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核材料③灵气（待完成）
李江舫趴在村长杨厂的背上摇摇晃晃醒来。阳光正对他的背脊，有些灼热。有一瞬间惊讶夏天果然很热情。
他艰难扭过头，余光看清影子，确认了是正午时候。
李江舫轻唔一声，脑海里如同装满破碎的瓷器，小小的动作带来了巨大的疼痛。
杨厂发现李江舫已经醒了，偏头瞥了一眼，关心问道：“你脸怎么白成这样？刚刚怎么了？”
李江舫警惕到一瞬间杨厂的背部紧绷，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李江舫摇摇头，脑袋立刻如同针扎，同时也因为吃痛而驱散开昏沉感，他小声说道：“村长……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多记忆涌上来，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杨厂思索着，然后他沉声说道：“那就慢慢来，你小时候我已经请郎中看过了，你身体上下都一切正常。行脚郎中也说不明白，远儿说你是被人封印了记忆……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我听人说这个过程是会有些疼的。”
之后，杨厂苦笑说道：“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让你好好静养的，不过实在对不住，我着急送这群小家伙去鲤城。到了城里后我带你去一趟药房。”
一旁的杨东东这时候连忙说道：“是啊。狗……李哥，你先别想了！等到了鲤城再想也不迟！”
杨厂这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江舫，花婶说让你十二岁回家一趟。今天远儿算过了，正是你的生日，五月初二。这说不定就和你的体质有关……”
一时之间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心思各异。
杨东东和其余人交头接耳，都打算先糊弄过去，等入了学院就可以待在学院，危机自然解除。
杨厂总觉得怪异，他身为这里唯一的一位大人，万事都不可轻轻抬起放下，可看刚刚李江舫的回答，好像是没有问题……
李江舫却是满头大汗，一半是太阳晒的，另一半却是因为刚刚的事情。
李江舫闭上眼睛，假意休息，其实偷偷来到神识冰山之上，却看见自己的冰山之上正有无数的碎片，虽然没有自己的操作，却在缓慢的融化。
李江舫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暗暗觉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心念一动，强忍着各种不适，幻化出来无数的小人，小人在庞大的冰山上四处奔走，将那些颜色不一的冰块找出来。
李江舫看着眼前这一堆冰块，先是变幻出来一块纯白平台放置。然后小心走了上前。
上前观看后，李江舫沉下心来，确实是杨二虎的神识冰山碎片，而且还有不少是记忆碎片，看来刚才的碰撞已经伤己到杨二虎了！李江舫猛然抬头，反复确认自己的冰山没有一点儿事情。
坏了！杨二虎该不会给我碰成傻子了吧？
这般想着，李江舫连忙睁开眼睛，顾不得全身的疼痛，连忙回头看去，结果看见杨二虎和杨东东两人正大眼小眼比划着，还不时偷偷看向李江舫。
三人目光相迎，如同捉奸在床，竟不约而同立刻扭头看向了一旁。
杨厂感受到李江舫频繁的异样，抬头看了眼天空，说道：“也到正午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杨晔你带东东五人拾柴，远儿你带杨汶五人去打水，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收拾下空地，准备做饭。”
李江舫被暂时放到一棵树下休息， 刚看见其他人忙碌去，李江舫就迫不及待回到了神识冰山中。
“系统，系统。杨二虎怎么没有事？这些是不是杨二虎的神识碎片？我融合了会怎么样？”
系统不急不慢的声音传来。
“叮，玩家当时要求不伤害杨二虎，于是系统在最后关头将你的神识冰山和杨二虎的神识冰山分开。但冰山的冲击过于快速，所以最后时候系统将杨二虎的表面冰山外壳复制充当缓冲。”
李江舫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网络用词：复制。
转念一想，呵，恐怕是系统怕出现数据bug先提前备份。这游戏还有待完善啊。
李江舫于是冷笑问道：“系统，那为什么我和杨二虎的冰山会相遇？”
“叮，超出系统认知。”
果然。李江舫放下心来，看向了宽阔无边的集体神识海洋，却又产生了新的担忧，“系统，这片大海是独立的还是共有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到我的神识冰山里？”
系统回答：“叮，这片神识大海是独立的。往任意一个方向行走十公里就是边界。但海洋是无限深度的。”
“我能下去看看吗？”
“叮，可以，但随着深入会有神识侵染会加重，可能对玩家产生致命性损伤。”
李江舫愣了一下，看向复制来的杨二虎记忆碎片，问道：“如果刚刚融化了这些碎片，是不是也会有神识侵染？”
“叮，正确。”
“我是不是融化了一部分？”李江舫紧张问道。
“叮，检测到玩家目前可以消化，大概需要一个时辰。玩家需要进行消化吗？”
李江舫没有回答，小心探出头，神识这块是自己的根本，千万不能乱来。不然轻则封号，重则沉沦。
李江舫自己拿起来一块杨二虎的神识碎片，仔细观看，却看见上面只是少部分的文字或者画面流动，根本看不出来。
反复看了一会儿，李江舫无奈说道：“系统，消化吧……”
只见冰山上一片抖动，接着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冒出。李江舫先是一愣，却又很快大笑起来。这不就是上辈子躺病床上后经常观看的虚拟电影吗？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呢。”李江舫哈哈大笑，但突然他的喉咙就像被掐出了一般。
是也不是。
电影是制作精美的，而且很多不适应的画面和情节都会进行和谐处理。最关键的是，电影可以暂停和快进。
但李江舫如同被撑开了眼睛，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各种各样的画面无比真实涌入到他的脑海中。更可怕的是，这些画面都是第一人称第一视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情绪和感受也纷涌而至。
李江舫上辈子听人说过：文字和画面是有力量的。比如，脚趾指甲盖插上根牙签，然后狠狠踢向墙壁。
杨二虎的经历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冲击，但胜在量大，更加上系统不要命一样的处理效果。
李江舫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好像一个暴雨中的城市下水道，巨大的洪流飞快冲刷过来，时不时里面还有一滩屎尿、一腐朽的树枝、或者是一团裹挟着污水的塑料袋……
个中滋味，唯有一吐才能解千愁。
“哇……”
李江舫干呕了起来，可惜自己现在至少一个灵体，根本吐不出来。
这时候系统的声音才接着响起来。
“叮。数据分类完毕。剩余内存……”
李江舫没有听清楚，早就昏厥过去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喊醒了李江舫。
“江舫，江舫！你还好吗？吃饭了。”
李江舫睁开如同千斤重的眼皮，看见杨远来喊自己吃饭。不远处众人还在忙碌，不过已经到了尾声，肉羹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
李江舫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一种出乎意料的精神。
不等多想，杨远已经拉着李江舫走过去了。只是短短几步路，但李江舫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随着自己开始回忆，他的表情竟越来越惊讶起来了。
他好像……变强了？
李江舫握了握拳头，没有晨练时候的虚弱，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意味，只能感觉到身体里面的气力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