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为自己选的路

    何止是不简单而已，这个上官沅芷心思深沉，每一句看无知天真般的话语，都有她的目的。

    在东越使团到来之前，她便已经让子拂把这两人的事都查了一番，尤其是上官沅芷。她是上官左相的嫡女，以上官左相那般狡黠之人，怎么可能会养出一个无邪无知的女儿。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她在扮猪吃老虎。

    她几次三番提及苏静鸢的贵妃身份，更是一直强调贵妃再尊贵，也只是妾。一来是嘲讽北晋以妾来接待正室的无礼，其次也想通过贵妃的嘴，给到北晋皇帝压力，一定程度上离间君臣之心。

    不得不说，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她这些举动，真的能一定程度上起到一些作用。只不过……

    杨弦歌淡淡地看着主座上的两个人，一个傻傻地被牵着走，一个自以为得逞，挺有意思。

    密牢之中，季凉川带着几个侍女，端着一些新的衣服和饰品，来到了上官芸柔的牢房前。“这几天，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上官芸柔已经不复前几日那般狼狈憔悴：“用了你带来的药，皮肉伤都已经好了。也如你所言，肌肤更胜从前了。”

    “如此便好。她们几个是给你梳洗换装的，我在门口等你。”临走之前，他补充道：“楚煜和你那个姐姐已经进宫了，王爷让我再问你一次，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不会后悔，请王爷放心。”

    季凉川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哀伤，但却是坚定的。

    过了一会，“季公子，已经按您的要求打扮好了。”

    侍女过来传话，季凉川走近看了一眼，确实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甚至比之前的她更加清丽脱俗。“准备好了，就走吧！”

    他打开牢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上官芸柔看着那个打开的门，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她被抓到这暗无天日的密牢之中，已经数不清多少时日了。

    “嗯？上官姑娘舍不得这里？”季凉川半调侃的口气，让上官芸柔回过神。她终于迈开脚步，跨出了这个门。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关在她附近的秋槿。遍体是伤的秋槿挣扎地望向门口。“姑……娘……”她踉踉跄跄地跑到牢房门边，靠近以后她才发现，前几日浑身伤痕面色苍白的上官芸柔，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姑……娘，你……”

    “我去门口等你，有什么话，最后再跟她说一说吧。”季凉川带着人到门口等候，牢房里只剩上官芸柔和秋槿。

    “秋槿。”这是这些天来，上官芸柔再次开口唤她。“我真诚待你，也真心对他。可是他辜负了我，娶了上官沅芷，而你，选择了瞒我。”

    “不，我……不……”

    “人生还很长，我不该再为不值得的人，辜负我自己，你说对吗？”她看向门口，“属于我的东西，我终究要一一拿回来。亏欠我的，我也不会再放过。”

    “姑娘，你……要做……什么？”

    “从今日起，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我的生死，我自己来掌控，而你，与我无关。”说完，上官芸柔离开了密牢，走向了自己为自己选择的路。

    “姑娘——”密牢之中，只剩下秋槿一声悲痛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