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甜情(一更)
裴宴归怀里抱着玉晴, 一脚踹开柳常溪诊厅的后门,浑身气压低到谷底。
每日这个时候,柳常溪照例给林寡妇看诊, 两人头挨得极近, 双眼似有灵犀一般,已脉脉对视了良久。
小寡妇被踢门的动静惊起,双手叉腰正准备开骂, 连人影都没看清,对方已经往后院行去了。
柳常溪直觉不对劲,赶紧跟着起身, 在小寡妇耳边安慰几句, 总算把人送走了。
自年前那位爷受过一次伤后,为掩人耳目, 在这专门留了个房。
可带着女人来, 这还是头一回。
他将大门锁好,跟着去了后院。
行到门外, 女子的骄矜的嗓音传出,印象里曾听到过类似的:“说了没不舒服, 你都问一百次了, 烦不烦啊。”
难怪这位爷如此惊慌,竟是带着小郡主这么个宝贝疙瘩。
这位曾经可是轻轻碰一下, 就要兴师动众搬太医的主儿。
玉晴一早感觉到他姿态放软,越发骄纵得没边了,见他正要给自己脱衣服,闷闷不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
“玉晴郡主,好久不见。”柳常溪没眼看下去, 直接推门走进。
“柳太医!”她惊讶极了,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熟人。
据说这位是因得罪了某位宫妃,才被赶出宫去。
那件事,当年还闹的挺大的。
不由看了裴宴归一眼,料定这两人之间关系不简单。
多年不见,柳常溪对她态度一如从前。
恭敬的弯下腰去,两指搭在她腕上,一脸笑眯眯的道:“小郡主哪里不舒服。”
“可有中毒的迹象。”裴宴归立在一旁,薄唇紧抿,面色难看至极。
约莫过了半刻钟之久,柳常溪才放开了手。
“大人可记得两年前,青雀姑娘身上亦发生过同样的事?”他目光在玉晴一身妖娆精致的红裙上停驻,语气暗含几分告诫之意:“大人手上和身上,想必也沾染上了此毒,不如先去净手。”
“你确定,和上次的毒一样?”漆眸中暴戾情绪,缓缓翻涌,直到对上她受惊的双眸,猛然回神。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姑息的。
“具体要验过才知道,我先去准备药水,这衣服尽快脱了吧。”柳常溪见他丝毫不听劝,急的转身出去。
记得上次青雀中毒,裴宴归可是丁点儿都没沾上,这次换了个人,可就玄了。
“玉儿,先把裙子脱了。”他上下扫了眼,貌似要先解开腰带。
“刚才大夫不是说了,衣服上有毒,你还碰。”玉晴往后缩了缩,随即被他拽着脚踝,一把拉了回来。
这裙子款式设计得十分繁复,裴宴归心里又急躁,试了几次,才将腰带解开。
流苏乱颤着随衣带滑落到地上,裴宴归蹲下身,看着她脚踩出来,将衣服捡起来团在手上。
难得见他这般体贴,玉晴尚有些不习惯。
“我去去就回。”他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要走。
却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扯他的袖子,“还有,里面肚兜也是。”
玉晴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只见他一向清冷的漆眸里,浮现出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心疼人,又像在自责自怨……
想起前几个月他都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一时觉得极为熨帖,这毒只要不致命,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我自己脱吧。”亵衣脱掉,露出贴身一件樱粉色肚兜,胸口秀着缠枝花,两截细细的带子在脖颈上打成一个结。
要解开时,她还有些犹豫。
这里可不是自己房间,脱光了她等下要穿什么。
裴宴归到底没让她去碰,两指将细绳轻轻一抽,如花瓣般柔软的肚兜便滑落在他手里。
这是第三次,被他看光了——
玉晴轻轻叹了口气,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里透出几分幽怨。
对方显然没有那心思,脱了外衣搭在她身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躺床上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那你记得要净手。”玉晴牢记柳大夫的话,担心毒素进入他身体,万一出什么意外,自己还得重新寻个靠山去。
