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是她
这天，刑警队又接到了报案：一家私人画室的老板跳楼了。
欧阳繁半夜出警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离开命案现场后，他和脸色铁青的王占涛审问了在画室中的女大学生，李淑婷。
并没有什么收获，只能得知李淑婷和画室老板陆博川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他们放了李淑婷回去，又查了大楼的监控，很明显，陆博川是自杀的。
不是女鬼复仇。
不过他们看见了薄子嬟的身影。
欧阳繁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又是她。”
王占涛双手抱胸，笃定道：“我敢肯定，最后这小姑娘又是一问三不知。”
“我也有这个预感。”
这时，欧阳繁的电话响了，是局里的同事打来的：“老大，陆博川的老婆在警局里闹事，说陆博川肯定被人谋杀的，让我们去抓凶手。”
“能安抚住她吗？
“不行啊！老大，这女人不听，我们一说话，她就哭，也不干其他的，她说要么让当官的跟她说话，要么把李淑婷抓起来！”
听到这儿，欧阳繁沉声说道：“等我回来。”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欧阳繁伸手进口袋想掏烟，掏了半天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来昨晚熬夜出警，为了提神，烟已经抽光了。
他看着王占涛不住打呵欠，苦笑了一下，“占涛，我先回警局处理一下陆博川老婆的事。你先回去睡吧。”
正说着，王占涛又打了一个呵欠，摇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你昨晚上也熬了一个通宵。”
“你还撑得住不？”
“这有什么？买两包烟抽就不困了。”
“行，那回警局吧。”
两人买了烟回到警局后，看见警局里一片安静，便问值班的同事：“陆博川的老婆呢？”
那同事笑了一下，“嗓子号哑了，在休息室里待着。”
欧阳繁点点头，然后去了一趟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黑眼圈严重，头发还油腻腻的，头皮屑很多，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他拧开水龙头，捧了几捧凉水浇到脸上。
凉凉的水刺激的他脑子清醒许多，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渍后，这才朝休息室走去。
他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休息室的门并没有锁上，里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一身黑底白花碎花裙，正双手端着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对面坐着王占涛。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紧张。
欧阳繁微微皱了皱眉头：“陆太太，听说你想找管事的谈谈？”
吴静乜着眼睛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就是这里最大的官？”
欧阳繁淡淡地应了一句：“我是他们的头儿。”
“也行，看你这样子好像比他们聪明一点，跟你说也行。”
此话一出，王占涛差点又要发飙，却又顾及到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地忍下怒气。
吴静放下水杯，嘴巴如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地说了起来：“长官，我老公是被人害死的，他死得那么惨，可你手底下的这些人，他们都在说我老公是自杀的！我压根儿就不信！他昨天都还在跟我说，过两天我们一家三口去吃大餐，你说他怎么会去自杀！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说着说着，吴静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眼泪又开始泛红，语调陡然拔高：“长官，你要为我老公找出杀人凶手啊！”
欧阳繁的眉心跳了跳，耐着性子解释道：“陆太太，你冷静一下，我们警方是不会胡乱下结论的，每一个结论都是经过调查取证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相信我老公是自杀的！一定是你们办事不力，故意这么说的！”
“陆太太，这句话请不要乱说，”欧阳繁强硬地说道，“我们办案的程序是很严谨的，如果你有疑问，可以提出来，但是请不要撒泼耍赖。”
吴静被噎了一下，顿时嚎啕大哭，“天啊！警察欺负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啊……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看看这发生的一切啊……当官不为民做主，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该怎么办啊……”
见状，欧阳繁只觉得脑仁疼，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压抑地吸了口气，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说道：“陆太太，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个推测，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可疑的推测？”
“他……”吴静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闭嘴摇了摇头。
“陆太太，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帮你。”
欧阳繁叹了口气，他不想继续这个无谓的争论了，不管吴静心中有什么想法，陆博川自杀这个结论是无法推翻的——至于他为什么自杀，不外乎精神失常——或者被恶鬼上身！
想到这里，欧阳繁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说不定陆博川直接或者间接害死了某个人，然后那人化成厉鬼来找陆博川索命了！
欧阳繁别有用心地问了一句：“陆博川……是不是有一个陆博川认识的人，最近死了？”
“谁说的？警官，你这样诽谤我丈夫的名声我可以告你的！”吴静色厉内荏地吼道。
欧阳繁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确定？”
“没有！就是没有！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回去准备我老公的身后事去了！”
明显地，吴静怕了。
她要出门。
王占涛看了一眼欧阳繁，欧阳繁微微点了点头。
吴静出门后，王占涛忍不住抱怨：“卧槽！她刚才的反应，明明就是心虚……你不知道先前她的态度多嚣张！”
欧阳繁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急，我总觉得陆博川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让去查一下陆博川的人际关系，我们先去补一下觉，等睡醒再说。”
“嗯。”王占涛口中应着，边走边说：“总感觉这又是一件挑战三观的案子。”
欧阳繁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最开始，你还在说我胡思乱想，怎么现在你也在胡思乱想？”
王占涛苦笑。
还不是最近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