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不敢寐，今晚太短
夜深时分，星星三三两两在天上努力发着光，只是映在人间总是有些单薄。远方一轮弯月却不急不躁，慢慢悠悠荡上夜空。
在一片朦胧的光景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趴着身子游走在一片建筑群里。偶尔屋内的灯光捉住了他，可下一秒就诡异远去。
走出好几米后，直到潜入黑暗中，才听见那人暗骂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用功？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此人正是李江舫，他小心探出头，看见隐约几人都在努力修行功法，心里也有点儿痒痒，如果不是狗屎之仇还没有报，自己也更愿意花时间去进入修行世界。
“不行！不能白白出来！”
李江舫咬咬牙，从黑暗中再次潜伏出来，他贴着墙根来到一个窗户前，借助灯光的反射，刚好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人正在刻苦修行。
李江舫找了个黑暗的地方坐好，然后进入到神识空间里面。他对着系统喊道：“系统，打开我和屋内那人的神识通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黝黑的通道悄然打开在冰山半空中，李江舫立刻飞了过去。看见对方冰山的第一眼，李江舫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半。
眼前的冰山高达千万尺，但浑身上下居然都流淌着一种温和的光芒，各种念头冰川河流虽然依然是不断在破碎重建，但隐隐有了一种趋于一致的趋势。
“坏了，随着修行的进步，不只是冰山的体积会更加庞大。而且冰山也会更加稳定，这就是所谓的‘道心’吗？”李江舫幻化的小人脸色难看，之前已经有了一次经历，差点儿神识折损，再次感受后内心的危机感更加强烈。
李江舫回头看去，果然，那流光无处不在，不只是在冰川上，在大海上，甚至在空间里也是一样，而且通道也似乎受到了挤压……
李江舫挑了挑眉头，“果然，张天养那次是机缘。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我将来也会越来越难进入对方神识。除非……”
李江舫明白，只有两种办法了。
其一，在和杨二虎等人的接触之中，李江舫早就发现如果自己曾经打开通道进行“神识监控”过，那么下一次就会轻松很多。甚至可以一边维持外界行动一边观察冰山。
其次……难。
“唉。”李江舫眉眼也低了下来，“第二个办法就是我的神识比目标的神识更高。但以我的灵气亲和度看，他们的提升只会比我快，毕竟我是一个只有一缕灵气的废体。”
李江舫叹气一声，也没有去查看对方姓甚名谁，身上有没有自己需要的功法，很快就退出了神识空间。
到了外界，李江舫悄悄来到黑暗的地方，他抬头看向远方，男生宿舍称为“梨园”，女生宿舍称为“桃园”。但无论是哪一个园子，今夜都是灯火通明。
更远方，群星阁，萃英堂也是如此。
“今晚很长，但今晚又很短。”
李江舫越看越是心痒，想着想着，就有些气喘了，李江舫摸索了一下身上，后悔因为小心而没有带水出来，只能舔舔嘴唇。
李江舫叹气道：“虽然你们目前也没有好功法、好武技。但今天先栽树，后摘果。虽然他们现在一般，但将来如何可就说不准了，说不定自己就投资了一个黄金股。”
比如杨二虎，谁能想到这小子突然就发达了。
李江舫给自己确定了今晚的几个主要目标，给自己打气，“只能这般了，一来也找找狗屎信的主人，二来也多准备，否则将来无法顺利打开通道就倒霉了。”
半小时后，李江舫满头大汗，扶着膝盖，喘着气。
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狗屎信的主人，李江舫觉得有些疲乏了。但自己还差得多呢，才打开了几人的通道。而且也没有找到张天养。
“是了！天养兄弟，你才应该是重中之重！我怎么回事啊 ？天养兄，有怪莫怪，不是老弟我要吃绝户，实在是我需要你帮我树树威名。”这般想着，李江舫让自己先不理会狗屎信，先办正事。
初入学院，李江舫也打算立立威风，这对自己接下来回归李家或者在学院里面得到重视，都是有不小的帮助。