诊室里一应准备妥当,柳常溪用钳子夹其衣物泡在药水中,瞧见那件肚兜,目光闪了闪,忍不住道:“方才我给她把过脉,你们,你们原来还未——”
“有毒。”水盆中浮现出暗绿色,他暗自握紧双拳。
“嗯,关键就是这肚兜,因为是贴身衣物,毒素有些已经侵入肌理。”柳常溪观察他神色,对那位小郡主,竟比从前更为上心似的。
有些事就是这样,若从一开始就无望,倒也能自在的过日子。
可一旦尝过一次,那些曾经被压抑的念头,就会疯狂滋长。
在他的印象里,裴宴归可是至今都没有碰过女人。
“大人无需担忧,这毒是专门针对男子所炼制,就算渗进皮肤一些,对女子伤害也不大。”柳常溪说着,端过来一个小药盆,目光严肃的看向他双手:“若是通过,嗯,那个进入男子体内,可就神仙难救了。”
他话里意有所指,见对方一脸无动于衷,显是只想着那位了,不由连声哀叹。
青雀不也穿过染毒的衣裳,前些日子他还特意去给她把过脉,身子骨康健得很,只是有些饥渴罢了。
“我知道了。”他将手浸在药盆里,懊恼是自己方才反应过激,吓到她了。
盆里的水很快变为墨绿色,显然毒性并不弱。
“大人若不放心,回去后让郡主泡一泡药浴,去除身上残余毒性即可。”柳大夫看了眼那盆不断变换颜色的水,努力字斟句酌:“只是,其中还有一种成分,略有些麻烦。”
随即又故作轻松道:“稍稍一些些催情的粉末,不碍事的,之前青雀不也是这样,寻常人忍下便过去了。”
裴宴归听他说完,仔细回想一遍,甚至已经不记得青雀长什么样子。
只是玉儿年纪小,身子又娇贵,如何受的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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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归回去的时候,玉晴已经等得极不耐烦。
这么半天,浑身上下就裹着一件男人的外衫,可怜巴巴瑟缩在床上,觉得冷也不敢叫人。
见他进来,冷声质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柳常溪说,青雀以前也中过毒,又是怎么回事。”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害了。
裴宴归愣在门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被褥和毯子明明就在她身边,小东西居然不知道拿来盖。
“我先让宣儿去知会时初他们,然后去给你买衣服。”终究是受自己连累,裴宴归耐心解释,柔声哄着:“快穿衣服,别着凉了。”
见她还撅着嘴,忍不住摸摸她的头:“青雀的事,我回去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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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接驶到院子里,裴宴归坚持要抱她下去,生怕多走一步路,会加速血液循环,让毒素更渗入肌理。
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玉晴还在发脾气:“这衣服没洗过的,穿上不舒服。”
拉起袖子,手臂果然被磨红了一大片,身上就更不用说了,早已燃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裴宴归没想到她皮肤这么娇嫩,想起柳常溪给他的草药,只得继续哄着:“乖,先泡个药浴好不好。”
“泡了就会好么?”她天真的望着他,这有毒的肚兜,倒还不如新衣裳对她的皮肤伤害大。
三下五除二的把外衣脱了,开始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别又冻着了——”完全没有伺候人的经验,见她这么快就脱得只剩里衣,才想起要准备热水。
玉晴急红了眼:“谁让你刚才不让安娘进来伺候的。”
说着,轻轻踢了下腿,刚挨到他胸前,又收了回去。
毕竟曾经积威尚在,不敢太过造次。
裴宴归自觉理亏,正是吃她这□□法的时候,给她身上裹了一层被子:“泡了肯定会好些,你等着。”
玉晴问的是皮肤过敏,他在意的却是柳常溪口中,那忍一忍就能过去的□□。
浴室连着外面一处露天温泉池,若要在屋里泡澡,需将温泉水一桶一桶的盛进浴桶里。
玉晴听见他倒水的动静,有些不习惯,小声嘟囔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他没听清楚,从里面探出身来:“玉儿刚说什么?”
