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布局秦省救大灾（一）
对此，岳震东早有腹稿：“白公不必多虑。往大了说，倭寇对我们虎视眈眈，这一点您也肯定有判断，您也主张抵抗。面对亡国灭种的危险时，我更看好你们。因为我不希望到时候被姜日记那样的软骨头领导。”
“往小了说，我们同病相怜，对于我们这样的地方实力派，姜日记必然远交近攻，各个击破。你们如果都被收拾了，我们北东军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还有，你们如果坚持守着脚下的地盘，根基尚浅，南方人多有不适，还四面树敌，更有可能第一时间遭受倭国炮火 所以我建议你们撤出京、津两地。但我们不会接收，你完全可以给喜欢三个鸡蛋上跳舞的阎鸡蛋，因为他垂涎已久。这样也有助于瓦解姜日记和他的联盟，到时候你们换一大笔钱，或拿着他们给的武器弹药，集中兵力抗争多好？我唯一的私心就是津市的沽大造船厂，仅此而已。当然，你我联络这个事还需保密。”
原来，津市还有当时龙国的为数不多的造船厂--沽大造船厂，历史悠久，不仅仅能造船修船，还能仿造很多武器：水雷、马克沁机枪、捷克zb26式轻机枪、毛瑟军用手枪（镜面匣子）、m18花机关冲锋枪和迫击炮等。不少武器在龙国所有仿制品中质量不错，料精工巧，形式新颖，更复迅利，口碑良好。
这么好的兵工厂，岳震东岂能忽略？去找白诸葛之前，就找小章同学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鼎力支持。
对于白诸葛，造船厂反正也不真正属于自己，想搬也搬不走，要搬的话好几千公里费用还高，那些人也不愿意离开繁华的津市去南方山沟沟里。还不如结个善缘，索性就答应了。
望着离去的岳震东，白诸葛不由地沉思：这小子了不得啊，比那个小章同学强多了。目前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也很尊重自己，同样反对姜日记，这就够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立即草拟电文，把岳震东的判断推演给李仁宗发过去，顿时让李心惊肉跳，连呼庆幸，连夜召集人开会讨论，布置去了。
岳震东和造船厂的头头脑脑们见了个面，联络了一下感情，然后利用自己穿越者的金手指和前端时间领导兵工厂的经验，指出了造船厂的一些不足，这下子让那些头头脑脑们震惊了，这绝对是内行，佩服之余，感情就近了。岳震东又说了半天造船业对于龙国的重要性，应该术业有专攻，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更让这些技术狂们视为知己。因为当前龙国确实需要很多船，哪怕是吨位小点的内河和近海船只，因为他们没有强有力的靠山，这些年因为军头混战，政局不稳，被折腾的比较惨。
此前，岳震东整顿北东兵工厂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收拾外国技师，重用本国技术工人，已经让他们有了很大好感。现在又亲眼见了本人，一接触才发现岳震东真是名不虚传，岳震东当场承诺提高待遇，家属安排工作，孩子上学不花钱等一些列优厚待遇，让造船厂的人们都颇为向往。
现场买走200支m18花机关冲锋枪，加上白诸葛的配合，又给北东兵工厂那边发电报，布置接下来的事宜，派工作组来坐镇，撒钱安定人心，能运到北东兵工厂的造武器弹药的机器都拉走，工人也都搬家。只留下造船部分。这里面搞出来两条子弹生产线，一条手榴弹生产线，一条迫击炮生产线，借着运送救灾粮的机会先在父亲的工厂里安排下来，谁知道啊？组织那边也不需要多好，解决有无问题就烧高香了。组织派来的人才，先在父亲的工厂里培养着。还能避人耳目。
造船厂名义上归姜日记政府管，但鞭长莫及，先把机器和人抢走再说。你姜日记能奈我何？再说了，真给你们，你们也管不好。
姜日记政府在蓝星原来历史上，一心当买办，根本不想自己造，又迷信前段时间被岳震东收拾得那个奥国技师，被忽悠地五迷三道，最后让龙国损失惨重，国土大面积沦丧，军民大量牺牲！
这下子，北东兵工厂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大台阶。望着一列列火车或轮船运走的机床和机器，岳震东乐的直冒鼻涕。
对于造船部分，岳震东在白诸葛等人强力支持下，与造船厂现有股东商谈，有的股东其后台人物早就没有了权势，手里抱着金碗却无力保护，他们也不知道白诸葛不久后就撤了，干脆低价甩卖。花了200多万元，就成了造船厂第一大股东。
