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5章 陈家三小姐
陈家虽然有七兄妹,但是除了老大陈弈道一直在家中跟随父亲掌管蜀中各类事务,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大部分都不在府内。
陈家的剑道天才,陈弈棋的二哥陈弈剑,据说是跑到贝伦湖去找高手过招。
而陈弈棋的黄金搭档,三哥陈弈军去年便被老爹发配到陇右的戈壁滩上吃土去了。
大姐陈默然性格沉稳端庄,很早便嫁给了大宁王朝七皇子李克,目前在定州。
二姐陈数梅是陈弈棋的克星,喜欢以捉弄陈弈棋为乐。虽然屡屡被陈弈棋反捉弄,但是一直都乐此不疲,前些年也嫁给了范阳节度使之子吴昊。
是以家中除了陈舞桂夫妇,便只有大哥和三姐两人侍奉身旁,看听风神色神色如此焦急,陈弈棋心中亦是悬起。
“三小姐不知为何突然昏迷不醒,药石无效,大人和夫人已经请过御医会诊,亦是没有发现任何病灶,目前不知该如何是好。”听风定下心神,将家中情况细细说来。
陈弈棋虽然历经三世,好似过客一般,然而前两世他都是自小孤苦无依,只身漂泊江湖,不知亲情为何物。
唯独这一世托身在陈家,成为陈家幼子,从小备受关注和宠爱,着实让他体会了一把从未体验过的家庭幸福。
家中孩儿众多,兄弟姐妹们的感情都很好。虽然性格有异,彼此之间关系有浓淡之分,但是并无亲疏之别。
大姐是长女,自小性格沉静,对弟妹们关怀备至,尤其是对最小的陈弈棋,几乎是比亲妈都还要疼上三分。
大姐出嫁的那日,陈弈棋很不争气地掉了几滴金豆子,这让他很有些接受不能。活了三辈子的人了,居然还能被俗世的亲情搞得激动起来。
最后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这具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的身体,一定是生理还没有发育好,才导致对情感的控制没有那么完美。
大哥陈弈道性格沉稳刚毅,打小就不喜多言,但是内秀于中,不论是才情还是资质都远超常人。
陈弈棋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将近十岁,却已经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在府内一言一行都中规中矩,从没有下人将大少爷当做孩童对待。
二姐性子活泼跳跃,最爱逗弄陈弈棋。可哪怕是陈弈棋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她也没有在陈弈棋面前得过什么便宜。
只是陈弈棋越是跟她作对,她便越是爱逗弄这个小弟,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实在是让陈弈棋头疼痛不已的大魔星。
然而大魔星出嫁之时,却抱着肉乎乎的陈弈棋狠狠地哭了一鼻子。
陈弈棋也默默地感动了一小会。
二哥陈弈剑比之于大哥性格更是孤傲冷清。
长子性情稳重,很得陈舞桂喜爱。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老大性子过于老成,所以盼着二子是个活泼性子,给家中添上几分童趣。
哪里知道老二出来之后,更是惜字如金,能一个字表达清楚,绝不说两个字,平时谁也不亲,不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直把两夫妻给憋闷得不知如何是好。
三姐陈文蔓自小文采极好,性格娴静优雅,对于家中最喜欢捣乱的陈弈军和陈弈棋很不待见。
却偏偏两人最喜欢招惹她,隔三差五地就把三姐弄得哭哭啼啼,不是今日将她写的诗文拿去擦屁股了,就是明日用她的画儿引火生柴烤红薯吃了,再不就是把她的簪子拿去捅咕蚂蚁窝去了。
当然,这些主意大多数时候都是来自三哥陈弈军。陈弈棋作为一个活了几辈子的老油条,虽然有时候也觉得看着长得粉嘟嘟的陈文蔓哭哭啼啼很有几分恶趣味,但是也不至于总跟她作对。
因为三姐的告状,两人挨了不少陈夫人的板子。
这板子大多数时候都是重拿轻放,不管打在哪出都不会疼,反倒是像一块块暖心的大棉花,将陈弈棋错过的两段童年时光全部都填补得满满当当。
最后出生的陈弈军和陈弈棋实实在在地弥补了陈舞桂夫妻对于长子和次子性格方面的遗憾。
