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破坏者”,“报复者”(六千字大章)
精神污染是一种能从深层次改变认知的特殊事物,被污染的男性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仇视、憎恨漂亮的女性,认为正是她们导致了社会逐渐性别对立,让太多太多的女性开始压榨、鄙视男性。
他们想要除掉这些“祸害”!
当牛仔说出那番“漂亮女性至上”的言论时,他们感到由衷的愤怒,特别是牛仔还是一个男人。
被污染影响理智的他们没能在语言上赢过牛仔,被不可思议的长篇大论在语言上压制的他们更加的愤怒。
当牛仔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他们嫉妒,恰恰是迷恋那些他们所厌恶的女人的时候,被污染的他们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压过了污染对他们的支配,冲向牛仔!
要把他的嘴撕烂!
“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就绪的战士们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污染者,扣下扳机!
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电击枪的弹头——为了迅速制服大批污染者,每一支作战队都配备了大量的“镇压武器”,其中最常用的便是电击枪。
战士们手中的电击枪规格不尽相同,有些竟然能射出不止一颗弹头,这些弹头彼此之间连接着铜线,落在不同的污染者身上形成了一张电网,一下子就让一大片污染者失去行动能力。
人群中不断有新的污染者出来,然后前赴后继冲向牛仔。
后者现在已然是一个嘲讽值拉满的聚怪人,有牛仔的存在,他们根本不会再去袭击其他人——灯塔给他支的招虽然不走寻常路,但的确效果显著。
被污染的男性即使行事再怎么疯狂,到底还是普通人,被战士们使用电击枪一个个放倒,还有牛仔帮忙掠阵。
防线始终没有被突破。
随着最后一个污染者被放倒,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是堆成一片。
就在牛仔认为污染暂时被压制时,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愤恨地大喊:“混蛋!混蛋!!你给我滚下来!滚下来!我要撕烂你的嘴!!”
车队的精神辐射检测设备发出警报,提示男人身上有着远超其他被污染人员的精神辐射数值。
同时牛仔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试图影响自己,只因牛仔身为能力者精神量级高于常人,那股诡异的力量没有成功。
灯塔:“污染源应该就是这个人,牛仔,抓住他!”
不用牛仔动手,战士们已经做出了反应。
“检测到污染!执行清除!”
穿着防护服的战士迅速冲向前,用电击枪压制男人。
三把电击枪同时发力!直到男人彻底倒地不起之后,战士们才停止电击。
男人的脖子上被扣上了特殊的镣铐,这种镣铐只要检测到佩戴者发出超出额定数值的精神辐射便会自动电击,是一种针对于能力者的控制设备。
“牛仔,那个人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和他对话的人又换了一个,听声音似乎李院士?
牛仔看了一眼:“挺疯狂的,就是不知道本来就这样,还是……被我气疯的。”
李院士:“我们或许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到集体污染出现的原因——请务必要看好他!”
“明白。”
……
灯塔发现许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尤其是全员女性的信息分析小组小姐姐们,甚至包括和牛仔结束对话的李院士。
灯塔挠了挠脸颊,一脸疑惑:“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院士走过来拍了拍灯塔的肩膀,一脸微妙的表情问道:“灯塔啊,你平日里是不是对女性有什么意见啊?你们行动组成员的心理健康,我们也是很关注的。
你刚才一本正经着胡说八道的模样我差点都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灯塔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听清全程灯塔慷慨激昂的演讲的舒娆委婉地说道:“灯塔先生,您刚才那一番话……怪恶心的。”
灯塔:“……喂不是,我刚刚想办法遏制污染的时候你们就在想这个?”
舒娆摇摇头,没再多说。
不管灯塔有心还是无心,他那一番话让身为女性的她都起了鸡皮疙瘩,可见其威力之大!
男性不理解不要紧,设想一下忽然有一个女人鼓吹男性是光、是正义、是一切!连吃饭喝水都不拉屎!拼命的舔男性时候,你们多多少少就能体验到这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了。
她恐怕以后无法直视“小仙女”这三个字了,把这个三个字用在自己的身上……噫,真恶心!
