无义,你的一切是我给的,今天我要收回来,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说完松开手中宝剑,王黼便向前倒去,“咣当”一声,王黼躺在屋门外,眼睛还是睁着的,典型的死不瞑目。
许贯中等人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不清楚两人在屋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王黼是梁师成的嫡系,如今就这样被梁师成杀了,也是有点替王黼不值,虽然王黼也是该死。
梁师成看了地上王黼一眼,擦出了宝剑,披头散发道:“老夫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有节操,怎能坠了老夫的身份,说实话你挺让老夫刮目相看,”指了指许贯中说道。“皇上如今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皇上了,翅膀硬了,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老夫最后再给皇上提一个醒,小心云天彪,老夫在地下等着他。”“噗哧,”一声,直接用剑往脖子上抹去,鲜血犹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许贯中等人没想到梁师成会这般决绝,想要上前劝阻却为时晚矣,真是令人措手不及。左天成走到梁师成身边蹲下来探听呼吸脉搏,摇了摇头站起来道:“人已经死了。”
哎,堂堂一朝权臣,一个死于友杀,一个自刎,从此落下帷幕。
梁师成最后宁死不降多少有些破釜沉舟之气,毕竟横竖都是一死,这样对他来说可能更加直接,能够保留全尸。
许贯中见此事竟是这般收场,难免有些失望,毕竟梁师成一死,保全了很多人,尤其是最后的提醒,看来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待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吩咐徐宁押着府中所有人员离开,留下林冲抄收府中财物,并让王进带领人马查封王黼的府邸。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两府家中一切才整理出来,一并待到皇宫。
“大将军,梁师成和王黼已经死了”有人说道。
“哦,我知道了,都在我的预料之内,一切都结束了,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见见蔡京。“
此人就是当朝骠骑大将军,枢密院知事,越国公云天彪。
“这个时候你还敢来老夫这里,你不怕死,老夫还没有活够呢,”蔡京气急败坏的说道。
“艾,太师不必如此惊慌,这事跟你我并不瓜葛,犯不上这么小心翼翼,”云天彪笑着说道,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说的是这么轻松。
“老夫可没你这般从容,你可知道梁师成要是把你咬出来,你就不会向现在这样奠淡定了。”
”一个死人还能咬人吗,”云天彪谄笑着。
蔡京还不知道梁师成身死的消息,“此话怎讲,”还请越国公解释一下。
云天彪便把梁师成一事向蔡京娓娓道来。
蔡京听完心里多少轻松很多,毕竟死无对证,梁师成还算做了一件好事,也有点佩服梁师成,“唤做是老夫,老夫能做到吗?”
“这样也许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越国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呐,”蔡京提醒了云天彪一句。
“老夫知道,梁师成即便不死对老夫来说也没太大影响,就凭他的一些片面之词,皇上还治不了我的罪,凡事都要讲证据,他这一死也就是省的老夫去皇上那里辩解,不是老夫自大,是老夫有信心,”云天彪显得非常高傲。
“不知越国公下一步有何打算,”蔡京问道。
“我这不是找太师您来了嘛,”一脸笑容的对着蔡京说道。
“老夫一介文人,哪里能帮上越国公啊,”蔡京道。
“太师过谦了,谁不知道太师的地位,就连我也是对太师也是望尘莫及啊,您无非就是怕老夫最后见死不救吧,”云天彪看穿了太师的心思。
蔡京也是尴尬一笑,“老夫知道越国公不是抛弃朋友的人,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梁师成这次证据确凿,死罪是板上钉钉。当初老夫就劝他不要杀人灭口,一个管事你就放他回去得了,非要多此一举,最后露出了破绽,也让如妃临阵倒戈相向,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谨慎了,有些事情你越做的滴水不漏反而会让人引起怀疑,老夫也是念在朋友一场,不然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我对他也算是仁慈了。”云天彪分析着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老夫前来是有事情早与太师商议,”云天彪转移了话题。
“老夫洗耳恭听,越国公还请说来。”
蔡京听完难以想象云天彪的野心这么大,之前真是小瞧他了。
“老夫考虑一下,还请越国公多给一些时间,毕竟关系重大,老夫也要衡量利弊关系,这是拿整个蔡家在赌,不论老夫最后帮与不帮,老夫一定守口如瓶。”
“这个我能理解,只需太师尽快答复,老夫好有所安排。”云天彪讲道。
临走前,云天彪客气说道:“太师此事还请你多多上心,天彪感激不尽!”
“那老夫就不远送了,老夫会尽快给越国公一个答案,”蔡京在门口拱手说道。
蔡京望着远去的云轿,自言自语道“真是一头喂不饱的狼,狼子野心,老夫可不是梁师成,可不信你那花言巧语,不过也值得商榷一下,毕竟太有诱惑力了。”
这边许贯中等人也向陈悦汇报了情况,听到两人身死也是有些遗憾,不过最后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对几人也是大为夸赞。
“明天早朝朕就公布于众,让群臣看看两人的罪行,贯中你可真是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个大耳光啊,他们这回该学会闭嘴了,”陈悦显得十分高兴。
许贯中笑了笑,“皇上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哈哈,陈悦轻声笑道:“这下媚儿总算可以洗脱罪名了,媚儿的这块心病终于祛除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辛苦一天了,你们的功劳朕都记得呢。”
“我等告退,”众人退了下去,唯独许贯中留了下来。
“贯中,你还有事?”陈悦看到许贯中还没有离开。
“回圣上,贯中的确有事,”许贯中回道。
“那就说来,朕听听是何事情。”
许贯中便把梁师成说要小心云天彪的那句话告诉了陈悦。
陈悦听完思索片刻,“这事非同小可,云天彪这人平时不善言语,也不参与任何事情,典型的老好人一个,太后也曾刻意对我说过此人,看来云天彪在谋划什么,据如妃所说,梁师成有一段时间和云天彪走的很近,难道此事……,”陈悦不敢想象下去。
“那个李朝谋害圣上是因为如妃,可梁师成是为了什么?臣也在考虑这一点,对他来说又能得到什么?他谋害的动机何在?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想是因为有人给他许了承诺,他才会铤而走险,此人正是当朝的越国公,”许贯中分析说道。
“越国公?梁师成只是棋子,而下棋之人却是越国公,可他谋害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想造反,”陈悦仿佛猜到了什么。
“可是他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即便成功也当不了几年得皇帝啊!”
“圣上忘了他还有一子吗?”许贯中提示陈悦。
“云龙!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不当皇帝,他儿子云龙可以啊,”陈悦想起云龙的一些事情。
此子乃是人中龙凤,从小跟随父亲云天彪南征北战,年纪轻轻便是云麾大将军,京幾五城兵马副总管,还被封为果勇候,用年少有为形容他也不为过,陈悦在他面前除了皇帝身份别的还真比不上他。
再说这个云天彪,也是位居权臣之列,年轻时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勋,敌人闻其名无不胆寒,人送万人敌。因长得特像关羽,红脸长须,而且兵器也是青龙偃月刀,又有在世关云长的称谓。
“贯中啊,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形势对我们岌岌可危,这个梁师成朕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他了,临死还给我出难题,这事处理不好,后果难以想象,但云天彪不得不防,他要真是无辜,朕会亲自向他道歉,反之,朕也会毫不留情,绝不手软。这事交由你去办理,一定给我查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臣知道了,我们也要做好应对措施,以防万一,”许贯中对陈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