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数十年前的因果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但在几十年前的战乱年代，这种事情却经常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不同的只是犯下这般暴行的人。
而在这个俭朴山寨烧杀抢掠的人，却是一股外来的山匪。
这一群山匪先是借故让一个年纪小的同伴装作受伤，晕倒在了寨子附近。
于是，淳朴的山中人救了他。
却不想，这便是一场灾祸的开始。
我虽说不知道神农巫施展的什么法术重现了几十年前所发生的景象，但作为旁观者，我心中只有惊骇。
因为那年纪小的山匪同伴，年纪不大，但面容却让我格外熟悉。
这是，常二爷年纪的时候！
忽的，想到什么的我，心中一寒。
我可记得，当初常二爷在年轻的时候，的确被一支土匪抓走了。
这么看来，常二爷为了活命，加入了这群土匪。
而后，在常二爷借故养伤，却是为了打探山寨里面的情况。
期间，或许是常二爷长相还算周正，加上见识不少，引得一个山村女子对其倾心。
只是这女子绝对想不到，在常二爷那面容之下，藏着的真实面貌。
在某天夜里，喊杀声响起了。
在一阵山匪来了的惊慌叫喊当中，山寨里面炸了锅。
原本山寨中用来防御的建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于山寨大门都被常二爷给打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农巫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这个时候山寨里面有了新的变化。
那些面容狰狞可怖的山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一颤，而后瘫倒了下去，脸上还维持这凶恶之像。
观察了半天我才注意到，这些死亡的山匪，似乎都在火光的遮掩下，吸入了一阵黑色烟尘。
这阵烟尘不像是燃烧生成的黑烟。
因为在我这里看来，这阵黑烟仿佛有什么灵智一般，从这些山匪，以及死去山民的身上经过。
不知道为何，我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那就是这阵黑烟在吞吃死者和活人的血气与灵魂！
等等！
想到这里的我，目光微眯。
而后，画面一转。
这次我身处在一个祠堂内。
不过不同于寻常祠堂，用来供奉和祭奠。
相反，这个祠堂是用来镇压什么的，我的目光落在了神案上之物。
被漆红神龛笼罩，四周是绘制有我看不懂的神秘纹路的大红布条缠绕，四周点着的蜡烛映衬出来的庄重气息。
可接下来，这个庄重的祠堂也遭了难。
一伙山匪冲了进来，各种打砸。
连同那神龛也被掀翻，引得在场山匪一阵哈哈大笑。
唯有此时也在旁观的我，眸子一缩。
因为我看见从神龛中跌落出来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
神像！
那狰狞殷红的神像，我很难用话语来形容其形状。
但哪怕我只是看着这神像，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让人背后发凉。
同时，我注意到，一股黑烟，从神像身上一点点散发开来。
这便是刚刚我所见，正在吸收灵魂和血气的黑烟。
没想到来源竟然是这个神像吗？！
我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容。
“此物乃是从蛮荒时代流传下来的野神像，在经过不知道多少代人的血祭后，已然诞生了活灵。”
神农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然其活灵生性嗜血，在我师父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将一个寨子内的活人吸食成了人干。”
神农巫的师父？
我不由一怔，却也心惊于这野神像的恐怖。
这么说来，在神农巫的师父找到这个神像后，为了防止其祸害苍生，便将其带回这个祠堂进行封印。
却不想，在一场山匪之灾中，野神像脱困了。
而这个时候的神农巫，在其师父过世后，便接过了看守野神像的任务。
却不想，在这几天神农巫因为某个寨子的请求，前去驱邪消灾。
可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他所在的山寨被山匪盯上了。
是的，神农巫也是这个寨子的人。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那黑气的侵蚀之下，竟然还有活人！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跑进了这个祠堂当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常二爷！
这个时候的常二爷表情惊恐万分，这倒正常。
毕竟任谁在看见同伴无故惨死后，都会和他一个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常二爷竟然活了下来。
在闯进这个祠堂里面的常二爷，目光却被那地上的邪神像吸引。
仿佛是中了邪一般的常二爷，将其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一晚，活下来的就常二爷一人。
同时常二爷找来一匹马，将从寨子里面收刮的钱财全部放在马背上，带着邪神像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见此，我心中了然。
常二爷便是这场灾祸下的唯一幸存者，带着无数钱财离开了山寨。
或许是那邪神像选中了常二爷，不打算竭泽而渔。
亦或者想要借着常二爷，逃离此地，不被神农巫给继续封印起来。
而后不久，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山寨的大门前，望着这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我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年轻时候的神农巫了。
正所谓有因便有果。
神农巫和常二爷的因果，就在这个时候种下了。
我抬头看着模样已然到花甲年纪的神农巫，心中颇为唏嘘。
想来神农巫为了追寻常二爷的踪迹，将自己这一辈子都耗费在了这上面。
却没想到，最后在常二爷死后，神农巫这才找到了踪迹。
我忽然想到，或许就是常二爷为了治病卖掉的古董，肯定被神农巫发现了，这才寻踪而来。
不过这个时候，我脸上神情一凛。
我可没有忘记，常二爷虽说死了，但是那邪神像还在这里啊！
想到画面中那邪神像的可怕之处，我不由心中一寒。
那已然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到的大恐怖了。
若是让其在常家镇把那黑色烟尘散播开来，这常家镇近千号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没想到，我折腾了这大半辈子，终究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却仿佛见鬼了一般。
只见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了的常二爷！
常二爷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