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旎吻
席梨芝从外面回到寝室换拖鞋, 温晚晚正趴在床上看吸血鬼电影的系列二。
看到她回来,温晚晚有些出乎意料的暂停了电影,而后嘻嘻坏笑着说:“还以为你今晚上不回来了呢。”
席梨芝抿抿唇, 心虚藏了下他气息的痕迹, 努力从容的先给手机充上电, 很快显示1的电量开了机,脸还是不可抑制的有点烧:“要回来的。”
“你们约会了吗?”温晚晚好奇极了。
“……嗯。”
温晚晚简直替她兴奋, 眨巴着眼睛,神情八卦又带着几分可爱:“在哪在哪,公园?咖啡厅?还是电影院?亲爱的, 快借我经验,以后约会必用。”
这个问题……
席梨芝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
还真不太好回答, 也不太适合约会必用。
一想到图书馆天台, 就能想起黑漆漆夜色里的暧昧亲昵。
她避开视线, 接着脱掉外套,内心犹豫了一会儿, 含糊说:“就在……外面,室外。”
“啊?”温晚晚听乐了。
室友也太纯太可爱了。
席梨芝脸红张张嘴,碍于记忆的羞耻, 实在说不出图书馆天台那几个字。
正进退两难间, 她刚充上电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 刚好解除尴尬。
她悄悄松口气。
看到号码显示是郑戎管家, 席梨芝愣了下, 又重新不安。
郑戎是爷爷住宅的管家,平时不会来电话。
现在打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席梨芝接通电话,听着郑戎语速较快的说完, 而后,她很轻的应下,挂了电话就拿上充电宝再次起身准备出去。
温晚晚疑惑:“怎么了?”
“麻烦明天帮我给导员请个假。”席梨芝重新穿上外套,换鞋急匆匆的说:“我爷爷病了,我得回去。”
温晚晚明白过来,颇为贴心应下:“好,你别着急,会没事的。”
她出门前,回头:“谢谢。”
席梨芝简单带了手机和证件,心想着爷爷高血压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
等她抱歉敲醒宿管阿姨的房门,对方听了缘由,表示理解。
夜色裹着凉意静悄悄,比她十分钟前回来的时候,好像还要寂寞冷清几分。
城区外的大学区,又是这个时间点,只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被出租车司机接单了。
在下单后,她打电话给薄原:“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想跟你说,周六的约会得推一推。”
“嗯?”
“我爷爷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现在要往回赶。”她正在往校区外赶,略有些断续的气喘。
薄原说:“在原地等我。”
席梨芝一时没反应过来,懵然停了脚,问他:“为什么?”
“我送你。”
他简简单单的说着。
深浓的夜色中,似乎有些水汽寒雾。
不一会儿,伴随着引擎声,薄原就到了。
戴上备用头盔,席梨芝上车,双手圈住他的腰。
风驰电掣,头盔外的风是冷硬的,她抱着薄原,紧紧贴着,觉得此刻的心是温暖柔和的。
不过十多分钟,到达机场。
薄原停好车,摘下头盔。
他说:“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再回来。”
送她回家的意思。
这个决定要跨越千里,让席梨芝一下有些失神。
太超出预料。
她原本只是跟他电话道别,然而,被他亲自送到机场,还要陪她一起买票上飞机。
除了甜蜜感,席梨芝还有些负罪感。
这个时间点,正是睡觉休息的黄金期。
不过,她最终没能阻止薄原。
在他眼里,她安全落地,再亲眼看着她上到接她的席家车子,那才算稳妥,告一段落。
回到席家住宅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四点多。
清冷的天色蒙蒙亮。
席梨芝刚进门,管家郑戎就说着:“小姐,抱歉半夜通知你过来,昨晚老爷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不过,现在已经好转了些。”
“没关系,我去看看爷爷。”
席梨芝礼貌笑了下,走上通往卧房的楼梯。
她来到爷爷的房间。
刚靠近没两步,躺在床上的席京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乖孙女回来,他动动喉咙,说话的气还有些虚弱:“我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老毛病了,本想瞒着你,郑管家非要通知你回来。”
席梨芝却摇头,说:“告诉我才对,我们是一家人呀,爷爷如果有事瞒着我,我会不开心的。”
她说话的神情很认真,并不是单纯哄着人开心。
白发苍苍的席京看在眼里,眉宇间泛起惆怅。
他沉默了,而后若有所思。
其实,还真有个关于席梨芝母亲与她的秘密在隐瞒。
老爷子一直犹豫什么时候和她坦白,但没想到,犹豫之后,会是在他身体出现问题的今天。
他有些担忧,也有些释然。
也好,说完了,就再没了瞒着她的事情。
他年纪大了,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出更严重的状况,席家不想自己走之后,孤苦伶仃的孙女有朝一日被迫接受耳聋的事实,才来怪他的隐瞒。
而那时,他已不在人世间,没法再宠着她哄着她讨原谅。
在九泉下也会不安心。
这样想着,席京:“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席梨芝乖顺点头,眉眼间温婉灵动。
落在席京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孙女像极了她已经死去的母亲。
基因越是传承相似,越是让他担忧。
床边馥郁清香,是新开不久的金叶美人蕉。
原本那盆景里的旧花枝枯萎,没想到,根部生出的新枝叶,如今开出了相同颜色的娇嫩花朵。
席京看着她:“你妈妈很漂亮,也很温柔,但常年需要戴助听器,还记不记得了?”
