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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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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宛听到间壁传来的动静, 让小桂子过去打听打听,小桂子回来就说栏杆碎了一块,把令贵妃给吓着了。

    庆妃急忙站起,“那贵妃可有出事?”

    小桂子摇摇头, “没, 皇后娘娘也在场呢, 听说贵妃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让送回永和宫歇息了。”

    见庆妃坐立难安, 郁宛便道:“你也回去瞧瞧罢, 贵妃月份这样大,必定唬得不轻。”

    她怀阿木尔的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磕着碰着,魏佳氏一向谨小慎微更不消说了。

    庆妃赌气道:“人家又不稀罕我帮忙。”

    指不定这会子和敬公主已经在永寿宫坐着了, 她才是魏姐姐最忠诚最信赖的那位, 到底早认识好几年呢。

    郁宛道:“那你就不怕贵妃埋怨?”

    什么不顾朋友道义啊、自私薄情啊,女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坚不可摧,有时可又极其脆弱。

    庆妃哼声,“那也是她先把我推开的。”

    说归说,等坐了半刻钟之后,仍是找了个借口撤退,又让郁宛帮她向皇后告假。

    郁宛笑着点头,觉得庆妃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挺有意思, 这不妥妥的二次元傲娇美少女嘛……额, 美-少妇。

    作画的静室已然另换了一间, 那拉氏让人来请郁宛时,郁宛本以为要再等半个钟头呢,哪知进去一瞧, 才发现那拉氏为她开了绿灯。

    “这位是吴大人,画技甚好,方才正是他帮本宫肖像。”

    一旁还在排队的忻嫔等人难免心有不甘——她两只脚疼得钻心,已然死去活来了,却只能苦苦等待,凭什么豫嫔这蹄子就能越到她们前头?

    其实她若老实告诉那拉氏自个儿长了鸡眼,那拉氏多半也会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可谁叫她自己不好意思说呢?

    安顿完里头一切,那拉氏便到楼下雅座去陪太后说话,总不能将皇额娘干晾在那里,尤其皇帝不在,她更得尽尽孝心。

    这厢郁宛望着画师道:“大人是画圣吴道子的后裔吗?”

    吴惟庸矜持点头,豫嫔娘娘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故而他答起来也是毫不脸红——虽然同是姓吴,他们这一支跟吴道子可没什么关系,不过家学渊源,从高祖父那一代便以卖字画为生,可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名气,画技再好也是枉然,不得已才托为画圣后人,好在自此也算打开门路,到他这辈甚至能为宫廷效力,实在是祖上积下的余荫。

    郁宛心头一喜,吴道子擅画佛道人物,且偏于写意,这不正是她需要的么?最好能画得宝相庄严一些,不必太像,有神韵就够了。

    因问吴惟庸,“阁下可有描过观音?”

    吴惟庸颔首,这些都是必修课,不然家家户户墙上挂着的都怎么来的?

    郁宛道:“那你就把本宫当成观音罢,想来相差不过毫厘之分。”

    她看观音大士的模样也是肉乎乎的,又慈悲又和蔼,说实话,还不如她漂亮呢。

    吴惟庸:……这位娘娘对自己是否有什么误解?

    乾隆进门时,便看见郁宛侧坐着身,努力抻着脖子曲项向天歌——虽然侧面不似正面那般容易暴露缺陷,可也得展露肩颈处优越的曲线。

    很好的阳光落在她那身绿衣裳上,像极了毛羽辉煌的孔雀,尾巴高高翘起,一副将要开屏的架势。连桌上最爱的点心和茶都分毫未动,力图展现最美的情态。

    女人哪,真是难逃虚名诱惑。

    乾隆饶有兴致地走近,只见吴惟庸已描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寥寥几笔,乾隆一时手痒,“剩下的让朕来添上。”

    吴惟庸不敢回绝,赶紧让座。

    郁宛却着急起来,她对乾隆爷的手艺可不怎么放心,就算真擅长吧,画画这种东西也得讲究风格一致,硬凑在一起只会不伦不类——眼看着大功都快告成了,怎么能毁在皇帝手里?

    郁宛拼命向吴惟庸使眼色,搞艺术的不都得有点操守吗,他忍心自己的心血被人破坏?

