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魔女
柯隆，斯卡拉商会。
银灰色长发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文件，办公桌前银灰色双马尾的少女正有些忧虑地看着他。
“兄长大人，最近我的资金链全部被截断了，斯卡拉商会已经被孤立了。”
“我知道，这些文件上写的很清楚。艾尔涅，米娜斯的商会有影响吗？”
“米娜斯姐姐的商会虽然附属与我们，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被波及，也就是说，只针对兄长大人。”
亚斯卡手中的笔停下，他的手交叉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嘴角露出笑容。
“艾尔涅，我们是商人，你要明白商机总是与风险并存。高风险，高回报，高回报，高风险。我做了一笔高风险的买卖，从结果上来看，我失败了，而代价就是我们苦心经营的商会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最大的股东。”
双马尾的少女有些不解，她还年轻，作为商人她并没有亚斯卡那样老练。
“这个国家是我们最大的股东，我亲爱的妹妹，斯卡拉商会只是一个商会，只要王轻轻点头，今晚就会有另一个商会崛起，它会取代我们，比如米娜斯的商会。我一直认为她只会耍些小聪明，但是看来是我错了，因为无论用怎样的技巧，她都在做着她认为正确的生意。”
“您很清楚嘛，亚斯卡阁下。”
房间的门被打开，叼着烟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的皇家骑士涌入办公室，站在两旁。
“唉，现在能抽烟的地方也不多了。”
克拉克看了看一旁的艾尔涅，将未燃尽的香烟掐灭。
“兄长大人……”
“没事的，艾尔涅。感谢您为我妹妹着想，您继续吸烟也没关系的。”
“算了吧，这东西没啥好处，但是干我们这行的总要找点事儿来缓解一下压力啊。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斯卡拉商会的现状你也明白，能乖乖配合我一下吗？我要做的工作还蛮多的。”
“克拉克先生亲自过来已经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我当然愿意配合，但是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可以，尽快。”
“我的妹妹……艾尔涅会怎么样？”
“她会和你一起走的，这是陛下的命令，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你应该庆幸你有个不错的妹妹，米娜斯小姐为你求了不少情。”
“米娜斯姐姐……”
“米娜斯呢？”
“她非常好。”
亚斯卡摇了摇头:“陛下怎么可能听米娜斯的请求，您再骗我。”
“好好想想吧，来拜访过你的可不止我一个。米娜斯小姐和那位殿下的关系很好，而陛下一定会听那位殿下的。”
亚斯卡睁大了眼睛。
“菲娜殿下……”，他又换上了平静的笑容，“原来如此，我们可以和您走，但是能让我见见米娜斯吗？”
“你会见到她的，不过先要等一切结束，走吧，手铐就算了吧，亚斯卡阁下是聪明人，知道手铐很贵吧。”
“当然，我会支付手铐的费用，毕竟让您费心了。”
“带走吧，手铐的费用算作骑士团的资金。”
…………
牢房之中，亚斯卡和艾尔涅被象征性地关在了重犯的牢房里，不过他们没有被戴上任何的拘束用具，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重刑犯。
牢房外，一张椅子正对着铁栏，很快的，脚步声传来，这个国家的王者在椅子上坐下，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侍从，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他们的实力应该不会逊色于那位凛冽的穿锋。
“亚斯卡，斯卡拉商会的会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当然，因为我贩卖战争。”
“不错，你制造炼金毒气的研究所已经被全部查封，现在这个大陆上不需要战争，更不需要贩卖战争的无良商人。我不明白，以斯卡拉商会在埃尔王国的地位，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呢？你并不缺钱，但是你大费周章地去弄这些毒气，说到底还是为了赚钱，钱就那么重要吗？”
“陛下，我想您误会了，我是商人，钱很重要，但是商人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赚到钱，而是贩卖商品。如果有什么商品是只有斯卡拉商会能够贩售的，那么斯卡拉商会才会真正的获得地位和财富，商人所追求的只不过是商品而已，而我恰巧明白什么样的商品才是只有我能贩售的。”
“原来如此，那么战争所带来的后果你不考虑吗？”
“在我眼中，战争所带来的利益远超现在。”
“如果你的妹妹死在了这场战争之中呢？”
亚斯卡沉默了，他看着王，没能给出回答。
“你是商人，你明白什么是风险，什么是回报。就如同现在，你的投资失败了，而代价就是你和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都会死，仅仅是因为你在贩售战争，甚至你身后的小姑娘都不知情。”
“陛下！”
“亚斯卡，做笔交易吧，用你擅长的。”
王轻轻挥手，他身边的侍从举起了铳，对准了艾尔涅，银灰色双马尾的少女因为害怕而躲在了自己兄长的身后。
