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
本想著等他醒來便要趕路回去,想必爹爹一定很擔心她,可偏偏他睡了三天三夜都未曾醒過,不知爹爹現在怎麼樣了,武林大會怎麼樣了。
這附近可以抓的都抓完了,看來只能摘果子吃了。「你在不醒來整片山頭都會被我們吃光的。」趙越織無聊的玩著剛補到兩隻小蟲。「小綠、胖綠說不定我還有機會看你們化成蝶呢!」
第四天了,她已經都把拾來可以當做武器防身的木材都削好了他大老爺還不醒,百般無聊她又去撿了幾枝堅硬的枯樹回來。
回來時天色漸暗,她發現門口有人鬼祟,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趙越織不動聲色的抽出腰中磨利的枯枝,一甩手便命中此人手掌,那人本想撿起掉落的東西,見她靠近作罷逃離。
趙越織撿起掉落枝物,「這不是響板嗎?」響板上有兩道血痕這便說明此響板已定下血契,終身不離不棄。
可,這又是誰響板呢?剛那人又是誰?
看著這響板趙越織小心按了一下想看看定下血契的是誰。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宋偉騫移動膝蓋道趙越織面前。
「主人有何吩咐。」
「欸你醒啦,跪在地上做什麼不累嗎?」趙越織邊說邊走進屋內,身後的宋偉騫跟著移動到趙越織面前。
「回主人,偉騫不覺得累,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我不是你哦,和這響板定下血契就是你啊!主人?可是你的夫人?」
「主人有何吩咐?」
「沒有,我又不是你的夫人,快起來吧,剛起床身體還很虛的。」
「主人有何吩咐。」
這響板一敲好像非做點事,可她又不是和他定下血契的人,要怎麼解啊。
趙越織想了想這響板不就是一敲二敲三敲,既然這樣都敲看看吧!
喀喀。
宋偉騫起身站到趙越織身邊。
喀喀喀。
宋偉騫拿起桌上削好的木頭便往手臂上扎。
「你幹嘛!」趙越織嚇得站起來,只見他正要落下,她趕緊連敲四聲,那樹枝的手才放下。
宋偉騫神識恢復,看著眼前陌生場景眉頭不由一皺。
刺痛感讓他更確信不是在作夢。
「姑娘,這是何處?」
趙越織瞪大銀杏大眼,早聞這響板有讓人忘卻的本事,這回她可生生遇上了。
「咳,敢問公子可還記得什麼?」
「依稀記得算完總帳便回房睡了。」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
「連武林大會都不記得了?」
「武林大會?本與我春風樓無瓜葛,不知姑娘為何提起?」宋偉騫一抹微笑但卻不失風度。
拿起響板,趙越織若有所思道:「那你可記得這是什麼?」
「這不是響板嗎?」
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與人定下血契。
「這是南疆的一種術,與此人立下血契後便會從此聽命於和他立下血契之人一生一世,這可是和夫人立下的?」
一聽,宋偉騫欠了欠身,「宋某不才,至今尚未婚配,可這與那響板又有何故。」
「忠貞不渝,公子可知道何意?」
宋偉騫輕一挑眉,嘴角藏了些許笑意。「宋某長期都待在春風樓,大字不識一二,還請姑娘說明。」
「就是嫁給自己的丈夫,只能聽丈夫的話或者只能聽自己夫人的話,絕對不能做出踰矩之事。」
「那若做出逾矩之事呢?會如何?」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原來還有種事啊!宋某當之慚愧。」
「喏,你把這響板收好了,這可是關乎你的命的。」
宋偉騫接過普通響板,壓根沒想就壓了一下。
宋偉騫又跪地又主人的,趙越織差點沒被氣死。「怎麼有這麼笨的人啊!」
解除後她便將響板留在自己身上,不怕被敵人害死就怕先被自己人笨死。
「這響板血契還真有點意思,」起身坐在椅子上,宋偉騫一副很好玩樣子的笑著說,「請問姑娘,此契約可有解開辦法?」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居然覺得這樣有意思,「一旦定下契約便是終身,除非雙方都同意解除否則就算砸碎了它契約還是存在。」
宋偉騫若有所思,他是如何同意定下這血契的,又是和誰定下這血契的。
「公子要不先吃點果子填填肚子,待明日好啟程上路。」她拿了一顆果子放在宋偉騫面前。
他回過神,拿起果子說道,「想來姑娘與我在這樹林中也與武林大會有關,不知姑娘是哪家門派,改日宋某定親自上門答謝。」
看來他還是挺有江湖道義的,還知道要登門答謝。「我爹就是當今武林盟主趙恕海,我叫趙越織,只知公子是春風樓的人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越織姑娘,在下宋偉騫是春風樓的樓主。」宋偉騫欠了欠身。
「樓主?!」他看起來比大師兄還年輕,竟然已經經營一家青樓,而且還經營的有聲有色,看來此人深藏不露,難怪,難怪會被人盯上定下血契,想來對方是看上了什麼好處進而誘使定下血契的吧!
