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绿茶庶女要上天(21)
温从山拉着林慢慢坐在屋顶上，酝酿许久，才说到：“我刚刚听到了。”
“什么？”林慢慢歪头看他。
“你说我心悦你。”
“啊……”背后说别人心悦自己，还被当事人听到了，林慢慢脚趾蜷缩了一下，有点尴尬。
“我那是，那是……”
“你无需解释。”温从山打断她，“我早与你说过的，现在也作数，我仍心悦你。”
林慢慢觉得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嘟囔了一句“我也是”。
温从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林慢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也是。”
“也是什么？”温从山握紧拳头，急切地问，“你也是什么？”
林慢慢看温从山着急的样子，大将军下了战场竟如毛头小子一般，笑了：“我亦心悦于你。”
“当真？”温从山霍地一下地站起来，“我这就回家去，明日便到你家下聘议亲！”
说着便要跳下房顶，林慢慢一把抓住他，磕磕巴巴道：“温，温公子。你莫激动，我还有话讲。”
“你说。”温从山重新坐下，满眼惊喜地看着她。
“我心悦你不假，但我如今得中状元，心中抱负尚未施展，你……你可愿等我？”
“我愿！”温从山斩钉截铁道，“哪怕十年，百年，万年，我都等得。”
“莫说胡话。”林慢慢红着脸，又道，“若我要做的事，这辈子都做不完呢？”
“那我便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总会找到你。”温从山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非你不娶。”
“若我所做之事非同小可，或会牵连你……”
“我虽不知你要做什么，但我可向你许诺，温府势力为你所用。”温从山想了想，道，“我如今初授骠骑将军，乃是正二品，家父正一品特进光禄大夫，我外祖三朝太傅，我母亲为当今圣上幺妹。有我护着你，你尽可去做你想做的事。”
说完，又举手立誓：“我温从山对天起誓：婚后你亦可继续为官，无需操持家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吃了温从山的定心丸，林慢慢心中再无顾虑，点头：“那你明日便来。”
温从山激动起来，握着林慢慢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又站起来：“我这便去猎雁，明日一早去你府上。”
说完，飞身而下，两步并一步跑远，不见了身影。
林慢慢心中甜了一阵，待回过神来，傻眼了。
她还在房顶上，可怎么下去？
正犯难间，温从山又跑了回来，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相视一笑。
“芋儿小心些，我上去接你。”
……
第二日一大早，温府抬着一箱箱扎着红绸的聘礼来到辛将军府。聘礼摆了满院，辛夫人一双眼妒得通红，拧着手帕强装镇静。
温将军与辛将军夫妇二人在屋内相谈，温从山寻了机会带林慢慢逃了出来。
两人坐在林慢慢的院子里东拉西扯，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对了。你昨日说你有想做的事，可说与我听？”
林慢慢踌躇一番，缓缓开口：“薛元此人，学识是有，但相貌平平，本当不得探花。他昨日又来我跟前炫耀，与宰相关系匪浅……想来是宰相一手遮天，为他安排的。
我既将为朝臣，便不可再让如此蛀虫毁了江山社稷，定要拔除他才是。”
林慢慢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一己私心，为除薛元，必得拔他大树才是。
“我倒是何事让你为难不肯嫁我。”温从山轻笑，“宰相此人确实不清白，圣上对他早已多有不满。如今我为你助力，你尽管去查。”
林慢慢浅笑着“嗯”了一声。
温从山却突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早查完，你我早日完婚。芋儿，莫要让我等得太久。有需要我去办的事，尽可吩咐。”
林慢慢想了想：“还真有。”
“你说。”
“我已向圣上言明欲拜御史台监察御史，但不知圣上可否应允……”
“这有何难？”温从山的手放在石桌之上，手指敲了敲，“我去求外祖父，明日他进宫面圣之时，为你举荐一番，想来陛下不会过多为难。”
“如此甚好。”林慢慢笑了起来。
“芋儿。”温从山被林慢慢的笑容迷了眼，“你可是找了个好夫家，可莫要弃了我。”
林慢慢笑得更欢，温从山这怨妇一般的语气，好像是那恨嫁的闺中女子，生怕没人来娶。
“芋儿，如今你我既已议亲，往后可唤我阿牧，牧童的牧。”
“阿牧？”林慢慢不解，不曾听柏太傅如此唤过他。
“是我的乳名。”温从山眼神躲闪了一番，“如今已没人叫了，只给你叫。”
“那好。”林慢慢歪头喊了他一声，“阿牧。”
温从山眼圈湿润了一瞬，怕林慢慢看出端倪，上前紧紧抱住她。在林慢慢看不见的地方，彻底红了眼眶，一滴泪落下，浸入衣料中消失不见。
两人正腻歪间，一直守在院门口的弯弯敲了敲院门，扬声道：“小姐，夫人遣人来请。”
辛夫人找她做什么？
林慢慢警惕起来，随着辛夫人的丫鬟来到她的房内。
“芋儿，快来，坐在母亲身边。”辛夫人热情地拉着林慢慢坐上软塌，又握住她的手轻拍道，“我见今日温府送来的聘礼着实是多，你不日将入朝为官，想来也是无暇打理的。不如母亲替你过了账，收起来。”
林慢慢想明白了辛夫人的目的，心中冷笑。这人连客套都没有就直奔主题，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打的什么算盘？
“母亲。”林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在我院中选一处空房，放着即可，怎好劳烦母亲？”
“你这孩子。”辛夫人嗔怪，“到底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懂这其中规矩。那聘礼需得过账，娘家才好依数准备嫁妆。”
“既如此……那边劳烦母亲了。”
说完，好似没看到辛夫人眼中的算计一般，低头一笑。
依数？依的谁的数？自然是谁过账，便依谁的数。
她正愁寻不到辛夫人的错处，她竟主动送上把柄，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那便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吞不吞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