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疑似奸细
他当初遇到徐婉实属意外,可也不排除是有北国奸细提前布局,但未免有些不现实。
因为若她是怀着目的接近他。
一旦他们没有见面,便不可能有交集。
况且认识徐婉时,他还岌岌无名。
怎么想,徐婉都不具有一个奸细所应具有的能力。这个猜测很快被他给推翻,若如此,她也犯不着要签下一年之约,只为了离开自己。
那她这三年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岂不是白费力气?
他竟觉得猜不透,最后只能归结为巧合,也许,她的意思并非是平阳王,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这可是他手下的探子才能打探到的消息。
虽不算机密,但也不是她能接触到的。
沈湘没有深入去想,但是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不过,近日既提起了平阳王,沈湘便想到了一直住在府上的晏佩怡。
她虽从不愿提及回府的事情,找到她时,她也…还是问一问她的意愿吧,沈湘也说不出为了什么原因。
西院。
晏佩怡虚弱的半靠在床上,抚摸着肚子,若不是肚子已经那么大了,她一定…
晏佩怡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晏姑娘,您好点了吗。”蔓枝端来汤药,伺候晏佩怡喝。
“咳咳,好,好多了,咳。”
晏佩怡小脸苍白。
蔓枝心疼的不行,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晏姑娘的命真苦,来了大司马府,那么大的福分您都享不了,饭菜吃不下,一吃就吐,还一直卧病在床,身子这般柔弱,如今还大着肚子哪里都去不得,奴婢看着都心疼。”蔓枝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
晏佩怡遮住眼中情绪。
露出虚弱惹人怜爱的表情,勉强的笑着,“谁说的命苦,遇到了大司马,就是我的命好,眼下不过是一时而已,待我好了,就什么都没事了。”
蔓枝更伤心了,“晏姑娘,您真是心善,像个菩萨,您都这么难受了,还安慰奴婢,奴婢从未见过您这样好的主子。”
晏佩怡余光看见了一片白色衣角。
笑意真切了一些,“别哭了,快擦擦吧,叫人看见了不好,你们虽是奉命伺候我,但对我尽心尽力,人心都是肉长的,是你们对我好。”
晏佩怡的话,让蔓枝又忍不住哭了。
“晏姑娘…”她还要再说什么。
便听见玉枝的声音。
“大司马。”
“都退下。”
沈湘淡淡道。
蔓枝也连忙行礼,离开,关门。
晏佩怡见状小脸兴奋的红了,要起身给他行礼,被沈湘按住,“不必,你还在病中,不用多礼。”
晏佩怡娇羞的笑了笑,“多谢大司马体谅,不知今日大司马来是…”
沈湘道:“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晏佩怡不解,“大司马但问便是,我一定如实告知。”
“你爹要来了。”
沈湘直接道。
晏佩怡小脸一白。
“我爹?”
“平阳王。”
沈湘点出。
“大司马都知道?”
晏佩怡脸色更白。
沈湘无意隐瞒,缓缓点头,“你若是愿意回去,我可以送你回—”
晏佩怡张皇失措飞快摇头,眼睛里一片深厚的恐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不要,大司马不要抛弃我,我不想走,我不想回去,那个家,那个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回去…”
晏佩怡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在那里没人在乎我,他们心里只有姐姐,没有看得到我的存在,娘和姐姐死后,爹更是不看我一眼,我后来流落在外,他也从未找过我,大司马,求求你,不要狠心把我推进那个冰冷的家。”
晏佩怡可怜兮兮的恳求。
泪光点点。
沈湘看着那张肖似的脸,内心动容。
安慰道:“你不必如此激动,我不过随口一问,若你不愿,那便算了,不过是不愿你留下遗憾罢了。”
晏佩怡一听,心总算才回到了肚子里,“大司马放心,我不会觉得遗憾,永远不相见,我也不会怀念。”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平阳王府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明明因为有她姐姐的存在,她即便不为人喜爱,也过的不赖,甚至比许多庶女要好很多很多。
“大司马,日后莫要再提起往事了。”晏佩怡恳求道。
仿佛受伤的小兽。
沈湘微微皱了皱眉。
他救了她,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想要问,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他没有回答,沉默着。
晏佩怡贪恋的搂住他的腰身,寻求安慰,待在沈湘的怀抱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这里就是她的家,以后,她要成为沈湘身边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
所有人,都别想挡了她的路!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沈湘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想家人团聚的例子。
若是他…
他脑海里不由又想起了徐婉,她呢,若是她,还有机会和父母团圆的话,她会怎么做。
皇宫。
萧琛的身影出现,太后躺在美人靠上,一众宫女为她捶背捏腿。
太后慵懒眯眼,气势依旧惊人,无人敢冒犯。
“太后,臣来归还此物。”萧琛拿出鹤顶红双手呈上。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这么说,金陵城中那些谣言,并不可信了?”
“属下去了大司马府探查,大司马对徐婉宠爱有加,青天白日两人便…”萧琛没有说出口。
太后怎会不知其中风雅。
“大司马看着冷冷清清,看来在女人上还是逃不过徐婉的手掌心,但那样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她可以掌握得了的,还需要时间来验证。既然她还值得哀家等待一把,那便暂且饶了她这一命吧。”
太后挥了挥手。
“退下吧。”
萧琛行礼称是,然后退下。
“萧指挥使,您去哪儿了?一直没有找到您。”萧琛出去后,遇到锦衣卫的手下。
“出什么事了?”
“北国使臣就要来了。我们锦衣卫要提前去接人,确保他们安危,最好今天就出发。”
锦衣卫本来不该负责此事,但是北国使臣在来的路上却碰到了刺杀,如此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若是再出事,南国也难逃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