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翼而飞
“您好，审判长阁下。”
菲娜提裙行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审判长，作为老一辈的强者，他有着不俗的气势。
“久闻大名了，血染的舞刃。”
“哎呀，您也可以叫我最后的唯一的吸血鬼～”
“真没想到，我这审判所居然会迎来血族的客人。”
“毕竟审判所向来都是不进行审问，血族会被直接就地处决。我说的没错吧？吸血鬼猎人，维吉尔阁下？”
维吉尔沉默不语，静静地站在审判长身后。
“不要欺负我的弟子了，那是审判所定下的规矩，没想到连圣女殿下都会输给你。”
“看来您知道圣女的实力？”
“我知道那些执行官是什么货色，如果她连他们都能使役，她的实力不言而喻。”
“正解。”
“虽然不知道你和教皇冕下有什么交易，但是如果你今后有侵害圣城或者大陆的行为，审判所不会姑息，哪怕拼上一切，我们都会对你进行审判。”
“哪怕那审判并不公平？”
“你说什么？”
“对血族的狩猎多少带点偏见吧。”
审判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血族或许有作奸犯科，但是那并不至于赶尽杀绝。而作为依据来审判血族的鬼血热，也根本是教会研究出来的迫害血族的。
“无论是魔族还是血族，都是在教会的一面之词下，变成了绝对的‘恶’。我并不是来和您吵架的，而且您帮了我们，我很感谢您，只不过，在审判其他人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先把教会内部的‘正义’进行一个衡量呢？如果您连审判的天平都难以维持平衡，那么您不是审判者，只是罪恶的帮凶而已。”
“振聋发聩。”
“希望我的牙尖嘴利没有影响您的好心情。”
菲娜再次笑着提裙行礼，而审判长也并没有说什么，菲娜说的都没有错，而他坚信自己和审判所是正义的审判者，所以这些话他会放在心里的。
带领着菲娜他们一路来到放着圣女尸体的房间，路上夏泽兰和东方胧月也对审判长表示了感谢，在帮助他们对抗执行官的时候审判官也有所伤亡，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伤者也都接受了治疗，教会最不缺的就是能使用治疗魔法的圣职者。
“就是这里了。”
圣女的尸体被单独放在了一个隐蔽的房间，外面还有审判官亲自看守，没有审判长和教皇的命令，他们不会放任何人进入这里。
尸体用了冰属性的魔法进行封存，保证尸体不会短时间内腐烂。
看着冰块里的圣女，菲娜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她的身体上全是裂痕，皮肤布满褶皱，金色的长发也变得干枯和发白，面容枯槁，的确是被抽干了生命力的样子。
这就是奇迹的代价，那是人类所不能掌握的力量。
奇迹并不是万能的，即使是圣典也只能唤醒一部分微小的奇迹而已，但那毕竟是奇迹，要人性命的奇迹。
“蔷薇。”
蔷薇人偶出现在了菲娜的肩膀上，淡蓝色的护目镜也出现，伴随着精细的扫描，菲娜确认了圣女的确没有了生命迹象。
“能提取到权能吗？”
「指令确认，请稍候。」
蔷薇人偶飘到了圣女尸体之前，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提取失败，未在该具身体上寻找到权能痕迹。」
“什么！？”
菲娜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看着冰块中的尸体，轻轻挥手。
黑白的方块组合，秒变成人偶的样子出现。
“秒，提取她的权能。”
「是，请稍后。」
蓝色的光幕从圣女尸身之上慢慢地扫过，从上至下。
「抱歉，未发现权能。」
菲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圣典消失她还能不那么在意，但是权能和圣典一起消失，这就不太妙了，那她击败圣女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这些东西又到了另一个疯子手里，那可就太糟糕了！
“伊丽莎白！”
“嗯？”
一只眼睛变成紫色，另一种声线从菲娜口中传出。
一同进入房间的安洁和夏泽兰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菲娜的表情不太对，他们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等待着菲娜给他们一个回答。
“权能不见了。”
“我知道，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
“圣女没有死？”
“如你所见，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不过权能这东西即使是在那个时代我也没有那么了解，那是人类靠着自己的力量发现并且提取出来的，即使是始祖们也没那么熟悉这力量。这次的情况和之前不同，你的权能都是他人主动交托给你的，而圣女不同，她不可能把她的权能给你，所以会不会是在她死后权能就消散了。”
“那怎么可能？”