席梨芝点点头,虽然老爷子忽然提起妈妈,让她有些不能明白缘由。
记忆中的妈妈确实因为听力不好,常年都要戴着助听器,记得有次半夜她喊妈妈,摘了助听器的楚昭华就躺在身侧,却什么也听不到。
最后她抱住妈妈,楚昭华才睁开眼,赶紧戴上那对小小的仪器。
那也是年幼时的席梨芝第一次懵懂明白,原来妈妈的世界,没有了助听器,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即便,距离有多近。
席京长舒气息,闭了闭眼,似在追忆,也似有丝悔意:“你妈妈其实是你爸爸的初恋,两个人在一起,的确真心相爱,不过……被我棒打鸳鸯,你爸爸才不得已娶了你同父异母哥哥席知州的母亲。”
她愣了愣,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从七岁时跟着老爷子在住宅生活,印象中的爷爷并不是以门当户对去衡量别人的狭隘者。
席京睁眼,看出她的表情困惑,笑着问:
“芝芝,你知道爷爷当初为什么反对吗?”
“为什么?”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寻找,却找不准原因。
席京忽然就不再笑了,而是用苍老的眼眸怜爱的看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事实:“因为你妈妈的耳疾不是后天造成的,而是遗传性耳聋。”
遗传性耳聋。
这话里的遗传两个字,是席梨芝的预料之外,她愣住,错愕睁大了眼睛,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
遗传,指的是由于基因和染色体异常传给后代。
至今,都没有完全治愈的可靠办法。
她明白了爷爷拆散有情人的初衷。
也才明白每年的家庭医生所谓的体检,都着重检查她耳朵听力的原因。
老爷子摇头,笑得惆怅无力:“我以为就此打住了,可没想到你爸爸私自找回你妈妈,还在外面安了另一个家,也有了你。”
席梨芝仿徨失措,站起身往外跑。
还撞到了旁边的金叶美人蕉,那美丽的花朵颤了颤,像抽泣的动作。
她没想恨任何人。
只是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关门,上锁。
隔绝掉了整个世界一般。
指尖轻敲手机屏幕,席梨芝努力去听那些细碎微小的声响。
落到耳朵里,她才觉得安心。
夜里的她睡不着,给薄原打去电话。
接通之后却抿着唇不出声。
他含笑的声音传过来,低低的,有些缱绻的味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我了。”
是想了。
不仅想他,还想把自己隐患事实告诉他,只是张了张嘴,席梨芝又犹豫了。
半晌,只有沉默。
他也耐心的在那边等。
她呼吸浅浅,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只问:“如果有一天我身体出了毛病,你也有了新的女朋友,会忘了我吗?”
