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艺
头疼。
这是我听神农巫的话最为直观的感觉。
因为在神农巫的描述当中，这个世间万物都可以被划分为阴阳五行之列。
万物相生相克，皆有缘法在其中。
这些话对于一个不过九岁大的孩子来说，不亚于在听什么天书。
倒是神农巫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砸吧了一下嘴，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自己的念叨。
转而对我说道：“刚刚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可记下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但也点了点头。
虽说不能理解神农巫刚刚那番话的意味，但也强行将其记了下来。
见我点头，神农巫这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记着就好，以后你小子就明白了。”
说完，神农巫便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而问起我另一个问题。
“你可知你那些朋友为何会中邪？”
见神农巫说起我感兴趣的地方，我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
我摇了摇头，很实诚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是自然，毕竟中邪这个词我还是从田先生那听来的呢。
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中邪为何物。
神农巫见我这个样子，倒也不奇怪的点了点头。
“先前我不是说过么，万物皆可分为阴阳，而人活于世间，你小子觉得人算是分为阳物，还是阴物？”
神农巫脸上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我。
“阳物？”
犹豫片刻后，我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然后，说完的我脑门被神农巫敲了一下。
有点疼。
捂着额头的我，自然明白说错了。
“那，阴物？”
神农巫见我改口，脸上笑容消失，转而露出孺子不可教也的叹气。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身为活人，怎么可能只有一种呢？”
听闻神农巫的话，还算聪慧的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神农巫给我设下的小圈套。
见我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神农巫这才点头继续说道：“生灵活物都乃是阴阳调合而诞生之物，自然是阴阳皆有，两者平衡，缺一不可，失衡亦不可。”
嗯？
我将神农巫刚刚的话听在耳中，脑海里面闪过一丝灵光，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一般。
按照神农巫的理论，艾草朱砂线香乃是至阳之物，能够治好中邪的常大山等人。
其中缘由难道是因为？！
我眼睛一亮，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难道常大山他们中邪就是因为体内的阴阳失衡吗？”
“对，但也没有完全对。”
神农巫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感叹我不算太笨。
“你那些同伴中邪的确是因为阴气入体，导致体内阴阳失衡，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这就对了！
怪不得神农巫只用艾草朱砂线香便将常大山等人治好。
敢情是用阳气来平衡体内多出来的阴气吗？
这一刻，明白过来的我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眼中泛光。
神农巫见我明白了何为阴阳后，这才不可查的微微点头。
“当然，阴阳的奥妙可不止于此，你小子才不过刚刚入门而已。”
神农巫往土灶里面添加了一些木材，让土地庙内的温度稍稍升起来一些。
“可是，常大山他们为何会被阴气入土呢？”
我明白了常大山他们生病的原因，但另一个问题顿时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这就要说到你小子提起的水鬼了。”
水鬼？
我一愣。
“自然，你所说的这水鬼乃是阴邪之物，与活人接触后，周身的阴邪之气便会扰乱生灵体内的阴阳平衡。”
神农巫听闻我的话，便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的吗？
这下，我算是弄明白其中原因了，却不由思绪纷扰起来。
“小子，不要多想，把今天我同你说的话记住即可。”
神农巫见我眉头紧皱，思索什么的样子，当即开口喝道。
这仿佛平地惊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乍响，顿时让我清醒过来，但额头不知为何，还有些刺痛。
刚刚，是怎么了？
我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眉心，心中颇为惊疑不定。
倒是神农巫见我的样子，眸子也不可查的微皱。
“果然，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灵台尚浅，万不得已不可接触通玄大道。”
神农巫心中如此想着，不由摇头道。
也罢。
并不知道神农巫脑子里面在想什么的我，还在纠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虽说脑袋刺痛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当中的直觉告诉我，先前我差点一下子就变成傻子。
心中后怕的我，却在身体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温热感觉下平复散去。
这自然是我先前喝的那碗三才汤起了作用。
土地庙内安静了片刻，神农巫这才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只是，这次神农巫开口不再提及什么阴阳道理，转而与我说起了艾草有什么用。
例如艾草的药性，可以用来治什么病，什么样的症状可用艾草来医治。
这怎么突然感觉神农巫像是变成了一个老中医？
我虽说诧异，但对于神农巫所说的内容也颇为感兴趣，也认真学了起来。
一直到日上三竿，快正午时分，我这才有些念念不舍的从土地庙离开回家。
不过我和神农巫约好，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来他这里。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被母亲训斥一番。
说我一大早就看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野去了。
对此我只好撒着娇，赶紧帮着母亲端菜拿筷子，准备吃午饭。
等父亲从常二爷家里面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今天肚子饿得出奇快，反正闻着饭菜香气，我觉得自己能够吃下五碗饭。
虽说有些诧异自己今天的胃口，但我也没有太细想，只当是在神农巫那学累了。
心念念望着门口，想着父亲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
父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可是。
我这才注意到，今天父亲的脸色要比寻常时分更加难看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个模样。
寻常的父亲虽说不苟言笑，但绝对不会在家人面前板着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