本来第一人选应当的李江峰，第二人选张天养。但李江峰已经对自己明示暗示的挑衅都无动于衷，李江舫听说李江峰的一些事迹后也明白不急一时。
李江舫挨个窗户看了过去，居然还是没有找到张天养所在的房间。
“不对劲！”李江舫傻住了，“不只是张天养，好像李江峰也不在，李江福，李江飞也是。还有其他家族的人。难道都是走读生吗？”
李江舫急得四处踱步，左右为难，最后他不甘心尝试直接神识监控，毕竟张天养在早上的时候开过通道，但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惜还是有距离要求。张天养果然不在学院里，而是回家了吧？”李江舫摇摇头，也难怪目前没有找到一些狗屎信的蛛丝马迹，这种事情想来就是大家子弟所为，其余农村娃娃可还没有这个闲心和魄力。
李江舫掂量了下剩余的神识，应该还可以用上两三次通道。但他反而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按照李江舫的性格，应该是要留下一些当做急用备用。
但也有可能过了今晚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突然，李江舫恍然大悟，惊叹道：“对啊！我怎么忘了一件事？我怎么就确定他们过了今晚就能进入修行一层呢？修行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怎么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样喝喝水一般就好了。”
李江舫越想越是，自己估计是被狗屎气到了。他改变主意，先回去看一眼功法。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进入修行一层，自己为什么不先进入？
如果不好进入，那自己又着急什么？
到了房间后，李江舫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拿出今天从群星阁里面借阅的书开始观看起来。
他拿起来《养心守气诀》，书里的内容也是通过捶打磨练神识，让神识更加灵活有韧性。而神识的增长就是通过日复一日的水磨功法缓慢增长。
“不是这本！”
李江舫拿出了另外一本《摩柯炼体术》，着急翻阅起来。
“也不是！咦？”
李江舫看向了某一页，那上面有对武技层次的描写，李江舫难挡好奇心，仔细观看了起来。
武技的层次从低往上，依次是：入径、小成、大成、圆满。圆满之上还有一个“道意”。
李江舫正看得有味，突然看到某一行，忍不住惊呼起来，“‘天命’境界的人学习黄级武技，居然能轻易就能达到道意的程度？那岂不是说武技不重要，境界才重要？”
李江舫一拍额头，“坏了！那我的体质岂不是致命伤！我进入天命得是何年？”
这一惊一乍，也让李江舫清醒了过来，“完蛋玩意！怎么还看入迷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明白怎么进入修行，怎么进入筑台一层！”
李江舫匆匆看了剩余的书籍，才发现自己今天拿的着急，根本没有选功法，都是挑的武技。毕竟自己已经有张家的《七绝压胜术》。
但张天养对于一层的认识不知道在哪一块碎片里。
“没空找了，刚刚看见群星阁方向那边还是灯火通明，现在赶紧过去一趟！”李江舫披上外套就要出门。
刚出门，李江舫就注意到杨东东的房间还点着灯。
“咦？刚刚没有细想，现在才发现不对劲，杨东东什么时候也是一个勤奋的人了？”
于是李江舫好奇起来，于是轻车熟路爬到窗沿下，用“神识监视”杨东东的现状，才发现小胖子正偷偷吃着烧鸡。
李江舫摇摇头，“唉，就知道吃，这样哪里行？不对，饭馆居然还开着？我说刚刚似乎就闻到一些香味。原来你学校这边早就有预感今晚的情况了。”
李江舫也正因为神识使用而感到饥饿。索性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群星阁，该说不说，学院的饭菜免费这一点还是让人格外感动的。
走出去几步，李江舫突然又折返了回来，他又一次进入到杨东东的神识冰山之上。
“算了，花点神识就花点嘛。也算报恩了，应该的……”
话音刚落，李江舫的神识就化为斧钺钩叉，用力劈砍起来杨东东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