席梨芝已经想过,如果有耳疾隐患的人并非自己,而是薄原,因为太喜欢,所以她不会介意。
现在问出这个假设,是她自小就没安全感的表现与习惯。
出现耳疾不被接受,是最坏的结果。
席梨芝的性子细腻谨慎,所以总喜欢先想到最坏的假设,当结果不如意,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失望。
但结果也有好的时候。
当面对没那么坏的事实,坏事似乎也成了好事。
电话那边,薄原很快就回答。
几乎连停顿都没有。
他说:“不存在这种假设。”
利落,且极为理智平静。
好吧。
她握紧了电话,没有再继续说。
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或许运气好,她一辈子都不会被影响到听力。
一周的日子,像是流水,匆匆过去。
学校那边举行了联合篮球赛,薄原代表科大参加,拿了前三的好成绩。
席梨芝回学校的时候,没跟薄原说,因为有前车之鉴,担心他为接自己耽误学校的事。
半月的篮球校园决赛结束,大家乘坐大巴回来。
相距离开时,落叶几乎没了,光秃秃的树枝,已经下过几场雨。
薄原在外面抽过烟,回寝室,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去接席梨芝的话不算晚。
他垂着眼睛输入文字,窗外枯枝的阴影落在眉间,发去消息。
入秋的雨水后,帝都的天气也彻底降温了。
清凉的裙子收进衣柜底层,长袖温暖的秋装挂在衣柜最显眼的地方。
席梨芝换上牛仔裤和白上衣,抱着画板和温晚晚一起出了宿舍,前往教学楼上课。
经过校道,她看到本校的几个球赛代表男生回来了,正高声谈论经历过的比赛,吸引许多学妹围着在听。
温晚晚想去凑热闹,奈何有课要上,只能哀叹走着。
而席梨芝脚步未停。
她收了视线,脑袋里想的是,这个点薄原应该也到了科大。
坐在教室,才发现有未读消息。
是薄原。
席梨芝怔愣半秒,她的心跳快了下,点开去看。
【刚到宿舍放下行李,下午没课。】
大概是考虑到她也许正在陪家里生病的老人家,需要安静。
薄原没有按习惯发语音,而是发的文字。
细致的体贴。
她指腹轻擦过屏幕上的他发来的文字,藏着心事的低落情绪,开始微微泛甜。
席梨芝想了想,觉得他累了,应该休息,于是按捺住约他出来的念头,回复:【你回来啦,这场比赛感觉怎么样?】
【还行。】
他似乎并不热衷跟她谈这个。
薄原接着发来一条: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她心虚咬了下唇,输入解释。
【已经回来几天了,怕打扰你比赛分心,就没告诉你,抱歉。】
微信发过去。
不似刚刚回复的那样快。
聊天框也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席梨芝恍然意识到,这样被瞒着,他会不会生气。
正出神想着,上课铃响,老教授端着养生壶走进教室,布置任务。
她收起手机前,最后又看了眼。
还是没等来薄原的动静。
大概没人喜欢被欺瞒吧,即便出自善意,就像爷爷瞒着她。
席梨芝垂下眼睫。
她低头,听着教授的主题开始画画,一只蝴蝶,残破了翅膀,停在枯萎的花朵上。
就像她的心境。
有点泛苦。
下课后。
席梨芝收拾好东西,看了眼手机,依旧还没消息。
她自我安慰,也许不是生气,也有可能是忽然有事要忙。
还是再等等好了。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温晚晚察觉旁边的人情绪不高,却装傻不追问,只提议回寝室放下画板一起去看电影。
回寝室的路上,有反向的女生两三结伴,红着脸小声讨论刚刚见到的好看男生,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可以穿得帅过代言的男模。
她把这些话零星听到耳朵里。
脑袋只恍惚冒出薄原,他也是这样,颀长挺拔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看着清瘦,其实手摸到衣服下面,有他紧实的腹肌窄腰。
手感……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想着,忽然就想歪了。
席梨芝闭眼,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
好像都要冷战了,她居然还在想这些。
真是一点儿都不纯洁。
黄昏渐浓,寝室楼底的低矮紫色的小花盛开在蔷薇丛的下方,成片的铺开,是秋天的颜色。
席梨芝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等着门口的薄原。
隔着弯曲的小径,风吹过,紫色小花随之晃动,纤弱的美丽。薄原单手插着兜,正在用指尖敲着墨绿色烟盒。
薄原侧脸下颌到脖颈外包裹着的高领毛衣,曲线棱角分明,迷人,好看,眉眼的淡漠,也有不好招惹的震慑。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就显得疏离。
温晚晚很有眼力见,暗自感叹他气质一绝之后,回神跟席梨芝挥挥手,独自先上楼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虽这样说着,语气并不是不耐时会流露出的冷然感。
反而有点宠着,惯着的味道。
她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不安也随之松弛:“哪有。”
他笑了下凑近,声音很轻,唇几乎都要亲到她的耳朵:“回来都瞒着我,还说没有?”
