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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出庭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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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浅晴坐在酒店的沙发里,背对着恢弘壮丽的维多利亚港。

    “肖寂,麻烦你连同蔡言先生帮我查一下马妮和马铭泽的网购记录和实体药店的购买记录,看看有没有这些药材。”

    聂浅晴将心脏病忌食的中药照了照片传给了多方视频通话里的肖寂和私家侦探蔡言。

    肖寂愣愣地隔着屏幕望着她,像在辨别幻觉般专注。

    蔡言频频点头:“明白,聂小姐。”

    “谢谢你们,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当然。”蔡言再次颔首。

    “你还好吗?”良久,肖寂终于发出了声音,一贯不羁而饱满的声线听起来有点发虚。

    “谢谢,我很好。之前对不起。”聂浅晴知道肖寂在意什么,主动道了歉。

    肖寂的嘴唇动了动,像被冲口而出的话推搡一样,但经过激烈的拉扯,最后从薄唇里只蹦了三个字出来:“那就好。”

    肖寂笑了,那是一个欣慰也心酸的笑容,弥漫着释然的尾韵:“我会尽快帮你查好的。”

    “谢谢。”

    聂浅晴笑着关闭了视频和电脑。

    凌奕拿了一杯冰美式送到她的手边:“更加确信了么?”

    “基本验证了猜测。还需要他们亲口承认。”聂浅晴盯着郑医生苍劲潇洒的字体:“我会从他们嘴里听到答案的。”

    “明天就开庭了,我听说马妮找了专门为首富服务的金牌律师团队。”

    “没关系,官司不重要。让她威风两天。”聂浅晴将便签叠好,仔细放进一个文件夹中:“凌先生,明天晚上你回去后”

    “替换星辉娱乐里和马妮有关的管理层,进一步压缩她在公司的权力,让马铭泽无事可做,把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引去拉斯维加斯。你的计划我都记下啦。”凌奕的大手揉了揉聂浅晴的头发:“能成为你助手,而不是被你避开,我很高兴。”

    “无论我现在做什么爸爸也已经不在了。”聂浅晴深深叹口气,伸手抱住了凌奕的腰:“让我抱一会儿我需要一个拥抱才能不陷入懊悔”

    “只一个拥抱就够了吗?”凌奕把聂浅晴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啄了下她的嘴唇:“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折磨自己。”

    “如果我足够警觉,足够关心爸爸爸爸可能还活着。”聂浅晴的眼睛湿润了:“一开始刚想到爸爸可能是被谋杀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不应该结婚,他是因为我结婚有了依靠,才放下心和马妮好的。”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该有多遗憾啊。”凌奕的手覆在聂浅晴的肩膀上,轻轻拍着:“我只后悔,结婚的时候没有对你好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的新婚。但是有一点很确定,我们的婚姻,不是错误。”

    “嗯。”聂浅晴点点头,用手擦去眼角闪动的泪:“不是错误。”

    “下次我来香港,就是一个礼拜以后了。答应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如果有任何想不通的事第一时间跟我说,或者”凌奕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甘心似的抿抿唇:“找文森特家的小孩儿说一说,总之不要自己憋着。你这个脑袋里啊,就是想的事情太多。”

    “遵命,凌先生。”聂浅晴把头靠在凌奕的温热的胸膛,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松木的香气里:“你没有被我吓跑,我很感动。”

    “你根本没意识到我有多爱你。而且,我想过,如果换做我是你,遇到一样的情况,我可能会比你做的更绝。”

    凌奕微凉的唇在聂浅晴的额头烙下一个吻:“聂小姐,不要怀疑,我爱你,包括所有的好和所有的坏。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这么对待的人。”

    聂浅晴觉得凌奕变了。

    重逢之后,他再不吝啬说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感,他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

    她感受得到他的迫切,他如此渴望她能多信任他一点,多让他分担一点生命的重量。

    他在邀请她真正把彼此的人生交融在一起。

    “你既然不跑,我可就肆无忌惮缠上你了。”

    “嗯。”凌奕的额头抵着聂浅晴的,深邃的眸子直白地凝望着她的瞳仁,所有情绪如摊在阳光下一样毫发毕现。

    以前他常认为有些话不到时候不必说,现在他完全不那么想了。

    坦白,是最不留遗憾的做法。

    薄唇微启,温热的呼吸在彼此间弥漫:“求之不得。”

    第二天上午,律师徐杰指控马妮指使其伪造遗嘱侵占家产、向其行贿一案正式开庭。

    聂浅晴、凌奕和文贤澈等人坐在过道左侧的旁听席,与右边的马铭泽咫尺相对。

    马铭泽瞥了眼并肩而坐的三个人,坏笑着揶揄:“真是三人行最和谐的名场面。还是姐姐有本事啊,什么男人都能拿捏得死死的。”

    聂浅晴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过膝连衣裙,妆容很淡,像去出席葬礼一般,眼睛静静望向坐在被告席上的马妮。

    听到马铭泽挑衅的话语,她没有说话,只微笑的沉默着,仿佛马铭泽是一片透明的空气。

    当马妮与她的视线交汇片刻,马妮礼貌地微微颔首,浅淡的笑容中透着对亲人的关怀意味,没有半分责怪和敌意,犹如一位大度宽容的慈母。

    随着法官宣布开庭,充斥着交头接耳的躁动声响的法庭瞬间鸦雀无声。

    控辩双方开始唇枪舌战。

    马妮委托的陈律师神态自若,铿锵有力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法官大人,这份遗嘱上有已故的聂卫国先生的亲笔签名和真实名章。是在律师和见证人的见证下依法签署的。”

    “控方自首说我当事人向其行贿、伪造遗嘱,是恶意诬陷及妨碍司法公正的行为。”

    “为证明遗嘱真伪,我当事人找了多位笔迹专家联合鉴定遗嘱签名,笔迹专家判定此签名与聂卫国先生的字迹吻合度超过90。确认为真。请法官大人详阅。”

    陈律师将笔迹专家的鉴定结果呈上给法官,法官见到后,面露轻微的认可神色。

    轮到控方律师张律师发言。

    张律师年纪很轻,不到四十岁,面对全香港响当当的金牌律师,不觉气势弱了一大截。

    但他强撑起自己的威严,厉声反驳:“法官大人,我当事人伪造遗嘱后良心不安,自首认罪,提出指控。试问,如果遗嘱为真,他为什么自毁前途做出此举?”

    “我当事人从小就有模仿他人笔迹的天赋,大学时曾经获得过笔迹模仿大赛的冠军。当时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就模仿出了几位教授的字迹精髓,相似度高达60,当时学校里的师生均可作证。”

    “我当事人通过更多时间的临摹、研究,掌握了模仿聂卫国先生的签名的精髓。能够模仿到90相似,实属正常。所以不能通过笔迹判定此遗嘱为真。”

    辩方陈律师似乎早料到张律师的观点和逻辑,提醒:“遗嘱想要成立,还需要见证人在场,请问控方律师可有见证人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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