    奈何在宫廷打滚的人都油滑惯了,吴惟庸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品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才不想因这么点小事被杀头呢。

    乾隆本身虽不算优秀的艺术家,但基本功还是有的,仿着吴惟庸的笔触慢慢着墨,乍一看倒也似模似样,郁宛则在心底默默祈祷,只求皇帝别把观世音画成夜叉婆,那她就谢天谢地了。

    正是这句祷告让乾隆爷险些破功,手上一晃,正瞄着的眼睛便多了一笔,拖出长长的眼尾来。

    郁宛看他神情就知道不妙,赶紧从座上下来,这一看差点没崩溃,“您是多恨我呀!”

    乾隆爷摸摸鼻子,他真不是故意的,谁叫这姑娘内心戏太多,他一心二用难免出现失误。

    还是吴惟庸足智多谋,绞尽脑汁又添了一只美目上去,那连缀中间的则成了泪痕——观音大士感念世人,为苍生落泪也是情理之中。

    郁宛差点没被他自作聪明的举动给噎着,“你见过哪个正常人是从侧面能看见两只眼睛的?”

    根本不符合逻辑。

    乾隆爷支颐想了想:“二郎神君?”

    郁宛:……

    吴惟庸:……

    永寿宫中,庆妃端来安神汤给魏佳氏服下,等魏佳氏苍白面容平静了些,方小声问她,“适才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豫嫔说起倒吓了一跳。”

    魏佳氏摆手,“不是什么大事。”

    脸上仍有些惊魂未定的疲倦。

    庆妃埋怨道:“姐姐你都怀胎八个月了,明知道外头人多不便,就该少往别处去,横竖你已经是贵妃了,哪怕礼数上欠妥些,皇上也不会怪你。”

    魏佳氏道:“正因我已是贵妃,多少人等着揪我错处,才愈发不能露出把柄,登高跌重,你可知道其中道理?”

    皇上建宝月楼不管是否为给和贵人做脸,她都得捧这个人场,何况太后都在,她不去怎么使得?

    “行了,反正你总有道理,我也懒得周全,你自个儿留意些罢,别又落得跟永璐一样。”庆妃说完就气咻咻地离开了,白梅拦都拦不住。

    也只能对魏佳氏感叹,“庆妃娘娘还是这么个急躁性子,又口无遮拦,好端端提起娘娘伤心事作甚?”

    魏佳氏道:“她不过是关心则乱。”

    其实魏佳氏自己也有点后怕,舒妃因为养十阿哥养得不好,自此之后便失了宠,她若是连续两个皇儿都没能保住,不止皇帝厌弃,恐怕太后也得颇有微词,怪她是个没福气的。

    幸好今日安然无恙,倘若真有点什么,她的前程也就到这儿了。

    白梅忖道:“那栏杆究竟怎么回事,是否该叫人查一查?或者问问和敬公主?”

    魏佳氏摇头,“我相信她是无心的。”

    就算真是有心又能怎样?她难道要去向万岁爷检举,说公主故意害她么?且不说和敬根本没这个必要,倘公主因此而获罪,她也对不起孝贤皇后在天之灵。

    魏佳氏叹道:“算了罢,我如今只想将皇儿平平安安生下来,还是少生些是非的好。”

    宝月楼中,和敬公主陪皇太后说了会子闲话,又讲了几件科尔沁草原上的有趣故事,这才借口更衣之故唤来随从,问他永寿宫那边有何反应。

    随从道是风平浪静。

    和敬微哂,“算她还知趣。”

    给令贵妃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状告自己谋害龙胎——何况她也没有谋害,不过是偶然发现背后栏杆有些松动,故意不去提醒魏佳氏罢了。

    谁叫魏佳氏被荣华富贵迷晕了眼,浑然忘却自己对她的忠告,和敬自然要给她一个教训。

    她以为还能全身而退么?魏佳氏之所以能起势,不外乎因为额娘的缘故,在和敬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卑贱的宫人,不过眼下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才不得不和颜悦色罢了。

    可魏佳氏居然忘了肩上的任务,居然妄想生儿育女,与继皇后和平共处,凭什么她就能过上太平日子,而额娘却得躺在裕陵冷冰冰的地宫里,看着曾经屈居她之下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富贵荣华?

    和敬做不到,皇阿玛的薄情令她失望了,那她就得亲自找回额娘的尊严和体面,这辈子,谁都别想越过额娘地位去!

    和敬定定神,嘱咐那随从,“留意永寿宫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来向我禀报。”

    她相信魏佳氏还是会想通的,她若想更进一步,能帮她的只有自己。哪怕生再多孩子,离开富察家,她也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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