舒娆的心中所想也是众多信息分析小组小姐姐的感觉。
真是粉到极致自然黑。
……
被持续电击的男人此时并没有失去意识,甚至还能说话,他愤恨地瞪着牛仔,口中喊着:
“你这个混蛋!这条舔狗!你是男人的耻辱,竟然去膜拜那些死不足惜的婊子!她们的存在使得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公!越来越荒唐!
如果没有她们,就不会有这么多女性被扭曲三观,不会以‘满足所有无理要求’评判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好!不会以压榨男人为豪,更不会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那么你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你’这种想法!
小橙也不会离开我!!
我出生没多久,父亲死于矿难,母亲带着我改嫁了一个男人,他是个老板,很有钱,但这些钱从来没有在我身上花过!只因我是继子,身体没有他的血!
母亲和他的孩子出生后,我在那个家庭里彻底没了位置,他把爱全给他的孩子,母亲对我不管不顾,我是个边缘的存在。
随着他的孩子渐渐长大,他看我越来越碍眼,把我关在房间一连好几天都不给我吃的那是常有的事,我饿极了,一有机会我就会把自己吃的胃里再也装不下东西,我太害怕那种饿肚子的感觉了。
每一次我疯狂吃东西的时候他总会骂像个饿死鬼投胎,狗都抢不过我。
有一次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我想办法撬开了房间的窗户,偷吃了家里的食物,他发现之后暴打了一顿,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吃到东西就行。
于是后面每一次他把关起来的时候,我总会想各种各样的方法离开囚禁我的房间偷吃东西,可是他对我下手越来越重,有一次真的差点把我打死。
在那之后我就明白了,那个男人真的可能会把我打死!我不敢继续偷吃家里的东西,每一次偷跑出去后我就会出去外面偷食物、捡垃圾桶里面别人扔掉的吃的。
有一天,我被他发现了,他把我拖回家拿着棍子打我,一边打一边骂我这种行为被别人看见让他的脸往哪放,棍子打断了他也没停手。
那一次,我的右眼被打伤,变成斜视没办法转动眼珠。
我知道我不能再呆在那个家里了……我偷跑出来,一边走一边乞讨,我几次迷路,但我不敢求助警察,怕他们会把我送回那个家里。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少公里,走了多少天,最终,我凭着模糊的印象走回我原本的那个家,见到了我的爷爷奶奶。
当爷爷奶奶得知了我的事时,他们悲伤、愤怒、更心疼,他们原以为我被妈妈带走能给我更好的生活,但没想到等待我的是这样的折磨。
爷爷奶奶选择报警,因为证据充足,那个男人被判了虐待罪和故意伤害罪,进了监狱;妈妈本来也有连带责任,但考虑到她和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需要抚养,只被判了高额罚款。
最后,妈妈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块,他们对我很好,是我真正的亲人。
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一天,一群讨债的黑社会找到我们,妈妈向他们借了高利贷,最后钱花光了却不见了人影,他们找不到妈妈,最后只能找到这。
她竟然把我和爷爷奶奶的家告诉了这群人。
那群讨债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他们搬我家里的东西拿去抵债,爷爷制止他们,却被他们殴打,因为伤害过重,加上爷爷的身体也不好,送到医院后没能抢救过来,去世了。
那群人直到现在也没被找到,奶奶在那之后几个月因为疾病缠身也去世,我变成了孤身一人。
那个时候我已经长大一些,我靠着帮别人打零工拿到的钱勉强度日,虽然我的经历坎坷艰辛,但我却不认为我有多么不幸,因为我遇到了小橙,我喜欢的女孩。
那是我在二十出头的时候,我在一个小工厂遇到了她,她真的很善良,其他的工友因为我的眼睛,我的相貌,始终不怎么亲近我,甚至排斥我。
只有她不同,只有她愿意和我相处,只有她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点鄙视和嫌弃。
小橙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在我看来她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的眼神很温柔,很干净,就像是清澈的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我喜欢上她了,第一次体验到男女之情的我沉迷在了这种心动的感觉中,脑子里全都是她和我相处的画面。
我暗下决心,我要追小橙。
我开始努力的工作、学习,表现自我,一天比一天上进,一天比一天努力。
我的工作做的越来越好,得到了领导的表扬,她也为我开心。
一年后,我鼓起勇气向小橙表白——她笑着答应了。
那个时候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激动的语无伦次,甚至哭了出来,而小橙就这样站在我旁边安抚我激动的情绪。
那天晚上我兴奋的失眠了,翻来覆去的怎么样都睡不着,脑子里全都在想着和小橙以后的生活,我要继续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住进属于我们的家!
