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节

    失控的日子，让人烦燥不安。

    周桢白天上班，晚上去守夜，一个星期下来，清瘦了许多。

    家里虽然极力的想瞒着奶奶，可是还是在一周后，被奶奶查觉了，受不住刺激的她一下子病倒了，家里更是一团糟了。

    周敬止的妻子钱浅的生产日期又临近了，更是乱上加乱。

    周桢的母亲分身乏术，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周桢还是抽空回了一趟顾山镇，看奶奶。

    奶奶安静的躺在床，本就苍老的脸上，平添了不少皱纹。

    “奶奶。”周桢轻声地叫了一声。

    奶奶慢慢的睁开眼睛，看清楚是周桢之后，欣喜过后，便是追问他，“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奶奶。”他安慰道。

    奶奶叨叨絮絮的自言自语，不能白头人发送黑发人之类的话。

    他心里一直在悔恨着，如果，如果父亲提议让他回来接手生意的时候，他多少能分担一点，那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出事了。如果，如果他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娶他如意的姑娘，那父亲是不是少一丝遗憾。许多的事一下子涌上心头，矛盾不断。

    安抚好奶奶之后，他到了内堂见了他母亲，与之前见面的精神焕发不一样，现在显得萎靡不振。

    “母亲，你要振作一点，这个家，还需要您来操持的，父亲也还需要您。”周桢难得轻声的安慰她。

    “谢谢你，小桢，这些天辛苦你了，你父亲那边，还需要你多跑跑了。”她的声音略显沙哑。

    “嗯，我会照顾好父亲的，您放心吧。”

    “你父亲现在出这样的事，公司的事，有你叔叔和敬止帮忙看着，家里的事，钱浅现在顾不上，如果骆熙有时间，可以让她回来帮忙一下。”

    “她不适合。”周桢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时候，你说这个话，合适吗？如果她不适合，那你还带她回来干什么。”她微微的瞋怒道。

    “我只是选了合适我的妻子，不是选合适周家的儿媳妇。”此时，他并不想和她发生冲突，毕竟，这个时候不合适。“家里，您找多几个管事，把事情交待下去，不要太过于操劳。”

    说完，他就离开了内堂，回到他的房间，收拾了一些行李，便再踏上回上海的路。

    车里，他的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车外，马路上车水马龙，两旁林立的大厦，霓虹刺眼，灯光恍惚，偶尔疾驶百过的汽笛声，似乎无处不弥漫着嚣闹的味道。

    车直奔着医院而去。

    周桢父亲还是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医生也说不准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

    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所有的人也充满了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