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7章 将登太行雪满山
没有等陈弈棋发问,夜弦就在一旁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少主,你若是修行难题已解,便一定要帮我们出一口气!”
宋子芙也看了过来,接口道:“年初的晋级对战中,我们这一届不知为何,被有人故意针对了。
按理说晋级对战跟刚刚入门的弟子关系不大,主要是往届内外门,以及真传之间的较量,我们只需要坐在一旁看看即可。
可是这次晋级对战中,却有人不断挑战我们。一开始我们还不想应战,毕竟刚刚入门,对于师兄师姐们的实力并不熟悉,贸然下场恐怕落不了好下场。
所以大家都没有应战。
然而他们却说我们这一届的第一真传是个废物,躲到山洞里面不敢见人,连带着我们这一届的弟子全部都成了缩头乌龟。”
讲到此处宋子芙似乎回忆起来当时情形,愤然之色顿时涌上粉嫩的面颊。
夜弦也道:“他们一再相激,罗世阳忍受不住,接受了挑战。好在他手底下功夫扎实,胜了两场,可在最后一场还是被打成了重伤,吐血下场。
之后郭碧根也打了两场,一平一负,亦是被对方伤得不轻。”
他们接连挑战了不少人,宁秀秀败在了广宁峰的一位师姐手下,虽然受伤较轻,但是却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听到此处,陈弈棋面色变得渐渐凝重,似有风雷酝酿其中,略微沉吟,问道:“你们几个没有被挑战?”
妙香愤然道:“如何没有?啸天峰的人专门针对我们四人,不断出言相激,忘忧姐姐下场胜了一人,她们又出来一个什么木莲师姐,把忘忧姐姐打成了重伤,回来调养了一个月才恢复?”
“哦?”陈弈棋的声调已经毫不掩饰地上扬起来,其中所蕴藏的某种情绪在逐渐发酵。
宋子芙点头道:“无忧当时伤重到昏迷,最后被夜弦和秀色抱下场。就连我和宁秀秀也都受了轻伤,夜弦秀色和妙香也伤得不轻。”
“门中的前辈有没有什么说法?”陈弈棋拉过忘忧的手腕,渡过一道真元,细细查探。
宁秀秀摇了摇头道:“只要不伤及性命,不残肢断体,便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便是长老们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再说了,作为新晋弟子,完全可以拒绝挑战。
心性不够稳重,按捺不住挑衅,盲目下场,受了伤又能怪谁?”
将真元在忘忧体内来回运转三个周天,确认没有任何隐患留下,陈弈棋方才放开忘忧的手腕,接下来给妙香、秀色和夜弦一一诊断。
忘忧面色微红,道:“少爷,不妨事的。你不要听夜弦她胡说,本身就是同门较量,技不如人败得正大光明,出的是哪门子气。”
她性子沉稳,不愿意陈弈棋冒险去为她们打抱不平,要知道便是罗世阳也在对方手下受了重伤。她虽然对少主有信心,陈弈棋也有些手段,但是谁又能保证没有更厉害的挑战对手呢?
在她心中,少爷能平平安安的便是比什么都强!
夜弦不敢顶撞忘忧,却仍然是愤愤不平,嘴巴撅起老高。
她如何能忘记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姐,被人打到不省人事的那一刻。
陈弈棋却是轻轻拍了拍忘忧的手,送过去一个暖暖的笑脸道:“跟着少爷我自然是要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够被人欺负了还不能打回去。这个道理在我这里行不通!”
听到陈弈棋这般说法,宁秀秀顿时眉开眼笑,竖起粉嫩的大拇指道:“这才像样!你可得让他们看看第一真传可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窝囊废!
上次晋级对战结束之时,他们还嘲讽我们,怕是这次对战,我们再也没有一人敢下场。
哼!今天便要给他们好看。”
她这半年可是下了前所未有的辛苦,玩命地修炼,怎也要将之前的账给要回来。
陈弈棋抬头看向霞光中的天指峰,紫气氤氲,淡淡道:“放心便是,自然让那些人闭嘴。”
天指峰,白玉广场。
晋级对战是蜀山的传统,本意便是激励弟子勤奋修行,不可有懈怠之心。
是以只要符合规则,无论什么样的战斗,都在允许范围之内。
环绕玉石广场的石阶被化作八个等分,蜀山七峰弟子各占一扇之地,蜀山长老以及新晋弟子占据一扇,如此一来便将整个天指峰前峰分配得满满当当。
罗世阳早已经在广场东侧的石阶上坐定,他身旁都是一同拜入蜀山的新晋弟子。
李定、李婉茹和李默三名皇族子弟坐在罗世阳右侧,他们三人在年初的晋级对战中虽然遭受了挑战,但是没有人受伤,李定还小赢一场。
二十四名新晋弟子中,被挑战的有十三位,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带着伤势退场。
任谁都看得出来,即便是在蜀山之中,皇族中人的威势依然存在,没有人无缘无故地会招惹他们。
毕竟出了蜀山,便是家族天下,敢跟皇家硬抗的家族,全天下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不过由此一来,皇族中人在二十多名新晋弟子之中的地位也就变得微妙起来。
以罗世阳为界,右侧做了皇族三人以及全家三兄弟和来自广南的洪武军、江北薛含笑以及锦城的薛凡九人;而罗世阳的左侧则做了宋之莹、苏家兄弟、郭碧根、马括、勾思远、马书南七人。
少年意气本就如此,大家一道拜入蜀山,属于同届师兄弟,本应是有福同享,可如今面对种种刁难,皇族子弟既然有能力自保,为何不能在挑战中站出来帮大家说一句话?
任由他人尽情挑衅、打压,同为一届弟子,难道脸上就有光?
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既然你们高高在上,就别跟大家混在一处了。
是以入场落座之后便成了当下的局面,可谓之泾渭分明。
右侧的一群少年以李定为马首是瞻,而左侧的少年们则都看着罗世阳行事。
只是不论右侧还是左侧的少年,都对于另外一个人有着更为强烈的不满情绪。
那人便是陈弈棋。
不管李定的皇族身份如何,至少他还坐在这里,跟所有人一起面对挑战。
然而作为第一真传的陈弈棋,却成了缩头乌龟,至今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事实上这些来自于各方的挑战,有很多都是针对陈弈棋而来,其他人则是受了池鱼之灾。
虽然不知道为何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大多数人所感受到的便是:这些本来不应该有的风浪都是因为陈弈棋而起,而作为当事人,他却跑得没有踪影,如此行径,简直是无耻至极。
今天他若是准时到场应战,那便还罢了,若是再如同上一次那般消失得无隐无踪,以后怕是没有人会认可他为同门。
四周传来若有若无的议论声,不少目光投向坐在长老席下方的新晋弟子身上。
有不屑、有怜悯、有叹息、有兴奋,今日这场好戏,不论陈弈棋下不下场,都将极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