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茅山张小舞
我戴着大墨镜对着他，没办法，咱们现在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可不能被马勇认出来我就是当晚与他搏斗的小保安，要不然他肯定不会就范的，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手，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马勇貌似很紧张，继续说道：“小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几位大哥，给各位赔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次行不？”
我仍然没说话，向后面伸了伸手，小王会意，递过一把刀来，这是我们值班室切西瓜的刀，大小合适，看起来很嚣张的样子。
马勇吓得直哆嗦，赶忙说道：“大哥，大哥，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停！”我沉声说道。
马勇还真听话，立刻闭嘴。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摆出一副电影里黑社会的姿态，说道：“我老板找你问点事，你若老实回答，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切碎了扔河里喂鱼，你听明白了吗？”
马勇看着我手里的大刀片子，一个劲地点头。
我看差不多了，于是问道：“大概一周之前，你干什么了？”
马勇仔细思考了一会，说道：“一周之前？我最近挺老实的，没干什么啊。”
我举起手中的刀，马勇立刻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去一栋楼里偷东西，但是什么也没偷到啊！”
“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是去偷东西的？”
那天的监控录像我反复查看过了，感觉很有问题，一般来说，小偷去偷东西，都会先踩点，摸清楚这地方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没有人，有没有监控，等等各种因素，基本上来说，他们能出手，就说明是万无一失。可是马勇到我们楼上偷东西，明显是对里面的情况不熟悉，一来公司里财务室的门都是保险门，他没带作案工具，根本撬不开，二来公司里晚上有人值班，他怎么会摸到我们公司的？
除非他是个新手，但是公安局说这个人有前科，明显是个惯犯，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所以我断定他不是去偷东西的，一定另有所图！
马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求饶，说道：“真的就是偷东西啊，要不然我大晚上去那干嘛？”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回头说道，“你们俩，按住他的右手！”
小王和大胖上前按住马勇，把他的右手伸出来，我拿着刀在他手臂上擦了擦，说道：“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马勇终于绷不住了，哭嚎着说道：“我说，我说，不要砍我的手！”
“这才对嘛，”我拿着刀继续逼问：“快说！”
“有人出钱让我办点事，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让我去那栋楼放一些东西进去。”
“什么东西？”我继续追问道。
“就一沓纸。”
“什么纸？多少张？”
“像是裁剪好的纸人，大概有十几张吧，当时我也没仔细数。”
我马上从口袋里翻出半张纸人，问道：“是这玩意吗？”
“对，对，就是这种纸人！”马勇连连点头，继续说道，“我就把纸人放进去了，那楼里死人跟我没关系啊！”
我一听他这么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楼里死人的？”
马勇哭丧着脸说道：“我看新闻了啊，那人让我把纸人放进去，我以为只是同行之间闹别扭，搞个纸人咒人家走霉运，谁知道才过了一天，就死人了，我怕这事跟纸人有关，所以才躲起来了。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了我吧！”
“你把纸人放到哪里了？”
“就一楼的男厕所里，”马勇继续说道，“我刚把东西放好，就被一个保安发现了，跟我打了起来，那小子太猛了，幸好我带着刀，给他手上划了一刀才跑掉的。”
听马勇的叙述，跟当晚的事实基本吻合，而且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如此看来，这件事应该幕后还有黑手，我又问道：“给你纸人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啊？”
“不知道啊，我就是拿钱办事，没打听人家叫什么啊。”
“那人长什么样？”
“四十来岁，国字脸，寸头……”马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嗯，穿个短褂，像是街边的算命先生。”
我仔细听完他的描述，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这不是前天吓跑的那个空璇子吗？
不会这么巧吧，那人不是个骗子吗？
“是不是叫空璇子？”
马勇摇了摇头，说道：“真不知道，我就是拿钱办事，没打听人家名字啊。”
我怕他没说实话，又举起大刀片子吓唬他，马勇发疯似的哭嚎，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放开辣个蓝人！”
我们几个都惊呆了，回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事干，来河边散步的。
眼下这情形，确实我们才像是坏人，马勇被我们按在地上，分明就是受害者。但是这里面的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为了不节外生枝，我只好将坏人冒充到底。
于是，我让刘大壮几人继续按着马勇，然后拿着刀子对那个女人说道：“别多管闲事，赶紧走！”
没想到，那个女人反而走近了，我皱起眉头，说道：“喂，说你呢，别过来！”
只见那女子身形一晃，一眨眼便到了近前，我这才看清她的脸，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似乎不是普通人。
“放开他！”
她再次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过来的，这是什么轻功吗？
或者说，她不是人？
不对，如果她不是人，应该只有我能看到，现在刘大壮他们几个分明也能看到，说明面前这位确实是个人，但是她怎么做到的？
“你……”
我刚要说话，只见面前的女人身形一花，不见了！
我正纳闷呢，这人好好的咋还没了呢？突然感觉到胳膊、胸口、头上几处受到重击，特别是头上这一下，打得我眼前直冒金星，脚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