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第三百九十九章 花样翻新
宁静春夜,水天一色。
唯有虫鸣,轻声不歇。
龙明瑒附在祝雪凝的耳畔,柔和地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祝雪凝闻言,猛地缓过神来。
“为何见到本王总是摔倒?”龙明瑒的眼里,满是戏谑。
祝雪凝噘嘴,她也不想的啊。
谁知道为何见到他,总是会出现意外的状况。
不是前扑,就是后仰。
见她不说话,龙明瑒笑道:“你勾引本王的方式,总是花样翻新。”
祝雪凝咬着下唇,“放开。”
龙明瑒勾唇,“本王若是不放呢?”
祝雪凝垂眸,望着他的手。
真想咬一口,可是她知道他的手伤刚刚痊愈。
转了转眼珠,祝雪凝突然冷笑,“你这么做,不知道那个才女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听到那两个字,龙明瑒的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总在特别温馨的时候,提到他最不愿意听见的名字。
了无生趣,龙明瑒松开了手。
祝雪凝得了解放,长吁一口气。
果然,在那个龙王的心里,邢雨姗才是最重要的。
转过身去,还是将他的裤绳系好。
既然是伺候人,就要彻彻底底,始终如一。
“婢子告退。”屈膝,准备离开。
“赏银不要了吗?”龙明瑒淡漠地开口。
祝雪凝的侧颜,嫣红的斑块更加明显。
“本也没打算要的,”垂眸,抿嘴说道:“不过为了博君一笑。”
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次,龙明瑒没再拦她。
祝雪凝一脸冷漠,下意识地推开了房门。
抬脚,迈了出去。
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这门不是锁上了吗?
转过头去,发现门前一人没有,连历英战也不知去向。
歪着头,皱着眉。
难道,刚刚的是,幻觉?
蓦地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转身,快步离开。
龙明瑒依靠在软塌上,慵懒地眯着眼。
透过木窗,瞧的一清二楚。
不禁,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阎王了?
他方才不过就是用了轻微的内力,控制住门而已。
至于把她吓得,好似闹鬼了一般。
这个丑姑娘,明明聪慧得很。
有时,却傻乎乎的。
不过,龙明瑒浅笑,傻得可爱。
暮春的早晨,微风阵阵。
连着几日,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只不过,祝雪凝更加忙碌了。
除了负责龙明瑒的一日三餐外,还要日日为那个才女诊脉。
邢雨姗的身子有些特殊,为了保密,她既不能去寻亮子,也不能找罗军医。
唯一知情的小牛,还只是个孩子。
无奈,所有的一切,只能她自己承担。
调理好了,那是她的本分。
调理差了,那是她的罪过。
真是无语,这活接的费力不讨好。
更令她无语的是,每次去号脉,那个龙王百分之百在。
日日脉,日日在。
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脑瓜子嗡嗡的。
在就在吧,那个腻歪劲儿啊,她一定不能在吃饱的时候去。
龙明瑒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那个丑姑娘道一声“谢谢”。
每每想开口的时候,不是她匆匆忙忙离开了,便是故意避开他。
她确实送来了,那个什么“一笔勾销”。
只是,送到了历英战的手里。
但凡,能不接触的,她绝对不会跟他有半点交集。
他收下了,放在柜子里原封不动。
他的疤要留着,等着时机让她亲自来为他上药。
听雨轩
“侧妃,这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差不多了?”金盏坐在床边,喂着汤药。
“礼服做的如何了?”邢雨姗皱着眉头。
天天喝,光闻着这个味道,都要吐了。
“婢子去过一次蝶袂斋,掌柜的说,还有三日便可完工了。”
“可有瞧过?”邢雨姗的头,稍稍撇开。
“婢子有看过,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做的。”
“那就好,”邢雨姗面露得意,“本妃给的银子,怕是连宫里的那些娘娘,也远不及吧。”
“那是自然,”金盏附和,“王爷疼爱您,您的吃穿用度王爷自然会给您最好的。”
闻言,邢雨姗勾唇,眸中傲气十足。
摆了摆手,示意金盏靠近些。
金盏将瓷碗呈了过去,邢雨姗伸手接过。
搅了搅,一脸厌弃,却还是一勺接着一勺地喝了下去。
空碗递给金盏,邢雨姗阴森森地说道:“礼服做好之日,便是咱们行动之时。”
“是。”金盏颔首。
“叶旭那边……”邢雨姗突然想到这么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侧妃请放心,”金盏胸有成竹,“婢子已经打点好了。”
邢雨姗点头,甚是满意。
这个丫鬟,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的丫鬟。
但是,可比橙菊要机灵得多。
而且为人处世,恰到好处。
果然爹爹亲手调教的人,就是不一样。
金盏将瓷碗搁置在木盘里,端起木盘站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窗外狂风骤起。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啪”,木盘摔在地上。
瓷片四溅,金盏猝不及防。
感觉到腮边有液体流出,金盏抬手一摸。
不由心惊,送到眼前一看。
蓦地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
血,鲜红色的血。
“金盏!”邢雨姗回过神来,惊恐地喊了一声。
金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连忙跪地,“侧妃恕罪,侧妃恕罪……”
邢雨姗确实非常生气,本来那一声惨叫,就已经把她吓得够呛。
金盏这打碎了东西,更是令她惊魂未定。
原本要发作的,忽见金盏的脸上,好像在流血。
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
片刻,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多谢侧妃,多谢侧妃……”金盏连连磕头。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邢雨姗皱着眉,扬了扬下巴。
“是。”金盏站起身行礼。
正欲转身离去,忽然被邢雨姗叫住,“你留下,派个人去就好了。”
“是。”金盏转身,加快了脚步。
指派了丫鬟前去,金盏站立在门前等候。
捂着伤口,内心忿忿不平。
同样是女人,人家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高兴了,赏点东西。
动怒了,拿她撒气。
凭什么,她划伤了脸,却还要被人指使。
越想越气,越气越逆。
不燥不急,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