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当年 2

    “等等。你要去华阳宫？”

    “是呀，我刚刚贪玩，跟爹爹走散了。”

    “你是今天来参加皇后娘娘宴会的吗？”

    “唔，嗯呢！”

    这一次，赵宸风认真地告诉她去华阳宫的路：“从这条林荫小道穿过御花园，再往右边走到底就是了。”说完还是不太放心，做了个手势招来两个暗卫：“好好护送她过去。”

    “是！”

    “谢谢你大哥哥，我走啦！”

    送走了小女孩，赵宸风再看看手里的糖，心中的苦闷纾解了一大半了。后来，他才知道，她是武安侯的嫡长女苏静妤。

    那之后的几年时间，在除夕宫宴上，总能看到武安侯带着苏静妤姐妹俩进宫，只是他却一直不得机会，与她说话。再后来，他开始跟着孝烈帝行军打仗，常常在边关一呆就是一整年，在京城的时间屈指可数，更别说看到苏静妤了。

    在册立赵宸风为皇太弟那年，孝烈帝原是为他选了沈道远的孙女沈清月为太子妃，被他拒绝了。

    那是孝烈帝第一次对他大发脾气，可是他倔强地不肯屈服。“宸风，你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只顾儿女情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兄，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一次，臣弟的正妃，请皇兄成全！”赵宸风在朝阳宫外跪了三天三夜，终于等来了孝烈帝的点头。

    “从小到大，做什么事，你都能权衡利弊而为。可这次……！唉，说吧，你到底想迎娶哪家女子为正妃？”

    赵宸风抿了抿嘴，说道：“臣弟马上要出征了，等臣弟凯旋归来，她也及笄了，到时再请皇兄成全！”

    马车还在不断地往前跑着，赵宸风眼神依然望着窗外，那一幕幕掠过的风景，是他深埋许久的记忆。

    坐在一旁听他讲述这些的杨弦歌，看着眼前的男子，紧握的双手轻微地颤动。她强忍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故事里的她是……？”

    “直到皇兄病重前一年，我从边关回来，宫宴上，我见她与赵熙四目相对，打探才知她已经与赵熙情投意合了。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呆在边关，没有再回来了。再回来时……她……”赵宸风表情冷冽沉重，“我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她一跃而下的身影，却…来不及救下她。”

    此时的杨弦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过脸颊，滴落在手上如灼伤般疼痛。

    “你，哭了？”终于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赵宸风看到身旁的女子，眼眶通红。即便纵横沙场多年，赵宸风在感情上还是个懵懂的小伙子，唯一心动的女子，还未付出任何行动，就夭折了。他是有些慌乱的，左右环顾没有能擦的东西，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我…今日与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些事。有些话，我应该亲口告诉你的。”顿了顿，“我可以给你一切，王妃之位也好，王府大权也罢，但在我心里的妻子，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