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记得发补助和加班费
宋轩挠着头打开车门，林昕摇上车窗，周霖戴上帽子垂下头一言不发，宋轩没由来的觉得气氛好像不太对。
“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你说的药剂呢？”林昕问。
宋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上面没有标签，药水微微泛着黄色。
看着像研究局的东西，林昕皱眉说：“和你老师说，你打过了，药剂没用。”
“为什么？”
“这东西是淘汰品，几率小副作用太大，研究局早就不用了。”
“可老师说这个很安全。”
“你信他你还来问我干什么？”林昕从后视镜见他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问，“为什么想来研究局？”
“你们多厉害啊，能上天下地的。”
“我们还危险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异能觉醒听天由命，靠外力不可取。”
宋轩肉眼可见的有些失落，周霖发动车子，送他回到他家门口。
“回去吧，你要是信我就别碰这些东西。”林昕说。
“那你们”
“嘘，研究局有铁令，禁止组员和其他部门有联系。”林昕轰他下车，没等他站稳就催促周霖开车。
周霖隔着车窗向外看了一眼，沉默的发动车子。
“那看着像第几代？”林昕问。
“最新一代，他们淘汰的东西只保留配方不保留样品。”周霖说。
“李顺鹏搞得来这种东西？”
“搞不来，他没进过实验室偷都偷不出来。”
林昕沉默了几秒，问：“你说姓李的是知情者吗？”
“不知道，但我也不觉得他是什么蠢人。”
林昕没说话，权当默认，过了一会，她看了一眼时间问：“现在去那个孤儿院？到了恐怕要晚上了。”
“晚上不是正好查东西。”
“记得给我发补助和加班费啊。”
周霖沉默了两秒：“你提交吧我签字。”
林昕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陷入了沉思，她父亲也在姓李的手下工作，因此她和宋轩打交道也在情理之中，她在研究局虽然轻易不露面，但几个组长和他们的心腹都是见过她的，如果指挥部有研究局的人暗中插手，她的身份理应暴露了才对。
那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宋轩试探，是单纯的把宋轩当棋子，还是在试探她？又或者说，是在试探周霖的态度？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他们来到了那个孤儿院旁边，这里在郊区，据说是因为租金便宜，所以选在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不远处停着一组的车子，他们留了人在这值守。院长以孩子们受了惊吓为由，拒绝了他们的问话。
林昕和周霖下了车，戴上随身的耳机，从窗户翻了进去。一楼是大厅和宿管阿姨，二楼是孩子们住的地方，三楼是杂物间和资料室。这里想必已经被搜查过了，没什么异样。林昕拿出麻醉弹，示意周霖去三楼找找看。
周霖点了点头，林昕戴上面具，将麻醉弹打开扔在墙角，无色的气体瞬间蔓延，融进寂静的夜色里。
林昕推开门，他们都睡得很沉，她取了这些人的血样和头发，想带回去检测。等她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猛然停住了脚步。
一间屋子是四个人，除了死去的三个和被抓的一个，还有医院里的三个人之外，应该还有十六个人，但最后这间屋子只有三个人，而且院长住在哪？
“周霖！”她退出屋子叫道。
耳机里没有回应，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里传来微弱的电流声，还有周霖断断续续的声音：“别过来。”
林昕快步跑上楼，周霖似乎在和什么东西缠斗，林昕没看清，那东西跑得快，见有人来了，直接从窗户跑了。
“先离开这里。”周霖抓住她的手说。
“怎么了？”林昕跟着周霖回到了车里，他发动车子，什么也没说直接飞奔上了马路。
“周霖！”周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林昕急忙系上安全带。
夜晚的马路很安静，四周好像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和引擎声。周霖开口说：“那里有埋伏，我们先回去找救兵。”
前方有个弯道，周霖猛打方向盘，林昕皱眉，悄悄解开安全带，一只手伸向后背摸着腰间的枪：“直接放信号弹不是比较快，或者干脆求救一组，都是研究局的组员，这种时候不至于见死不救。”
“研究局的人不是一向擅长见死不救吗？”
林昕掏出枪顶在他脑袋上：“你不是周霖，你是谁？”
“这种时候你在闹什么？”
林昕一只手抓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枪声响起，没有血迹，只落下几根羽毛。车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朝着路边的墙撞去。
林昕猛打方向盘，跳到了驾驶座上，车回归正轨，但这条路好像怎么也开不到尽头。
她猛踩刹车，开到现在她个人都没见到，好像路上只有她自己一样。
是结界，他们能开结界妖怪们也可以，只不过大部分妖怪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多长时间。
她突然感觉方向盘上黏糊糊的，她松开手，只见上面两个鲜红的血手印，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她呼吸一滞，看向自己的双手，她的手上沾满鲜血，周霖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副驾驶上，也满身是血。
她深吸了口气，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忽然周霖睁开眼睛，翻身将她压在座椅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空气好像在一瞬间抽走，她挣扎着一顶膝盖，对方吃痛手放松了些，她紧接着拿出袖中的匕首朝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
周霖再度消失，留下几根羽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都是幻觉吗？是什么时候？周霖又在哪？
她闭上眼睛，冰霜向四周急速蔓延，周围一片寂静，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似乎是一只白色的鸽子，林昕猛地睁开眼睛，虚空一抓，冰凝成的锁链将那东西困住：“看见你了。”
那只鸽子扑着翅膀，林昕手一握，锁链迅速缩紧，周围的寒气冻住了它的羽毛。那鸽子一眨眼忽然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周霖握着锁链，血从他手上流到冰链上很快被冻住。
“林昕，冷静！”周霖大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