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很难两全

    “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即使平时镇定如赵宸风和杨弦歌，此刻的表情都是不可思议的，一旁的季凉川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自半年前，赵熙“笼络”了菱香之后，他来娴吟宫时，就不再由杨如柔侍寝了，而是让菱香将特别给杨如柔准备的迷香“幽梦”点上，让杨如柔产生幻觉，随后由李公公带来陌生的男子，进了杨如柔的房里。

    “自那时起，皇上来娴吟宫时，便是如此对待贤妃，而一梦醒来的贤妃浑然不知，所有的痕迹都被处理干净，娴吟宫的其他人要么不知情，要么都是能为皇上守口如瓶的人。”

    “这……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最后那几个字，季凉川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几个人却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时可以被舍弃的人，皇上自是没放在心上，更别说在意了。待到合适的时机除掉她后，就没有人知道这事，对皇上来说，自然也不存在丢面子的问题了。”

    杨弦歌猜到杨如柔此时怀孕必有蹊跷，也想过了许多种可能性，万万没想到的是，赵熙会这么做。

    “二姐虽有些野心，但入宫后还算循规蹈矩。皇上可有提及，为何要这么做？”

    菱香忽地看向杨弦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呵，郡主不明白吗？当初老夫人和王爷都不愿意让你入宫，贤妃进宫与皇上本意背道而驰。贤妃有今天，可是拜你所赐。”

    “你错了。这趟浑水，是二姐自己的选择。二姐虽是庶出，却有着心比天高的傲气。祖母和父王是不愿意我入宫，却也从未想过让二姐替我进宫受苦。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走到今天的结果，怨不得别人。而且……”杨弦歌走到她面前，俯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的背叛，她的境况会比现在好得多。她对你多年的信任和主仆情谊，就因为一些花言巧语，你亲手将这份情谊折断了。”

    菱香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是真心的后悔亦或是虚情假意，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季凉川带人押着菱香送回密牢先行关押起来。

    杨弦歌站在门口，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赵宸风走到她身边，问道：“还好吗？”

    “我没事。在这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性，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

    “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也绝不是运气。”

    杨弦歌何尝不知道，她曾跟着赵熙那么多年，对他的性子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有所了解的。在赵熙的心里，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他可以屈就自己，也可以舍弃他人。对爱过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像杨如柔这样不曾爱过的呢？

    “我曾跟父王提起过，二姐怀孕这件事存在疑点，以及可能出现的情况，也试探过他的意思。二姐终究是大将军王府的女儿，父王不想让她受罪，总希望能有个两全之策。可今日看来，此事很难有两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