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死的觉悟
“你们是这里的‘房客’？”冬季问道。
“是啊——毕竟是付了钱的，如果不住在这里我交的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欸对了，等一下你们两个要是见到宾馆的老板娘和她的妹妹也别惊讶，她们并非常人。”谢叶说道。
“你明白我说的是哪一个‘房客’吗？”冬季看着谢叶。
“房客还能有哪一种？”谢叶脸上闪过疑惑。
冬季摇摇头：“看来你并不明白——没事，就当我说了句废话，日后或许你会明白的。”
谢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中咕哝着：这年头都这么喜欢当谜语人吗？谜语人滚出地球村啦！
……
听见门口传来推门的声响，老板娘伸出半个脑袋瞄了一眼，看见进门的四人——尤其是穿着像只企鹅似的冬季，挑了挑细眉，似乎很意外。
她走了出来，对冬季说道：“哎呀呀，这不是小冬季吗？难得见到你回宾馆，怎么？是想姐姐我了？”
冬季：“舒寻姐，好久不见。”
舒寻……谢叶总算知道老板娘的名字了，虽然从妹妹舒觅的名字上多少也能推断一下……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谢叶和秦清月都挺惊讶的：“你们认识？”
“当然啦，冬季可是我们的‘房客’呢。”老板娘说道。
她戳了戳冬季外面的衣服，笑道：“还是穿得像只小企鹅一样呢，看起来真可喜。”
冬季没在意老板娘的这点小动作。
“房客？”谢叶瞪大了眼睛，“老板娘，你既然算出了他是我们要找的‘契机’那为什么不干脆挑明？我虽然不介意出去活动活动身体，但完全没必要好吗？”
“欸？冬季是你们要找的‘契机’？”老板娘一愣，“这点我可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占卜的提示让你们出来走一圈而已，哪知道会有这种巧合？况且冬季他之前并没有住在宾馆里，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回宾馆。”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啊？”蜘蛛一脸懵圈地举手，“什么‘契机’不‘契机’的？还有占卜？”
老板娘打量了蜘蛛一眼，又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问道：“你们的朋友？”
谢叶：“算是。”
秦清月：“因为一些事情见过一面。”
冬季：“他或许有成为‘房客’的资质。”
“哦？”老板娘对冬季的话有了反应，她重新打量了蜘蛛一眼，点了点头，“那我观察观察。”
冬季回头跟一脸懵圈的蜘蛛解释道：“这里就是我此行前同你说过的目的地。”
蜘蛛恍然大悟，总算有一件事是他听得懂的了：“噢～原来是这里啊？穷人和月影选的落脚的地方……的确是挺巧合的，都碰到一块去了。”
之前他们本来已经找到那些人的线索，很可能是他们的位置，可冬季却说不急，在开始行动前他要去一个地方。
冬季：“舒寻姐，我这次找你想测一下……”
老板娘摇摇头，打断他的话：“这个不急，晚点再说——你们之间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吗？”
“……那就晚点说。”冬季点了点头。
老板娘看了一眼他们四人：“那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你们。”
老板娘走后，谢叶说道：“去我们的房间说吧。”
此话一出，蜘蛛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眼睛来回在谢叶和秦清月之间打量：“你们的……房间？”
谢叶瞪了他一眼：“别想歪，一开始我没有和月影一块行动，为了落脚找了家宾馆开间房，考量了一番选了这里，但是单人房没有了，就开了双人房。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月影开始一块行动，出于方便她就和我一起暂住在这里。”
“哦？是这样吗？”蜘蛛一脸不信。
谢叶翻了个白眼，没有继续解释，看他这模样肯定是越描越黑。
……
他们来到谢叶的双人房，率先说话的是谢叶：“冬季，你认识老板娘，应该是知道她理命之人的身份，我就不废话了——老板娘的占卜结果显示你们的身上有我们要找的‘打破僵局的契机’，你们难道掌握了那个能力者组织的什么线索？”
“等等等等！怎么一开始就是我听不懂的话题！”蜘蛛忍不住插口，“占卜？是我理解的那个‘占卜’吗？还有理命之人？这又是什么说法？”
谢叶：“不然呢？占卜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哪一层意思吗？”
蜘蛛：“可这玩意儿不是糊弄人的吗？”
谢叶：“在见到你之前，如果有谁和我说这世界上有人能像蜘蛛侠吐丝，我一定会认为他是漫威电影看多了。”
蜘蛛张大了嘴巴，一副震惊的模样：“难道这些玩意儿不是骗人的？从小就有算命先生说我以后肯定是大富大贵之命，但自从我被社会摁着打之后我就再也没信过这些鬼话了！”