她偏偏故意歪头,耳朵的肌肤挨过他的嘴唇,微扬的触感。
薄原深吸口气,刚想把她捉住摁怀里,手机不合时宜的来了电话。
他接起电话。
她就在距离很近的地方,可以听到那边的说话声,听着意思像篮球队的男生:“比赛打了个胜仗,咱们好好放松一下去啊,上次游戏拿了全服前十的奖励,今天再来啊!”
另个男生插嘴:“咱们去网咖?”
遭到电话端的男生嫌弃:“什么年头了,还去网咖,当然是首先电竞酒店。”
薄原看着旁边的她,眼神有丝莫名的勾引与危险。
给了她一种被豹子盯住捕猎的错觉。
席梨芝心有些燥,被诱惑着想,自己好像要被好好收拾了。
她看见他目光直勾勾盯在自己的脸上,唇角扯了下,是散漫轻笑的声音,对电话那边说:“我觉得电竞酒店不错。”
薄原挂断电话,席梨芝已经觉得脸烧。
羞耻感使然,她避开他的目光,说:“我……我和室友约好要看电影,可以带她一起去吗?”
科大的那帮男生也会去,而且,席梨芝不想对室友言而无信。
生怕他冷然拒绝,她赶紧补充:“你们打你们的游戏,我保证,晚晚和我就戴耳机看看电影,不会吵的。”
“嗯。”
他应下,其实只关心她去不去。
其余的有什么重要。
席梨芝回到寝室,问室友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电影。
单身的温晚晚一听要和科大男生接触,好像还是薄原的篮球队友,简直激动万分。
仿佛人生的春天,今天就会到来。
温晚晚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衣服,最后决定穿米白色的毛绒连衣裙,转头看到席梨芝只低头垂眸收拾好了画板,衣服还是上课穿的那身。
虽然偏素。
但唇红肤白,是清水出芙蓉的好看。
相比之下,温晚晚叹息:“美人如斯,薄大男神夫复何求。”
席梨芝摇摇头,肯定室友是带了喜欢她的滤镜。
她随手梳起乌黑的长发,白皙的指尖,穿插在其中,很快就是漂亮偏低的丸子头。
因为待会儿要戴头盔,坐薄原的机器兽,她为方便,刻意没有梳的太高。
身边人却立刻惊艳的星星眼:“这种低低的丸子头也好看。”
席梨芝失笑,拿起新的橡皮筋发绳,柔柔提议:“帮你弄一个么?”
“好耶。”温晚晚惊喜道。
从寝室楼出来。
席梨芝拿着头盔,走近薄原,手很自然被牵起,十指交缠相扣,是指间的缱绻,痒痒的,挠着她的思绪。
而温晚晚已经在手机叫好了出租车。
两个方向,但目的地是一样的。
——大学城规模最大的电竞酒店,venus。
席梨芝踩上酒店地毯,深浓暗色,天花板的蓝紫色灯光与白炽灯交错,游戏电脑摆设设计微微倾斜,是极具电竞气氛的装潢。
隔音效果很好,旁边吵吵嚷嚷的另一群人进到房间,关上门,就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预定的房间是六人间,薄原刷卡支付。
一进门,暖风安然的空气扑面而来。
位置安排也很默契,科大男生们坐在一起,席梨芝的一边是薄原,另一边则是温晚晚。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六点,男生们厮杀起战局,就像看球赛,总是激动高亢。
相较起来,薄原倒没那么沉浸,他虽然在玩,手指修长灵活操作,但对游戏并不痴迷,几乎很漠然,安静。
当温晚晚用手肘戳了戳她。
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偷看。
温晚晚吭吭努力压着笑声。
席梨芝脸颊火辣辣,她抿唇,收回视线。
在电脑里选了新上线的会员专享电影,不过她没怎么看就是了,心思全是几个小时以后,大家各回各的,薄原会怎么样。
电影两个半小时。
游戏一局,又一局。
这两个多小时漫长,也过得悄无声息。
大伙儿散场准备离开时,薄原坐在原地,慢悠悠低头点了烟。
科大的人秒懂,陆续离开,就连温晚晚都找了借口要去买私人用品,先走一步。
门关上,六人套间的房间一下就冷清起来。
