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怀孕
夏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繁星像洒落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月亮斜挂在天上,背山村白天的喧哗在夜幕下化为乌有。
夜风轻拂,树影摇曳,一可和子毅悠闲的手拉手往家回。
“老公,大队长怎么说?”一可轻声问。
“大队长说没有问题,农村的孩子都皮得很,哪里都敢去,我们所想的安全问题,在农村是不存在的。平时孩子们捡牛粪、狗屎都是各个村子乱窜的。捡牛粪也可以顺带卖冰棍嘛,一举两得。”子毅低声回答。
一可想到孩子们一手咬着冰棍吃,一手夹起一坨狗屎,“呕,”一可干呕一下。
“怎么啦?肠胃不舒服?”子毅赶紧停下来问。
一可慌忙摇头,“没有,就是想到小孩子捡狗屎吃冰棍的画面,有点儿恶心。”
子毅忍不住低声笑,“哈哈,你看你乱想些啥,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两人说笑着往家走,走到家门口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谁?”子毅把一可护在身后,喝道。
“是我,山边牛棚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子毅用手电筒一照对方的脸,看出来了,是那些下放下来的姓叶的男人。
“有啥事?”子毅警惕的小声问。
“那个小孩子发烧了,想请你媳妇去看看,你看可以吗?”男人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好吧,你先回去,我们等下就过去。”一可忙小声答应。
“谢谢!谢谢!”叶姓男人感激的道谢,子毅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肯定o斗时吓的,还算是坚强的了,过了几天了才发烧,可怜的孩子。”一可怜悯的说。
“嗯,那几天可能是心理紧张他妈妈,现在看见他妈妈病情好转了,心神一放松,发烧就很自然的了。”子毅猜测道。
“八九不离十,走吧,我的药拿好了。早去早回,今天好累,我想早点睡觉。”
“老婆,我去吧,你在家休息。”
“你会看病呀?真是,走走,早去早回一样的了。”
两人去山边的牛棚可不敢打着电筒去,好在两人眼睛都挺好使,总算是摸黑来到了牛棚。
姓叶的男人在牛棚门口等着,看见他们俩来了就领着他们进去。
牛棚的另外一间房间修好了,那个男孩子和他妈妈两个人住一间。
“小姑娘,麻烦你看看,小超今天下午就开始昏迷不醒了,烧得很厉害。”
一可看见小男孩的脸红彤彤的,嘴唇干涸,手还没摸到他的手,就感觉到一股热气。
一可不用摸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还是摸了脉,又把退烧的药丸子化在水里给他灌下去,把家里带来的酒精交代他们给小男孩全身擦拭。
子毅先帮着擦拭一遍,也让他们学习一下,一可不可能在这里陪着的。
“这位兄弟,小姑娘,谢谢你们那天救了我,一直想去感谢,又怕给你们添麻烦,就只敢在心里感谢你们。谢谢!你看要多少诊费?我没有钱,你看用这个抵可不可以?”男孩的妈妈拿出一个金手链说。
“诊费就算了,你这条手链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的好,要藏好了,不然你又要了被……”
“我知道,我还是给你吧,在我这里也保管不到,就当是诊费吧,我知道这个是不够的,现在这个也不值钱,可我,”男孩妈妈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好吧,我暂时帮你保管,等将来你oo了,我再还给你。”一可把手链收起来,说,“你把手给我,我再替你把把脉。”
“我就不用了,还是把孩子的病看好了就好,我没大碍了。”男孩妈妈双眼盯着子毅的擦拭动作,认真的学着。
“我看你气色不好,还是看看的好,毕竟你儿子还要你照顾,你身体不好,你也没精力照顾他,对吧。”
“谢谢,谢谢!”男孩妈妈感激的说,伸出手让一可给她把脉。
一可仔细的把脉,越把脉越皱眉,最后神色复杂的看着男孩妈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啦?有啥问题吗?”男孩妈妈疑惑的问。
“你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啥?我怀孕了?”她不可置信的问,随后是惊喜,最后是痛苦的抱住了头,低低的啜泣。
“她,真的怀孕了?”叶姓男人低声问。
“嗯,真的,而且胎像并不稳,随时可能滑胎。”一可还是把脉象说出来。
“姑娘,麻烦你再帮我开一份打胎药,好不好?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呜呜。”男孩妈妈说到最后哽咽了。
“这个,你可要考虑清楚哦,你的身体也不适合打胎,你身体太虚弱,而且严重贫血。”
“不,不打也得打,你刚刚说了有滑胎迹象,我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静养,更加没有办法补身体,麻烦你帮我开药吧。”
一可左右为难,说实在的,哪怕是前世今生,她也没有去害过一条生命。现在要她开打胎药杀死一个刚投胎来到人间的胎儿,她感觉自己做不到。
一可摇头拒绝,语气有点不好的说道:“不行,我不会开打胎药,我没有学过。”
“姑娘,我也不想打掉,我甚至想好好生下来,孩子他爸现在生死不知,我能多给他留个后,我死也愿意,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啊,我死了超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对,超儿的病能治吗?姑娘,超儿……”
“没事,只要今晚退烧了就没事,刚才已经吃了退烧药了。晚上你们用酒精时不时擦拭一下,多给他喝点开水。明天就没事了,明天我找机会过来看看,你们也不用过去找我了。”
“谢谢!谢谢!”男孩妈妈不停的道谢,最后又请求一可开打胎药给她,一可还是一口拒绝了。
男孩妈妈呜呜的低声哭起来,子毅把男孩全身都擦拭过酒精后,就把剩余的酒精给了那个叶姓男人。
一可拉着子毅逃也似的从牛棚出来,子毅用力握了握一可的手,示意一可别紧张。
两人回到家里,一可心里才舒服一点。
“没事,你不开药就不开,谁也怪不了你。”子毅安慰道。
“可是那个女人气血严重亏损,如果滑胎就有可能一尸两命。”
“那打胎也一样危险,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顺其自然。”
晚上睡觉后,一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那个女人躺在一滩血水里,一个只有苹果大小的小婴儿在血水里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