“理命之人是通过解析命理窥探万物的奇人异士，我们常言的占卜家、算命先生、预言师都属于理命之人。”冬季解释了一句，他看向蜘蛛，“理命之人的数量非常稀少，我们遇到的绝大多数都是骗人的家伙，你被糊弄也不奇怪。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找舒寻姐测一次凶吉。”
“等等——那这么说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人美钱多的小姐姐是个货真价实的理命之人？她能算出这期双色球的开奖号码吗？”蜘蛛眼睛都冒光了。
“……不知道，我对理命之人的了解有限，如果你感兴趣，等一下可以去问舒寻姐她们。”冬季说道。
说完顿了顿，冬季看着谢叶：“我先回答你前面的问题——是的。”
谢叶和秦清月对视了一眼，目中一喜——神棍果然是神棍！老板娘诚不欺我！
“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冬季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虽然外表看上去挺憨态，但防风镜下的眼睛却是满是严肃，“你们找那个能力者组织是出于什么目的？”
谢叶挠了挠下巴：“这个问题我记得我刚才好像和你说过了——我们要阻止他们在花城的行动。”
“额……虽然我不想插嘴了，但是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你们好像失败了。”蜘蛛说道。
“不，你错了——如果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们不会再在这里停留，我们也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冬季先是回了蜘蛛的话，然后看着谢叶和秦清月，“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谢叶皱起眉头。
“不够，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我只能说不够。”冬季的语气很平淡，“我不清楚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我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实想法，看见你们的觉悟。”
秦清月蹙眉，谢叶眼眸微敛：“觉悟？”
冬季淡淡地道：“死的觉悟！”
“……”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沉默中，谢叶坐在床边，平视着冬季，语气不冷不淡地说道：“你刚才说你来找老板娘是为了测凶吉？”
“死的觉悟不等同于赴死，如果是必死之局我不会逞强——这世上也有很多明知道是必死的结果也甘愿赴死的人，为国为民，不外如此。
如果死亡能换取他们想要的结果，不乏有人拥抱死亡。”
冬季看着谢叶的眼神没有变化：“赴死的觉悟是要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不管是自己，还是其他人——只有具备这样的觉悟才能由死向生！
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我建议你们就到此为止。
假如你们没有为此涉险的理由，只想尽力阻止他们可能会导致成百上千的人死去的计划，那么将其信息泄露给官方部门便可，不必亲力亲为正面和他们对抗。
我不在乎你们的意图、目的、初衷，即便你们是为了理想或者私欲，还是出于守护者的心理，想要阻止这些危害社会安全的家伙的计划这种单纯的想法都没关系。
我只想看到你们对此的觉悟，如果没有，即便你们恳求我我也不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因为在今后，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一个阵容的‘同伴’，我不希望的队友有软弱的心理。
更担心……你们会拖我们的后腿，成为累赘！”
冬季说的很不客气，但他的确是在为谢叶和秦清月着想，也是在提醒他们：
没有信仰与信念的人是没有踏上战场的资格的！
谢叶若有所思，他没有因为冬季的一番话感到生气，尽管很不好听，但他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心理年龄：“听上去……那个能力者组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的很多？”
冬季没有否认。
“如果那个能力者组织真的如此危险，那么你们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抱着赴死的觉悟？”谢叶问道。
“复仇！”冬季的眼神没有变化，但是谢叶透过他脸上的防风镜却看见了压抑不住的情绪，“我昔日最重要的人死在那个组织中的一人手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最后在花城发现了他的踪迹。”
蜘蛛：“我的话……虽然没有和那些人有什么血仇，但是冬季救过我一命，我愿意陪他冒一次险。”
冬季：“那么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