同时也答应，在财力方面大力支持，解决当前难题，还会引进技术和设备，制造可以大吨位船舶，给所有人改善工资待遇。这下就让人心安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造船厂在北方，曾是老章的势力范围，也是那一派人执掌，有不少香火情。
相比之下，冯倒戈、阎鸡蛋和现在占据津市的白诸葛，都太贪婪，根本是硬抢，不给你们什么出路。而归了北东军，感情上亲近，待遇也更好，领导还懂行，未来更有发展。那还不赶紧抱这条大腿啊。
津市呆了一周，岳震东终于把造船厂的事情搞定了，然后火速回家。
天奉市小河沿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里，两个人说话声不时从正屋里传出。
“我发现自从你回国以后，就越来越看不透你了。神神秘秘的，随随便便就让我买那么多粮食，干什么啊？今天不说清楚，我不管了！”
“爹你听我解释嘛。上次不是说了秦省那边几个县煤炭资源丰富吗，还有铁矿之类。你也看出来倭寇不怀好意，很可能要侵略我们。我也担心你们在这边不安全，所以让你们逐渐搬迁工厂嘛。”
“是啊，是说过，但是买那么多粮食干嘛？运费都比粮食贵了，这不是瞎闹吗？”
“爹，秦省等省发生了大旱。我们要去那边站住脚，就必须有当地人支持。那边粮食产量低，咱们只要给他们吃一口饭就可以收留住很多人。有了他们支持，基本就能立住脚。”
“那也用不了买那么多粮食啊。”
“爹你放心，钱我出行不？”
“你再有钱也不能瞎胡闹！老实交代，现在有多少钱！”
“不多，也就100多万吧。”
“哪来的那么多钱？可不能乱来，不能欺负老百姓。”
“放心吧，都是正道。多储备点粮食，以后那边再发生旱灾咱也不怕。多赈济灾民，积德行善，也算是遵从咱家祖训啊。”
“算你小子出国还没忘本！就冲你说祖训这一条，我答应你！”
“爹，你真是我的亲爹！”
“瘪犊子玩意儿，我不是你亲爹谁是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哈哈，这不是说爹心疼我嘛。啥都向着我。”
“你们弟兄三个，我哪个都心疼。”
“我们也是啊，都长大啦，想着不能再让爹那么操劳了，该为你分忧了。”
“以前看你就知道打打杀杀，满脑子江湖道义，现在看数你最明白事理，最像我。”
“我就说是爹最亲我嘛。这么着，我拿出30万大洋来买粮。”
“你知道那得多少粮食吗？”
“爹，我知道。现在天奉市里1个大洋能买150斤大米，量大还能优惠，换成杂粮估计能买500来斤。10万大洋买的粗粮，用火车都拉不完。咱们也不一定非得在天奉买，运费太高，还费时间。咱还可以去靠近那边的几个产粮地就近购买，分散买还不会引起涨价。而且可以利用黄江河运，运量大还方便。”
“500斤杂粮，可以让1个人吃两年多。加上200斤麸子、糠、豆饼和豆腐渣等，或者把豆叶豆杆等捣碎掺合进去，可救活3个人。100万大洋，就可以救300万人。何况，我们可以组织他们抗旱自救，修水利设施，最主要是得人心啊。”
“掺合那些东西给灾民吃，你还是人吗？”
“爹，那也比吃木头，吃观音土，吃树皮强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救活了，吃不死就行。历史上乾朝的贪官就是这样救人的。如果都给好粮食，半路上就被坏人挪用了。到时候灾民还是被饿死！”
“你小子想的挺周到啊。就按你说的办。”
“这样，爹，我先派人去那边剿匪，抢占几个易守难攻的好地盘。然后咱们开始占山为王，存粮设厂。我再想办法联系一下那边的朋友，让他们也帮一把。不过，还得说服小章同学，咱们打着官方的幌子办私事才好使！但有时候，私人名义操办这个事反而比官方弄好些。”
如果利用这个机会，帮助组织在秦省壮大基础，未来又会得到一块巨大的地盘。
不用说，岳震东得依靠组织的力量，遍地开花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他们熟悉当地民社情和山山水水。
这一老一小的对话，就是岳震东和他爸。
两个人就布局秦省和救灾一事商议了半天。
过年后，每天看报的岳震东得知，秦省的旱灾从去年就开始了。
不出意外，今年继续大旱，几乎十室九空，饿殍遍野。而他要在那边布局，就不得不考虑这个灾情。作为穿越者，即使不布局，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对于那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状，那些权贵和军头把老百姓当牛马一样虐待，他实在看不下去。一想起老百姓饿的吃土、树皮、草根、易子而食，全家忍受不了服毒而死，岳震东就难受地不行，尽自己最大力量吧！