男人袖子挽起一截,手上拿的毛巾还在滴水,官靴被打湿,被热水熏得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一张俊雅得不落凡尘的脸,沾染上烟火气,依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就像是寻常老百姓过日子,男人在给自己的妻子打洗澡水。
玉晴有一瞬间恍惚,难不成他就这么不计前嫌,开始如年少时那般给自己做牛做马了么。
还是,只她中毒的这段时间如此。
“我说,大人辛苦了。”她裹紧身上薄被,眯起眼睛打量他跌入尘世中的样子。
裴宴归笑了笑,知道她分明不是说的这句话。
弄完出来,衣服上也有些湿了,他将外面那层脱下挂在屏风上,才走过来。
需要解释的事太多,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男人出汗之后的身体很热,淡淡汗味其实并不难闻,玉晴打量他端坐在床边,眸色清浅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突然就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同时,两颊亦开始微微发烫。
是因为过敏吗?她微微蹙眉,目光淡定从他身上移开。
“府里都知道,青雀是首辅塞来的人。”他开始解释,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当年她的入府的第一日,衣服上便染了毒,此毒对女子身体无害,却会让接触到的男子五脏六腑逐渐溃烂而亡。”
“那你怎么会——”玉晴感觉自己没抓住重点,但就是觉得怪异。
按照裴宴归招青雀侍寝的频率,中毒的可能性极大。
许是心里抱有歉意,他话里话外都如浸了蜜,“我不会碰自己不喜欢的人。”
玉晴微微一愣,更加偏离了重点:“那梦瑶——”
裴宴归突然笑了,莫名觉得这一刻的她分外可爱。
随即他做了一件更加荒唐的事,将领扣解开,露出肩颈处的红痕,“在别院那次,你因此认定我与一名舞女有染。”
类似于吻痕的一点点红,和上次相比,竟然变成为一条红线,一端朝向心脏处蔓延。
“这到底是什么?”玉晴吃了一惊,抬头对上他沉静漆眸,轻轻吸了口凉气。
“以前留下的伤,不碍事。”他含混过去,露出极清雅的一笑:“玉儿,你可以冲我发脾气。”
“但我实在没有必要骗你。”
玉晴这回终于抓住了重点:“所以下毒的人,和上次在汾县要刺杀你的,是同一伙。”
“玉儿真聪明。”见她转移了话题,心里说不上失望。
玉晴闷头趴在软枕上,原来青雀和梦瑶,都是自己误会了,那凌波——
“要我抱你去洗澡吗?”他眼中淡淡的调侃,起身替她打开浴室的门。
药浴已准备好,淡淡苦味扑鼻而来,她捏了捏鼻子,有点担心自己洗完之后,身上也是苦的。
等走进浴室,裴宴归镇定的递了毛巾给她,便转身出去了。
门虚掩着,里面一切动静都清晰可闻,他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脱衣服,什么时候跨进的浴桶,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擦身。
尤记得她六岁病过一场后,洗澡就不再让人伺候了,甚至都不许旁人进去。
女孩子的那些心思,他其实不懂,只隐约听见底下人议论,小郡主脾气突然变得怪异,经常无缘无故处罚人。
在裴宴归的印象里,她亦是骄纵又张扬,这大半年在自己身边,应是她最温顺的时候了。
其实,倒也不必如此。
里头忽然安静了,裴宴归从门缝把睡衣递进去。
玉晴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整个人收拾整齐,连湿头发都用毛巾包得好好的。
“待会我把安娘叫来。”裴宴归进去将药浴冲掉,又把地上散乱的衣物,一件件收进篮子里。
正以为他终于不耐烦做这些琐事,便听对方沉声道:“你告诉她,今晚若是青雀来了,无需拦着。”
玉晴多精明一个人,瞬时就明白了,狡黠应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裴宴归收拾到一半,出来瞧了她一眼:“玉儿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齐心协力对抗敌人。”她趴在床上,又被方才看他的那一眼震撼到。
小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好,可也没现在这么吸引人,让人很想一看再看。
心跳越来越明显的同时,还有种很强烈的渴望,想……
到了这个程度,她亦隐隐猜到,自己身体出现了异样,且与肚兜上的毒有关。
裴宴归看起来像没事一样,说明问题应该不大。
她咬着唇,兀自忍耐着。
幸而他没再靠近自己,在窗前一张楠木椅上坐着,手上还拿了本书。
玉晴虽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却并非不能忍耐之人,尤其到这种时候,她十分拎得清。
只在心里暗恨下毒之人,这招实在阴毒。
夜很漫长,中途白檀儿来过一次,被裴宴归三两句话打发了回去。
房里燃着安神的茉莉香,混合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儿,依然十分让人想入非非。
玉晴自制力惊人,还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她将人一把抱住,还贪恋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想起了什么,又觉得不妥,拼命将人往外推。
对上他阴云密布的双眼,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裴宴归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
安娘的声音带上几分薄怒:“青雀姑娘这么晚来做什么。”
“听小厨房说,姑娘今儿没用晚膳,我去厨房亲手熬了碗燕窝粥。”青雀边应声,边往台阶上走,站在门口轻轻唤道:“玉姑娘,您在里面吗?”
