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鬼，童子尿
“不过就算是读书，多学一点本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对吧？”
脑海中回荡起来神农巫这番话的我，不解对方到底想要说什么。
但是父亲也没有给我细问的机会，便在神农巫说完这番话后，带着我离开了。
今天的事情，让我满心疑惑。
不论父亲与神农巫的话，还是常大山等人身上的怪病，都困扰着我这个不过九岁大的小屁孩。
晚饭后，我到底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在母亲去洗碗后，进了库房，看着父亲借着灯光雕刻着什么物件。
“小宇？”
头也没回的父亲，却喊出了我的名字。
见被父亲喊出来的我，这才探头探脑的从门口走了出来，不由挠了挠头发。
倒是父亲，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找他一般，指了指身旁的小板凳，示意我过来坐。
我自然走过来坐下，看着父亲手里正在用刻刀雕刻的木头摆件。
这个应该是谁家要定制的木头柜子。
“说吧，你想问什么。”
父亲语气平静的对我说道。
见父亲似乎没打算对我遮掩什么后，我这才将今天困扰我的问题一股脑问了出来。
例如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常大山他们溺了水，再者中邪是什么。
听我说完，父亲不由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小宇啊，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它看不见，但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看不见，但不代表不存在？
我微微一愣，继续听父亲说下去。
“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天在水池里面让常大山他们溺水的东西，应该是一只水鬼。”
水鬼？！
听闻父亲说起来这两个字的我，眸子都不由瞪大了一些。
虽说在这之前我有过这个念头，但不敢确定就是了。
“这，这”
我的语气不由结巴起来，“真，真的有水鬼吗？”
父亲微微颔首，表示我没有听错。
同时父亲还跟我说起了他遇到过的水鬼。
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某处河道边上，看着好几个洗衣服的妇女被水下什么东西拖进了河里。
那河渠不过三四米宽，一两米深，却让几个妇女怎么也浮不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她们往水下拽一般。
父亲的描述倒是让我回想起来，这同常大山他们的情况一样。
“这便是水鬼害人的手段，它们会把人往水下拖，据说水鬼都是溺死之人，为报复生灵，便也想让活人如它一般溺死。”
“这水鬼可太坏了！”
没想到这水鬼如此可恶的我，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见我这个样子的父亲也只是一笑，继续讲道：“那天你没有下水做的很好，要知道水鬼可是会把下水救人的人一同拖下水溺死。”
是这样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其他小伙伴都遭遇了与常大山一样的情况。
忽的我想到，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如何救人呢？
听我这么问的父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我，那颇为平淡的眸子里面浮现出来一抹笑意。
“如果是你小子的话，往水里撒泡尿即可。”
“啊？！”
确定父亲不是在开玩笑的我呆住了。
撒，撒尿？！
“自然，童子尿可是阳气十足的驱邪之物。”
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的我，但也将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不过虽说知道了那天是水鬼作祟的我，却也更加好奇起来，为什么父亲会知道这么多呢？
按照我的认知，会对付鬼怪的，都是什么和尚道士才是。
似乎看出来我脸上诧异的父亲，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活计上，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你小子忘了你四老爷是干什么的了吗？”
四老爷？！
听见父亲提起这个，我顿时恍然。
“你爹我年轻的时候，就在你四老爷那当过好几年的道童，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妈，这才选择归俗，要不然就没你小子了。”
父亲所说的四老爷，是我爷爷的四兄弟，我便叫四老爷。
四老爷可不是寻常人，早些年离开了常家镇外出闯荡，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座五猖庙当了庙祝。
所谓五猖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山神庙宇。
里面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仙佛祖，而是五位动物精怪。
传闻这五位精怪在某年大荒之时庇佑了本地百姓，活下来的人便建造了五猖庙，以供奉香火。
相较于寻常道观寺庙，四老爷所在的五猖庙在当地香火颇盛。
在我的记忆当中，只有在过年时分才能看见四老爷。
不过在我们这些小辈眼里，四老爷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从来都是板着脸，表情严肃。
同时我也才知道父亲早些年竟然还在四老爷手下做过道童。
怪不得每年父亲都会带着我去给四姥爷拜年，原来里面还有这种渊源。
“你老爹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在你四老爷那里学来的，你四老爷才是真的有本事的高人。”
父亲颇为感叹的说着，但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没有深提。
这让想要什么是本事的我颇为失望。
“那后来呢？”
我转而问起来了父亲没有讲完的那水鬼故事。
那些被拖下水的妇女，救上来了没有，父亲又是如何对付那水鬼的呢？
听我这么问起的父亲，那平淡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不自然。
“当时我年纪不大，也才不到二十出头，所以就往水里撒了一泡尿。”
“哦！”
我恍然，“这就是父亲你说童子尿能够驱邪的原因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我说起来这件事情的父亲，嘴角不可查的一抽。
与父亲一番交谈，我心中的许多困惑倒是化解了大半。
“对了小宇。”
父亲此时叫住了我，那蕴含着我看不懂情绪的眼眸与我对视，“那镇口的老人，不是什么坏人，我看你对这些事情挺感兴趣的，可以去问问他。”
去找神农巫？
可是我记得今天父亲走的时候，在提及我的时候，没有给神农巫什么好脸色才对。
不明白其中缘由的我，但颇为兴奋。
因为父亲今天晚上的一番话，倒是给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小孩子好奇很正常，我也不例外。
心想神农巫看起来要比父亲知道更多，说不定和四老爷那般，是有真本事的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