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处理徐杰
多伦多一幢中档公寓楼。
律师徐杰的妻子李凤宜和她的女儿徐美佳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晚餐。
还有一个小时,徐杰的航班就会落地。
想着一家人久未团聚,母女俩忙得格外起劲儿。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李凤宜弯起眉眼对女儿说:“美佳,去看看是谁!”
“好!”徐美佳洋溢着属于花季的浪漫笑容,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开了门看到来人之后,徐美佳用英语和对方交谈。
传到李凤宜耳朵里,就像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美佳?怎么啦?”李凤宜怕徐美佳应付不来,从厨房发出声音。
“哦,妈妈,是位不认识的先生!他说来替爸爸接咱们到新家里去。”徐美佳冲着厨房喊道。
“什么?”李凤宜以为自己听错了,关了火,用围裙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穿着一身裁剪精良的灰色西服套装的绅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儒雅的金丝边眼镜,背后藏着一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睛:“李女士你好,我叫丹尼尔,是徐杰律师委托的房产中介代理人。”
丹尼尔礼貌地双手奉上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您来是有什么事吗?”李凤宜疑惑地望着丹尼尔,但眼神里并没有戒备。
很少有人能对如此优雅迷人的绅士产生负面印象。
“是这样的,徐杰先生之前在我这儿买了一套位于近郊的价值400万加元的别墅,说是给您的惊喜,让我保密,还让我于今日接您到那儿团聚。”
丹尼尔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完备的法律文件:“您看,这是合同、文件,徐先生说这是您去年看过但没有买的那栋别墅。”
“什么?他从没跟我说过”李凤宜露出惊喜的神色,拿着法律文件反复观瞧,手指划过别墅所在的地址:“是这儿,就是这儿。”
“就是那栋白色的上下两层,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还带着游泳池的那一栋吗?”徐美佳不可思议地看着妈妈,眼底聚起无法克制的兴奋。
“是那栋可是,阿杰怎么什么都没跟我说啊!”李凤宜感觉自己像做梦,不觉又举起房子的法律文件看了看。
“徐太太,如果跟您说了,那怎么还算是惊喜呢?”丹尼尔亲切地微笑:“徐先生的飞机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就落地了,你们看要不要先去别墅,准备一下一起晚餐?”
“我这儿”忽如其来的惊喜拉动着李凤宜的唇角不断上扬:“哎呀,他这人怎么这样,我饭都做了一半了”
丹尼尔彬彬有礼表示理解:“是我的失职,我和徐先生约定了时间,但是没有考虑到您在为了迎接他在做准备。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帮您把食材打包,一起带过去。徐先生想和你们在新房子团圆,他说让你们屈居在这个公寓里,是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遗憾。”
“妈,我们去吧!”徐美佳拉了拉李凤宜的围裙,撒娇似的。
李凤宜抿唇美滋滋地笑着点点头,匆忙收拾了一下厨房里的食材,带着徐美佳上了丹尼尔的车。
徐杰的飞机准时抵达多伦多,正正好好,没有晚一分钟。
他心急如焚地办理好出关,站在行李传送带那儿等着自己的行李箱,那里面有许多他买给妻子和女儿的东西,包包、衣服、首饰、小玩意儿。
他迫不及待想要拿到行李,坐上回家的车。
他是那种人,无论对别人多冷漠、多没底线,但对家人始终全心全意。
怕妻女着急,他开了机想给她们打个电话。
只是不知怎的,电话拨出去却被告知对方不在服务区。
也许是信号不好。
他皱了下眉头,给妻子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报平安,转头又继续盯着那条徐徐转动的传送带。
拿到行李,他一刻不停奔上了出租车,一直催促师傅快一点开。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他在一片明灭相间的立面上捕捉到了属于自己家的那一抹灯火,忽然感到了一阵安心。
世上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只有这个家,值得他付出温情。
步出电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熟悉的门锁转动的声音如此清脆。
他满怀欣喜地推开门,以为迎接他的将是妻子和女儿灿烂的笑容,却没想到,随着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坐在餐桌后正对着他冷冷微笑的聂浅晴。
徐杰一愣,身体被门后一股力道拉进了房间,然后是关门落锁的咔嚓声。
他警觉地看着聂浅晴,拗口的港普满是焦急:“我老婆和女儿呢?”
聂浅晴没有说话。
她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优雅地用手杵着下巴,微微抬了抬眼角,笑而不语。
“回答我!”徐杰急了,一个箭步欲冲上来。
熟料他的身体被身后的力道霍地按在了原地,他骤然回头,对上了文贤澈含着戏谑的眸光:“徐律师,你好。”
“你和她?”徐杰睁大眼睛看着二人,余光滑过厨房门口,只见那里也杵着两个人,一个眉眼深邃好看的青年男子,和一个西装革履儒雅沉稳的中年绅士:“凌总?你们?”
“震惊也正常,能在一个普通公寓里同时见到富豪、明星和探员的机会确实不多。”文贤澈轻笑,单手推着徐杰的肩膀,引他坐上餐桌。
“聊聊吧,徐先生。”聂浅晴终于开口了,冶艳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我老婆和女儿呢?”徐杰坐到椅子上,警惕地来回打量几个人。
“别急。你和马妮谈生意的时候,态度这么紧绷啊?”聂浅晴依然杵着下巴,仿佛玩味似的目光在徐杰脸上游移。
“你想干什么?”徐杰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似拉紧的皮筋一样。
眼前的女人和宣读遗嘱的休息室里的那个失魂落魄的柔弱千金判若两人。
那天的她像一只任人宰割无力反抗的小兔子,今天的她看起来却如此危险,明艳的笑容蕴含着沉重的压迫,让他的心口感受到了窒闷和忐忑。
聂浅晴莞尔:“徐先生,你是个见多识广、心思缜密的律师,你应该猜得到,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徐杰没有搭腔,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说。
“你不想说我理解。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一五一十告诉我遗嘱是怎么来的比较好。宣读遗嘱那天我因为父亲的死忧心过度,病得迷迷糊糊,没能当即察觉遗嘱的蹊跷。但是过了这么久,越想越不对,特别是我知道了你是笔迹模仿冠军之后。”
聂浅晴的眸光很淡,但闪着刀锋的犀利:“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你的妻子和女儿有没有命再见到你,就另一说了。”
“你要把她们怎么样?”徐杰霍地瞪大眼睛,要杀人似的,比聂浅晴的目光还要骇人。
但是聂浅晴对上那目光,只是讥诮的淡笑了一下,毫不为之所动:“我送给了她们一栋她们去年就想要的价值400万加元的别墅。你跟我讲实话,她们尽可以在里面住到地老天荒,你女儿上大学也会有一笔不错的教育基金。不过”
聂浅晴话锋一转:“如果你不说,或者不说实话,或者没按照我的要求做,我会让人引爆安在房子里的炸弹。我爸爸的遗体残破不堪,仇人家的遗体也别想完完整整。”
从聂浅晴目光里传递出的无声的杀意悄悄爬上了徐杰的脊背,他几乎在一刹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