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他抬眸,笑还是很好看,只是跟往常不太一样,眼眸黑亮仅装着她,眼尾的那颗小黑痣也像多了莫名醉人的意味。
venus的电竞房间不止卫生干净,排风系统也很好,烟草味道轻飘飘四散,几乎没留下痕迹。
“来。”
他一双长腿微敞开,暧昧的姿势,示意她坐过来。
这次跟上次在天台又不太一样。
上次单纯的坐。
这次……
她眨眨睫毛,不敢深想,抿了下唇,意识很想,但身体还是不免紧张,第一步晃晃悠悠,没迈出去。
“又害羞了啊。”
薄原漫不经心的低笑。
席梨芝耳根发热,深呼吸,走过去。
还差半步的距离时,她就被薄原一把拉住手,强势也温柔护着她的平衡,随后搂住她的腰就坐在他腿上。
她再次呼吸,属于他的冷硬感微苦的气息瞬间笼罩住自己。
心跳失了规律,是可以传进耳朵里的声响。
“是不是有点宠坏你了,现在就敢骗我了。”
他嗓音噙着笑。
脸热之余,席梨芝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她回眸去看他:“只是不想惹你分心,专注打比赛……”
后面的话全忘光光了。
又或许没忘,只是不想再说了。
因为此刻距离很近,薄原正盯着她,眼神深深,鼻息微热的交融,让她什么都不想,只注视着他。
片刻,他凑近,怀抱贴住了她的后背与肩膀。
她下意识闭眼,还没来得及深呼吸抿唇,就被他低头半咬半亲吻住了。
薄原单手往下,指尖微凉,指腹却是平和的温度,动作间,依然和她的唇没松开。
口腔中的味道,是烟草的沉苦,混着他凌冽的感觉。
上衣被推了一半,就连牛仔裤也松了。
短暂的间隙。
松开她,是他给的呼吸时间。
席梨芝浑身发软,几乎水汪汪的办睁开眼睛,似是沉沦又不解他何时有了这些动作。
他亲吻她的手指,目光看着她,包含很多。
坦白的,深情的,充满着情/欲的。
“今天看你穿这种裤子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摸着方便。”
他低哑的嗓音,说出这句不正经却诚实的话。
完完全全轰炸掉她的思绪。
以前,她总想着跟薄原的以后,要他戒掉打架,考大学,规划未来。
而现在席梨芝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只想看眼下。
哪怕没有以后。
她脑袋发热,去探索他长裤的腰带,奈何手上很生疏,没弄开他的腰带。
有点羞,也有点急。
惹得他沉沉低笑。
还没张口教她,房门响起密码输入正确的开门声。
席梨芝是背对着房门,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有人来了。
她紧闭眼,咬唇。
真是……羞死了。
立刻犹如受惊的小鸟雀般,先暂停动作,羞耻埋脸藏进他怀里。
薄原轻拍她后背,同时看向门口,皱了下眉,还真没想到谁会开门,人进来,原来是席梨芝的那个室友。
温晚晚忘了拿手机,折回来按房间密码开门,就看到眼前的香艳一幕。
她明明只从房间出来了不到五分钟啊……
面对平时纯纯的席梨芝,此刻和薄原是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温晚晚双眼不自觉瞳孔震惊,吞咽口水之后,忙说:“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忘拿手机了。”
温晚晚手指了指手机遗落的方向,而后小跑过来飞快拿起,想着赶紧溜了,不当电灯泡。
走了两步又想弥补一下打扰的唐突,于是温晚晚回头,犹豫问了声:“用不用我走的时候把免打扰的牌子挂上?”
门外挂上免打扰,就意味着主人很忙。
就算是一起打游戏的朋友折回来也不会随意按密码进来,酒店的服务保洁人员更不会敲门进来打扫。
薄原抬了下眉骨,倒没想到她的小室友还挺有眼力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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