「是,宋某不才,只是這小小春風樓一介打雜的和武林盟主與小姐您自是不能相比。」
這宋偉騫還挺有自知的,「好說。既然相逢自是有緣我們就直呼名字就好,叫我越織就好,以後呢我便叫你小騫,如何?」
「好。」宋偉騫笑了笑,笑裡透著一絲苦澀,淡淡的不被人發現。
他注意到趙越織看著床卻皺起眉頭。
「越織姑娘,床給妳睡,宋某睡這椅子上便可。」
「可這椅子一點都不好睡,我睡了三天了,腰都快斷了你一個病人怎受的起呢,還是你睡床我睡椅子吧!」
「呵,還是越織姑娘睡床我睡椅子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宋某先休息下了。」
「欸!」這人怎麼這樣,要他睡床竟然還不要,那本姑娘可就不客氣睡了。
趙越織蹬不溜丟爬上床,才剛躺下便很快進入夢鄉。
坐在椅子上許久,看著眼前這涉世未深的孩子一點警覺心都沒有,不怕他騙了她將其丟下自己逃跑?
這夜晚來臨,寒意增加了幾分。
宋偉騫走近床,床上的趙越織已經滾到床頭整個人縮成一團,他拿起薄棉被爬上床把她實實裹緊實不留一絲空隙。
一個翻身,趙越織將手放在正幫她裹被子的宋偉騫脖子上,拉向了自己,「小騫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偷跑。」
一下,宋偉騫心跳漏了一拍,他欲往上卻又讓趙越織整個人給纏上,他被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為了找個舒適角度,趙越織不停在他身上蠕動甚至說起夢話來,「雞腿。」一張口就往宋偉騫耳朵含去。
雖見過女子多也調教過許多女子,可不知怎麼著此時的他不知所措像隻剛出世的小狗嚇得不敢亂動。
餘光看著她,精巧的臉蛋上脂粉未施五官可比巧奪天工,肌膚雖無樓裡姑娘白皙可還是算保養得宜。
透紅的小嘴不知夢見什麼而攪動著,沿著下巴目光往脖子上看去,鎖骨,接著那隨呼吸起伏的地方。
嘗試在乾澀喉嚨吞幾口口水。
趙越織翻身離開了他的身體,但他還能感覺身上的餘溫。
見過許多男子面對樓中姑娘那情不自禁的模樣,也沒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或許該為自己尋個妻子了,等回去就辦吧!
天漸亮,他從樹林裡摘了幾朵香菇和野菜頓了一鍋,趙越織還未睡醒,他先吃了一碗,吃著吃著頭有些昏。
隱隱約約他看見眼前站了個人,細看宋偉騫瞇起想看著仔細,「娘?娘是您嗎?」
那人走了出去,宋偉騫便跟過去,一直到溪邊。
「娘,您說說話,小騫好想您。」
只見影子往溪裡走去,影子漸漸沒入水中。
「娘,小騫來找您了。」
喀喀。
原本沒入水中的宋偉騫起身走回岸邊站在趙越織身後。
解開響板,只見他滿臉寫著疑問。
「這樹林之中很多東西是吃不得,怎麼有像你這麼笨的人,什麼都吃,你差點害死你自己知
不知道啊!」
看著趙越織突如其來怒火,困頓的他想了一下,「我煮了香菇和野菜。」然後看見過世的娘。
「就是吃了會讓人產生幻覺的香菇還好我來得及時跟過來,你真是一刻都不能讓人省心。」
「原來如此,」他邑了邑手,「多謝越織姑娘相救,只是可惜早膳沒了。」
「誰說的,這不是有溪嗎。」說著,趙越織走下溪水中。
「越織姑娘小心啊!」
「沒事。」走在溪水中,眼前有條肥大的魚正悠游游著,一個掌風,那條魚便躍出水面落到岸上,她與宋偉騫對視一笑。
「小騫你還要站在岸上多久,快下來幫忙啊!」
他禮貌性回禮微笑,可趙越織的話讓他收起笑容露出為難表情,抿了抿唇還是開口婉拒了,「宋某不才,幫不上忙。」
看他認真堅定的樣子,好像不假,「難道你小時候沒到溪邊玩水抓魚?」
宋偉騫含下眼廉,「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