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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二次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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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奕一路驱车赶到了医院。

    到的时候夏西景已经抢救完毕,进了vip加护病房。

    这次她看起来比上一次更严重,带着呼吸器,眼睛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心电图还在规律地跳动,她看起来就像死了。

    “凌奕”周敏辉在病房门口抓住凌奕的手臂,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袖:“医生说景还没度过危险期,还得再观察我怕她怕她没了想着她最后想见的人一定是你”

    “为她做心理治疗的朱教授不是说她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吗?最近精神状态很好,为什么又会这样呢?”

    “是”周敏辉舔了下嘴唇,声音依旧哽咽:“有你陪着她就没问题,可是今天你没来,她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吃饭吃的很少下午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跟我说,说她好羡慕聂小姐,想成为她然后就”

    “阿姨,我不是景的解药,我帮助她,是希望她不再自暴自弃,能站起来。”

    “可是她只想要你啊,心病还需心药医,那些影响激素分泌的药物,只能压抑她的病情,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才是让她活下去的真正寄托。”

    周敏辉抓过凌奕的手,紧紧攥着:“我是看出来了,没有你她活不了。凌奕,这是一条命啊!你能放任不管吗?”

    凌奕从周敏辉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隐匿的咄咄逼人。

    泪水也没能抹煞这种道德绑架的痕迹。

    凌奕没有说话,透着玻璃遥遥看了一眼夏西景,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漠:“我要问问朱教授,问题出在哪里。阿姨,请你好好看着景,如果你看不住,我帮你请一个贴身护工。”

    “不用,她不喜欢外人,会增加她的心理压力的。”周敏辉的手劲儿松了一点,话锋转向了别处。

    “那你希望怎么样呢?”

    周敏辉咬着唇,眼睛又攒出几滴泪,水汪汪地看着凌奕:“凌奕,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其实是在意景的,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知道,你和聂小姐新婚燕尔,但是聂小姐她有能力,很坚强,她有没有你都会过得很好,景就不一样了”

    周敏辉欲言又止,目光偷偷扫过凌奕透着冷峻气息的容颜,好半晌才压低声音继续:“景更需要你,她对你的爱也更深,可以为你付出生命。你能辜负一个这样的女人吗?”

    “阿姨,感情不是这么计算的。我想我之前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帮助景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我爱浅晴,她已经因为我的事情受了很多委屈,你不能因为她坚强、善解人意,就认为她理应退让。”

    凌奕把手从周敏辉手里抽出来,听懂了她的意思,声线里裹上一层愠怒。

    “凌奕你别生气。”周敏辉拿出手帕擦拭眼泪,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等景度过危险期,我请朱教授过来,阿姨尽量少给你添麻烦你别因为我言语不当,就生景的气,她是病人”

    “嗯。这个您放心。”

    “那你明天”周敏辉目光殷切地看了看凌奕,又拧着眉心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夏西景。

    “我会来看她的,希望她已经醒了。”

    凌奕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

    他前脚刚走,周敏辉就进病房把夏西景拍醒了:“起来,别睡了。”

    夏西景缓缓张开了双眼,半眯半睁,适应着病房的光线。

    她是吃了药,还吃了不少,也喝了红酒,不过红酒量并没有周敏辉形容的那么大,她自知送治及时一定死不了。

    呼吸器是周敏辉让医生加的,因为带上呼吸器,病人会显得更加虚弱,更加命悬一线,也就更加楚楚可怜。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爱聂浅晴。孩子,我看他是对你真没意思了。”

    周敏辉从鸵鸟皮的爱马仕皮包里掏出酒壶,灌了一口:“他还说,不能因为聂浅晴坚强、善解人意,就让她退让。想不到他对聂浅晴感情这么深,陪了你这么久,居然一点没动摇,没走回头路的意思。”

    夏西景适应了光线,幽幽地望着天花板,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是在诵经:“如果不能从凌奕身上下手,就只能从聂浅晴身上下手。”

    “怎么下手?”

    “移花接木。”夏西景的眼睛一眨不眨:“我这段时间录了很多他的音频。过滤杂音剪辑剪辑,就能出故事了。”

    “这个妈妈不太懂,这个该怎么做?”周敏辉擅长表演娇弱可怜,进行道德绑架,但技术方面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法国认识很多专业人士,我让他们帮我。不过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妈妈你去当恶人。”

    空白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幕一幕场景。

    夏西景在脑海中撰写着聂浅晴误会凌奕和凌奕争执、冷战最终不欢而散的戏码,唇角出现了冷清的笑意。

    “当恶人?”周敏辉细细品味嘴里弥漫的烈酒,还没理解夏西景的计划。

    “等我剪辑好音频后,妈妈你找机会拿给聂浅晴听,让她以为凌奕对我还有感情。她那种女人,应该忍不了和别人共侍一夫。”

    周敏辉不觉点点头,看着夏西景,等跟她继续。

    “如果她自己识趣就此退出,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就试试她有没有勇气负担一条人命,如果我当着她的面自残了,她会怎么样?看到一个绝望的人划破手臂,血流的到处都是,溅她一身一脸,她会一点儿反应没有?”

    周敏辉眉头紧锁:“孩子,你可是要上台的,这招太狠了。以后会不会影响重回舞台?”

    “不怕,我研究过,掌控好力度,不伤及筋骨,然后再找好的整形医院修复,上台没问题。”夏西景的眸光变得更加执拗与癫狂。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完全不怕疼、不怕苦,甚至不畏惧死亡。

    两次吞安眠药,稍有差池她就有可能殒命,但她毫不在乎。

    比起活着忍受得不到的精神之苦,她身体遭受的苦楚根本不值一提。

    在她看来,身体的痛苦就像虔诚的教徒每日鞭笞自己一样,痛苦是神圣的磨砺,可以带她通向最想去的地方。

    周敏辉不舍得女儿一次次自残,咬了咬牙说:“你自己受这么多苦心疼死妈妈了要不我找可靠的人,弄死她吧?”

    “不行的,妈妈。那样凌奕很容易查出来,哪怕只是怀疑上我,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得她活着自己离开才行。”夏西景也考虑过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以凌家的势力手段,即使无法查出整个真相,也可以查出不少蛛丝马迹。

    如今的凌奕太精明了,若他怀疑上她,她就算坐上了凌家少夫人的位子,也不会太稳。

    事情败露,她还得负法律责任。

    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动用道德绑架和心理攻势。

    “妈妈知道了。妈妈都听你的。咱们一步一步来。”周敏辉全然领会了夏西景的意思,放下酒壶,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天下所有的慈祥母亲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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