单人冒险驾机去组织那边朝圣，出谋划策，也是为了布局未来。
见白诸葛，帮助他们破局，斗地更久，也是为了将来更好地抗倭。
去秦省救灾更是。能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民族做一点事就尽力做吧。而且，通过救灾，少死人，减少点经济损失，为未来的抗倭战争保留点元气。也为自己赢得巨大的威望，到时候登高一呼，相信响应者不会少。
原本历史上，这场三百年一遇的特大自然灾害，在龙国及蓝星的历史上，都极其罕见的。
蓝星原本历史上，928—932年龙国北方地区多省大旱。
据统计，928年秦、甘、冀、晋、豫等省535县遭受旱灾，灾民3339万人。
929年，北方地区大旱，灾民达3400万人。整个龙国，接近十分之一的人口受灾。
930年，秦、甘、察省大旱，秦、甘两省尤为严重，灾民达872万人。
931、932年，秦、甘两省继续受旱灾，人民继续受罪。这场大旱固然是天灾，但也与当时军头混战，水利设施破坏，森林覆盖减少有关。
灾情最重的秦省，92个县尽成灾区。在旱灾发生的同时，又有风灾、雹灾、虫灾、瘟灾、水灾、火灾、兵匪之灾一起袭来。最终全省500多万人活活饿死，200多万人流离失所，50多万人逃亡他乡，10多万年轻女子被卖到南方当了妓女，活下来的800多万人以树皮、草根、观音土苟延生命于奄奄一息。赤野千里，尸骨遍地，惨绝人寰。
陵照村原本有73户人家，共约340多口人。通过灾后的统计，村里有140多人被饿死，其中有15户是绝户。
某村的人把房顶上霉烂的梁椽拆下来，捣碎磨细掺入棉花叶、麸皮中，做成饼子充饥。不时有人因吃了这种饼而死。更多人则把幼子勒死后，夫妻同时服毒而死。
天灾发生，必有人祸。各县土匪蜂起，残害人民。这些“土匪”，一部分是破产农民因饥饿而聚众抢富户的粮食，而被当局称之为“土匪”。其余大部分是一些地方军队，他们把持一个地区后，就胡作非为，欺压百姓。有的县被残害致死的就有3000多户，烧杀淫掠，无所不干。有的县被土匪抢掠烧杀几遍。
兵匪之后，瘟疫流行。初染瘟时头痛发晕，时寒时热，浑身酸痛，慢慢地就全身出疹，胡言乱语，手足抽搐，有时腹痛发呕并泄黑水，不久就毙命而亡。全县10镇几乎成了病灾之国，死人一个压一个，腥臭薰天，无人掩埋。
丑国著名记者诺斯笔下的《龙国漫记》一书中，这样记述当时的情形：
“久旱无雨的黄土高原上一片死寂，树叶被摘光了，树皮也被剥干净了。饱受饥荒、缺衣无食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被装上运送牲口的货车，运往海市的妓院。路边的尸体都是骨瘦如柴，稍有一点肉的立即被其他动物吞噬掉了。”
由于省内外众多绅士名人的呼吁和宣传，全国不少政府机关，民间团体及个人纷纷捐款捐物支援秦省。
至930年1月，共收到赈款1489500元，其中姜日记政府，全国赈灾委员会、冯倒戈及海市、京市红十字等慈善团体都捐了不少。此外，全国各地零星募捐的有37700多元。
杯水车薪啊！第一是穷，第二是权贵不当回事，不带头，第三是整个龙国缺乏一盘棋的思想。
说服了父亲，还要拉上小章同学来办这个事。到时候如果北东的捐款数量很大，就会让全国人对小章同学刮目相看，自己也跟着受益，因为是具体承办人。同时也倒逼着姜日记和社会各界捐款，最终受益的是灾民。
理由很好找，花费仅300来万，就把造船厂的武器制造部分收入囊中，和白来的一样。但一下子使北东兵工厂在轻武器制造上了一个大台阶，还间接控制了造船部分，办的十分漂亮。
岳震东早在学驾驶飞机期间，就派出杨宇净等人前往秦省的谷府县，胜东市的白云地区做了调查，并拍摄了大量照片。
村庄里没有一点烟火，遍地灾民，活着的衣不遮体，肋骨一根根外露，胳膊如同干枯的树棍；县城外乱葬岗里尸体堆积如山，红着眼的野狗肆意啃咬；有的大人饿死了，小孩子扯着衣服哭泣，旁边已有人眼巴巴地盯着。有的人饿昏死过去，疼醒来时发现腿上胳膊上的肉已经少一大块……
拿着这些照片和国内各大报纸的报道，更有说服力。
理由还是那些，花这点钱却能极大地提高小章同学的名望，增加北东地区的凝聚力，提高章学会知名度，再招来几百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开垦黑省的那些荒地，再招收一些文化高的师生，懂技术的各类工匠，北东的强大那是快马加鞭啊。
岳震东把这些理由一说，不知道小章同学答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