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前人后,各不相同
我对父亲口中的玄门中人好奇极了。
只是我想要从父亲这里得知更多和玄门有关的信息时,父亲则是微微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
的确,按父亲的说法,他在四老爷手下当了两年的道童,只是知道一些粗浅的东西而已。
“那两年里面,我学的最多的是各种忌讳,真正的玄门知识,知道的不多。”
父亲没有遮掩什么。
“忌讳?”
我念叨着这两个字,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自然了,不光是各行各业都有忌讳,甚至生活当中的各处都有忌讳。”
父亲举了个很有趣的例子,那便是他身为木匠所学来的忌讳。
“正所谓的木匠的斧子大姑娘的腰,这个可不能给旁人碰。”
“再例如我们木匠给人建造房屋的时候,定然要留点事情给主人家做,让木匠和主人家都讨个好彩头,对木匠的说法是意味还有活干。”
这些忌讳差不多就相当于每个行当自古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
可是这忌讳当中,不光有好的,也有稍不注意,便会让主人家家宅不宁的忌讳。
这种忌讳,自然是不能犯的。
不过在古时,主人家在木匠干完活后,怎么说都得招待对方下榻一晚,木匠也会欣然答应。
这代表这间屋子没问题,主人家可以放心的入住。
原来这些就是忌讳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用你四老爷的话说来就是,学会这些道理,哪怕孤身行走千里都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灾祸。”
父亲失笑着补充了一句。
当真有趣。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好玩便是让其好奇的关键原因。
不过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爸,你说那梅半仙是玄门高人吗?”
在我印象当中,这梅半仙操持了不少葬礼,谁家死了人都要去请他来,在常家镇连同附近几个乡镇都颇有名望。
这梅半仙算不算玄门高人呢?
只是我没想到,刚问出口后,父亲便摇了摇头,给了我个准确的答复。
“梅半仙算什么玄门高人,他跟你爸我一样,都是半桶水,倒是他爹是玄门中人,与你四大爷还能互相称呼一声师兄弟。”
我隐约从父亲的这话里面听出来其中的故事不少,但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
或许可以等中元节的时候,亲自问问四大爷。
将常二爷家的事情与父亲说明白以后,我打算出去逛逛,看看常谢的其他两位兄弟在做些什么。
不过我刚想伸手推开门,手一顿。
“爸,你在常二爷家这么多天,有看见什么神像吗?”
“神像?福神像?”
父亲听我的问题,下意识抬头不解道。
这
我也不知道什么神像,毕竟那神农巫可没有告诉我他要找的神像到底是什么样子。
反倒只是告诉我那神像很危险,让我找到了也不要接近触碰。
见父亲也不知道的我,没有继续询问。
果然,这神像就这么难找吗?
我推门走出去,深吸了一口略带干燥的空气。
父亲见我执意要留下来守灵,劝不过之下只得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这常二爷乃是鬼祟,可不是我认知当中的危险能够比拟的。
现在天上的太阳正在一点点落下来,盛夏时节经常能够看见太阳还未下山,一抹若隐若现的月亮已经出现在天边之上。
“天哥,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这个时候,常二爷家升起炊烟,淡淡的食物香味渐渐飘散开来。
别说,整个常家镇都笼罩在炊烟当中。
“不了!”
在知道常谢为人后的父亲,自然不可能给这家伙什么好脸色。
若不是想起我说不要暴露的话,父亲此时已经忍不住一个大耳光抽上去了。
虽说如此,但父亲的表情已经生硬,绷着脸直接走出了院门。
这可给常谢看傻眼了。
要知道平常的父亲虽说也话不多,但可没有这般冷淡啊。
“小宇,你爸今天是心情不好吗?”
不得已,常谢对我小声问道。
闻言,嘴角一抽的我,强忍着笑意说道:“我妈今天让老爸买酱油,他忘记了。”
“啊?”
常谢一愣,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干系。
“想来是我爸知道回去要挨骂,肯定开心不起来吧。”
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常谢似乎相信,嘴里喃喃道:“没看出来,天哥竟然还是惧内之人?”
“耙耳朵嘛,正常。”
我接着话道。
常谢恍然的点了点头。
并不知道被自家儿子编排成耙耳朵的我父亲,此时已经走远了。
当然,哪怕知道了我也不慌的,因为这是真话。
不过我父亲虽说走了,但常谢对我的异常的客气。
常二爷的三个儿子拖家带口的回来,晚饭的桌子上坐了一大堆人。
别的不说,光是小孩少年都有五六个。
倒是这常谢把我拉在了他身边坐下,使劲给我夹着桌子上的各种好菜硬菜。
这家伙倒是清楚一个道理,要让骡子干活,先得让骡子吃饱啊。
既然如此,我反而心安理得的大口吃了起来。
只是这一顿晚饭刚吃到一半。
忽的响起一阵咯吱的开门声。
我下意识松开啃了一半的猪蹄,朝声音方向看去。
在看见开门的人后,我目光不可查的微眯起来。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常谢的媳妇儿。
“妈!”
今天我见过一面的小胖墩欣喜的喊道,刚想从饭桌上下来,朝着自家老妈跑去。
可没跑一步,就被常谢抓住了后衣领。
“坐好!”
在常谢的呵斥中,小胖墩只得乖乖坐好。
常谢自以为隐蔽的对两个兄弟使了个眼神。
却不想被一直观察他的我看了个正着。
有意思。
见这三兄弟的眼神,我心中感觉颇为好笑。
收到常谢眼神的那两个中年男人,这才带着自己的老婆起身,仿佛已经做了很多次一样,两个中年女人从厨房端来一碗什么东西,递给了常谢的媳妇儿。
就在这个时候,我望着常谢的媳妇儿,眸子微缩。
只见那还算富态的女子,哆哆嗦嗦的伸着手,仿佛在冰库待了几个小时一般,脸色依旧是惨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