“你之前遇到的权能都是有载体的吧？他们会在死前或者他们还存在的时候将权能转交给你，可是当载体死亡或者消失，并且没有下一个继承者的时候，权能又会怎么样呢？你不清楚吧？因为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推测应该是因为失去了载体，权能已经消散了。”
“这真的可能吗？”
菲娜思考着，的确像伊丽莎白说的那样，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苏格拉底的祝福还是芬里尔的诅咒，那都是他们死前给菲娜的东西。而秒身上的权能韶光也是在完成了试炼后由秒交付给菲娜的，她还没有遇到过权能失去载体的情况。
“安啦，那些古代的产物没几个靠谱的。”
“这让我怎么能够放心！”
安洁和夏泽兰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眼中，现在自言自语的菲娜有一点点恐怖。
“那就先把圣典找回来好了。神器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不过圣典一直是奥莉安娜掌握的神器，那东西，似乎和冥典差不多，它可能并不是消失或者被谁拿走了……”
“什么意思？”
“圣典只会回应圣女，就像冥典只会选择魔王。”
“圣典去找新的圣女了！”
“没错。”
眼中的紫色消失，伊丽莎白为菲娜提供的线索已经够多了。如果圣典是因为圣女死去，失去了主人后，去寻找下一位主人，那么圣典的消失不见也就合理了起来。
再加上之前夏泽兰提到过的传闻，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或许真的有新的圣女被选中了。
“审判长阁下，圣女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这要看教皇冕下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我会去见教皇的。”
安洁走到了菲娜的身边，夏泽兰他们也靠了过来，他们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审判长阁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您知道新圣女的事吗？”
短暂的沉默后，审判长并没有回答，但他轻轻点头。
“谢谢。”
“我并没有做什么。”
“啊，的确如此。”
菲娜快步地离开了审判所，安洁和夏泽兰他们紧随其后，直到彻底脱离了审判所的范围后，菲娜才放慢了脚步，开口。
“的确有新的圣女出现了，而且圣典也在新圣女的手里。”
“您的意思是教皇背叛了我们？”
“不，我想教皇也在找新任圣女。”
夏泽兰看向菲娜:“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因为审判长也知道这件事，如果教皇真的知道谁是新的圣女，并且想要利用或者隐藏她，那么他应该低调地派人把圣女保护起来。可是现在他明显派了不少人去寻找新圣女的下落，以至于动作太大，导致连审判长都有所察觉。而我们则因为受伤和各种情况，没能发现这件事而已，毕竟我们一直在圣奥莉安娜大教堂……但是我想他应该也知道这不可能瞒住我们，教皇有他自己的考量，看来我必须要和他见一面了。”
菲娜明白自己或许只是杞人忧天，但是她实在不能就这么安心地当无事发生。
总觉得有好多不自然的事情，圣典和权能全都消失不见，还有圣女和她战斗的时候好像还有所保留，这些都太奇怪了。
“啊，抱歉。”
不应该这样的，即便是在思考，她也不应该会在街道上和他人相撞。
“不，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因为我在想事情所以没看路。”
菲娜伸出手，将被她撞倒的小女孩儿拉了起来，她有着金色的麻花辫，脸上带着一些小小的雀斑。
“下次要小心一点哦～”
“嗯，我会的。”
女孩儿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菲娜也笑了笑，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
“嗡……”
轻微的耳鸣声响起，她回过头，看着已经离开的女孩儿，皱起眉头。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轻轻摇头，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刚刚那个女孩儿的身上，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波动，而那种波动正是菲娜耳鸣的原因。
“走吧，我们去见见教皇，虽然他现在很忙就是了。”
东方胧月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但是勇者似乎一直陪着他。”
“勇者重新唤醒了圣剑，她在圣城帮助教皇也是名正言顺的吧。只是不知道魔王大人怎么想，好不容易关系变好了，这下可能要分开了。”
夏泽兰也开口:“菲娜小姐，等圣城的事务结束，你要不要来一趟方丈呢？”
“东方之国吗？我倒是想去看看。不过我不也不知道我后面有什么打算，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