玉晴忽然振作精神,好戏要开始了,她绝不能输。
不知道裴宴归会不会配合,她先将脸埋进枕头里,猫儿似的叫了一声。
青雀端着托盘,整个人就如石化在门口。
模仿曾经看过的活春宫,玉晴又试着轻轻哼了一声。
若是念锦在此,定要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多出于一种猎奇的心理,当年两人瞒着家里人,悄悄逛过不少倌馆。
她还记得那个小倌儿生得粉白雪嫩,俏生生喊她姐姐,别提多带劲。
所以说不单单男人喜欢美色,女人其实也喜欢……
她这几声,可以说抓住了其中精髓,门外青雀已经大气儿也不敢出。
裴宴归倒是配合,站起身来,床开始轻轻晃动……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且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给门外之人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戏。
相形之下,他似乎更解其中之道,轻重火候都掌握得刚好。
该死的胜负欲被激起,她变着花样的来,正掐着嗓子道:“大人……”
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玉晴收了声,悄悄抬起眼,透过枕头的缝隙,看见一角天蓝色的绸布,顺着往上,是不断颤动着的宽肩。
他竟然在笑她——
自己那么卖力的演戏,又是为了谁!
青雀早被那声音逼走了,连外头值夜的小丫头都红着脸跑了回去。
诺大一个院子,就剩下宣儿尽职尽责的守在廊上,恨不得找两坨棉花堵住耳朵。
玉晴坐起身,最快速度放下幔帐,然后躺着一动不动。
裴宴归真是太坏了,竟然不提醒她——
“玉儿可要喝水。”裴宴归心疼她的嗓子,没料从帐子里忽然飞出一只枕头,不偏不倚打在他脸上。
他忍了一晚上,此时终于破功,长腿一迈,上床抱住了那只害羞的小野猫。
“乖,再叫一声来听听。”裴宴归俯身凑到她近前,嗓子都哑了。
玉晴脸色发烫,方才其实也有真实发泄的成分,叫了半天,那股药力好像真的发散出去了。
触到他滚烫的眼神,她闷了闷神,微笑道:“当年在窑子里看戏,那两个小倌儿长得可俊了,大人若喜欢听,待回了京都,我带您去看便是。”
裴宴归瞬间黑了脸。
她将脸别到一边去,心想,他摇床的技术也不错。
“大人,快起身吧。”隔着衣服,应该不会将毒传给他吧,玉晴心里战战兢兢,生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裴宴归见她如此小心,心里有淡淡暖流划过。
“无妨,你不是已经泡过药浴了。”自知晓她中毒开始,他连说话都怕重了一分,惹她不高兴。
“话是这么说,可,可是——”
话没说下去,突然被对方用力拥进怀里。
他抱得那么紧,紧到她又被勾起了那种感觉,最后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埋怨道:“干什么呀,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舒服。”
裴宴归头深埋在她颈肩,深深吸了口气:“什么小倌儿,本官回京就抄了他们的台子。”
“那可不行!”玉晴拿膝盖轻轻顶他的肚子。
裴宴归怕压着她,干脆躺在床上,让她趴在自己胸口,无奈道:“小倌儿有什么好。”
“他们听话,知情识趣儿。”仗着他现在还宠自己,玉晴更肆无忌惮,将原来的本性暴露了个无疑。
“那我呢。”漆眸中一片古井无波,静静看着她。
玉晴立即找回了几分警觉,面色依然娇矜得不行,手指点了点他的唇:“你呀,模样确实胜了他们万倍,就是不知道叫起来——。”
这回答,好像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灼热的柔软,突然就堵上了她的唇,这个夜晚,注定两个人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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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柳常溪便提着药箱来了。
他打扮成老翁的样子,安娘认得,一边引他进去,一边问道:“姑娘和大人身子康健,不需要看诊呢。”
“姑娘莫见怪,大人嘱咐老朽这几日都要送补药来。”柳常溪一句话应付过去,敲门道:“大人,补药煎好了。”
裴宴归匆匆披了件外衫,开门的时候,面色略微苍白。
床幔紧紧捂着,是谁睡在里面,显而易见。
柳常溪冷笑一声,感叹就算是裴宴归,亦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这下装都不用了,好一个以身试毒。
面对大夫责问的眼光,裴宴归神色坦然:“待郡主醒了,再给她诊脉,顺便开些补血的方子掩人耳目。”
他今儿起得比平时晚,从院子一路行去大门口,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很难让人不多想。
就连柳常溪亦认为他把持不住,昨晚上碰了玉儿。
其实,他不过站在窗边吹了半晚上冷风,整晚未曾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入v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宝宝们冲冲冲,捞捞我啊爱你们!感谢在2021-08-22 23:33:39~2021-08-25 03:2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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