“你能用什么买下你们的生命？”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赎回我妹妹的生命。”
“看来你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王再次挥手，侍从收起了自己的铳。
“从现在开始，我要求斯卡拉商会完全服从于我的命令，当然，你依旧是商会的会长，但是我要看到你每一笔交易的明细，然后斯卡拉商会所得利益的百分之五十要上交给我。作为帮助王室的报酬，斯卡拉商会的一切活动都会获得我全力的支持，有问题吗？”
“没有。”
“很好，不要想着耍小聪明，会有人盯着你的。”
牢门被打开，短暂的监禁结束。
“你的另一个妹妹在外面等你，感谢菲娜吧，如果没有她，你和你妹妹现在都已经死了。”
“我会的。”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亚斯卡，现在我就需要你的行动。我要你动用一切你有的手段，帮我找到菲娜，找到那个萨德王国的代表。”
侍从将画像交给了亚斯卡，上面画着美丽的少女，还有一些相关描述，尤其是银发的事情被着重描写。
“她和菲娜殿下……不，是我僭越了，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去调查。”
亚斯卡带着艾尔涅离开，王也站起了身，本来针对抓捕亚斯卡的计划还要延后几天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提前，在埃尔王国里面他的眼线很多，但是离开了埃尔王国，他也无能为力。
“菲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
柯隆城南的墓园，克拉克正叼着一支烟在这里闲逛。
他看着被破坏的墓园有些惊讶，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像是被风暴席卷一般，不少墓碑被破坏，泥土被掀飞，甚至几棵树都已经倒了下来。
“老太婆！老太婆！”
半夜里在墓园这么大喊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好在也没有什么人会在半夜在这里闲逛，这是一处公共墓园，并没有守墓人看管。不过虽然没有人看管，但是这么多年来这里也没有出现过不死族，还算不错，可能是因为城南的教堂离这里还算近吧。
“老太婆！有事儿找你！”
克拉克继续喊着，可是根本没有回应。克拉克叼着烟，挠了挠头。
“老太婆跑哪里去了啊，平时都在这里的啊。”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个老太婆和他面对面出现，吓得他差点把烟头吃进肚子里。
“我靠，你不要吓我好吗？”
“哈哈哈哈，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这么胆小。老太婆老太婆的，谁让你这么叫我的！我是老太婆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应该叫我祖奶奶！”
“您就别闹了，叫什么都可以，我来找您您应该知道是有要紧事，希望下次您听到就能出来见我。”
“哼，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退休了的魔女，即使是我也没几年可活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国家的一些事浪费我余下的时间。”
魔女，天生有着魔法异能的女性，就像魔眼一样会突然出现。魔女有着悠长的生命，还有着天生亲和魔法的潜力，但是这个世界上的魔女实在是太稀少了，她们大多隐姓埋名地生活在大陆各处，克拉克面前的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话说这里怎么了？有人来找您麻烦了？”
“什么话！谁能来找我的麻烦！我只是在这里守着他的墓而已，这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这次是王让我来寻求您的帮助，王的女儿不见了，他希望你能帮助他找到女儿。”
老太婆叹了口气:“那个小姑娘啊……我不只见过她一次，她向我询问真相，找到她又如何呢？她就像曾经的我，是个空壳，在她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之前，你们找到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您见过菲娜殿下？！”
“是的，她刚刚从这里离开。她的身体里有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即使是我也没办法看透，她很强，远比我这个老太婆更强，但是强大的力量会引来灾祸，她的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没必要去寻找她，当她寻找到自己的答案，她自然会回到你们的面前。如果她觉得生无可恋，那么你们也不必再寻找她了，另一个灵魂会取代她，一切都结局都取决于她如何选择。”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孩子和你们不同，她偏执而且自卑，明明已经有了重要的东西却不自知，就像曾经的我。除非她自己回心转意，否则谁也帮不了她，你我都不行，那个臭小子国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