他们两个是真正的混世魔王,准确地说,陈弈军是九成恶事的始作俑者,而陈弈棋则是不折不扣的狗头军师。
两人将陈府给闹了个天翻地覆,陈舞桂夫妻这才不时想起老大和老二的好来,感慨要是头两胎生的便是老六老七,那恐怕,恐怕后面便不会有这么多孩儿了。
陈弈棋的童年便是在这等环境下度过,饶是他早已经修炼得寒暑不侵,也难以摆脱这等亲情的桎梏。
三姐陈文蔓突然遭逢祸事,陈弈棋的心着实狠狠提了起来。
据听风所言,三姐陈文蔓是在白日里跟好友去城南普济寺外的十里夏园游玩,在回来的路上马车被惊扰,险些撞倒路人。
陈文蔓下车安抚路人之时却有一个青年男子在一旁言语轻薄。她并非惹事的性子,虽然受了欺辱,但是也不欲多事,只想回到马车中,早些回家。
没想到那男子看见她娇娇弱弱,反倒是更加放肆,居然想要走近调戏。
陈家小姐出行自然不会没有随行侍卫,先前他们受三小姐约束,虽然对那出言不逊的男子颇有不耐,却也都忍了下来。
然而现在对方居然开始动手动脚,自然不能再忍。
那男子身手虽然颇为了得,可陈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陈舞桂放在三小姐身旁的侍卫都是二品以上身手,更有侍卫头领乃是先天好手。
缠斗之下那男子受了一点轻伤,却是毫不在意,大笑而去。
陈文蔓看到对方逃走,便叫回侍卫打道回府。
等到众人回到陈府之后,陈文蔓却突然之间便晕倒在地,浑身冰冷。
侍女大惊,连忙通报陈舞桂和陈夫人。
等到两人匆忙赶到三女儿的玉恒苑中,发现女儿的身体上已经挂起了淡淡的冰霜。
陈舞桂当即请来杏花堂的高人,同时去往王府请来御医一起诊断。
杏花堂乃是陈家自己培养的势力,杏花堂堂主吴海溪为当世名医,更是先天上境的高手,一身医术冠绝西蜀。
然而便是在吴海溪和御医的联合诊断之后,依然没有诊断出来三小姐到底是患了何病。
各种验毒的手法也都尽数施展,可在三小姐体内没有发现任何毒素。
陈夫人将今日随行之人全部叫来,让他们一点一滴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交代,连三小姐午间吃了什么菜肴,喝了什么水都没有放过。
可除了回城之时,马车受惊又跟那个青年起了冲突算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其他都并无异状。
且那个青年跟三小姐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就算是两人距离最近之时也有丈许间隔。
若是他在那个时候做了什么手脚,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且三小姐虽然喜文,但也有着二品的身手,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毫无觉察地算计。
众人将一整日的行程翻来覆去咀嚼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问题。
三小姐陈文蔓素来身体极好,决然不会无缘无故发此恶疾,最终陈舞桂和陈夫人还是将线索锁定到那个青年身上。
陈家血卒,乃是陈舞桂下最为精悍的一支强兵,当即便被派了出去,四散寻找那青年的行踪。
陈弈道统领血卒,更是一刻未停,遍查城南所有可疑之人。
最后居然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丝线索。
有人根据画像道出了那青年人曾经在普济寺内逗留过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正好三小姐去夏园之前顺道在寺内上了一炷香。
陈弈道让人回去将那受惊的马儿仔细查验,最后在马儿后臀上发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入肉足足有两寸多深。
这样一来,整个事情的线条便清晰了起来。
三小姐的马儿受惊,正是被人暗算所致。
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那个神秘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