我们在一起之后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我和小橙一起拼搏了几年,日子越来越好。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确定要结婚了,小橙打算先和我领证,但是我没答应,我想把我和她的新婚房装修好,住进去的那天再领证,开始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新生活。
那个时候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信心,一定会越来越好。
直到,那个女人出现了!”
男人说到这时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小橙的好朋友,起初我并没有排斥她,反而为小橙感到高兴。
小橙因为家庭的原因,社交关系和我一样,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一个都没有,我不想小橙和我一样不受人待见,所以当知道她交到了一个好朋友的时候我很开心。
但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那个女人将会成为毁掉我和小橙的生活的凶手!
在小橙的安排下,我见到了她口中的朋友,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也很会打扮。
当见到我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她眼中对我的嫌弃和厌恶,像似在看着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样,她不怎么待见我,我能看出来这一点,所以我找了个借口离开,让她和小橙相处。
尽管有些失落,但我想着她是小橙的朋友,未必要和我搞好关系,心想着她们两个关系好就行了。
我放任小橙和她继续相处,不久后,我惊讶的发现小橙学会化妆打扮了,她似乎是和她的朋友学的。
化完妆的小橙让我感到惊艳,她的妆容很精致,很漂亮,可我并没有很开心,我还是更喜欢她素颜纯真的样子。
一段时间后,她和她朋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常出去玩乐,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花销也越来越大。
我感觉到不对劲,有一次偷偷跟着她们身后观察,我看见她们一起出入酒吧、ktv一些奢靡的场所,在这个过程中我能看得出小橙不排斥这种享乐,她很享受。
我大为惊讶,在我的印象里小橙不是这种女孩,以前和我一起的时候即便我想偶尔带着她出去游玩一下她都会笑着婉拒,她认为我们没必要把钱花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上,以后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我很奇怪小橙发生了这种变化,我觉得原因出自她的朋友身上,我尝试着暗示小橙不要和那个女人继续交往,但她没在意,我也没继续劝阻她,担心引起她的反感。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橙通过她的朋友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这些朋友有女的,也有男的。
她和这些朋友经常聚在一起玩乐,花销越来越大,甚至动用了我们装修新婚房的资金,我得知这件事后大感不解,第一次和她发了脾气,第一次和小橙吵架。
我认为她变了,不应该如此奢靡的生活;她认为我不该去管她的私生活,她也只是适当的消费一下。
吵完架后小橙走了,去找她的朋友,冷静下来之后我暗自后悔,我不该用这种态度去对待她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橙开始东买西买各种化妆品、护肤品、衣服、奢侈品,她的工资花完了便找我要,我不同意,但架不住她苦苦哀求我。
她说我如果真的爱她怎么会不满足她的这点要求?我心软了,我怎么会不爱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她了。
随着我渐渐妥协于小橙,她的生活变得我越来越看不懂,我们装修新婚房的资金很快花出去了一半,她甚至觉得她的工作太辛苦,辞掉了。
我感到害怕,觉得我和小橙越来越远,而这一切都源自她的那群朋友!
我找了一个机会,找到那个女人和其他人,告诉他们不要再靠近小橙了。
那个女人嗤笑着,说小橙愿意和他们玩我管的着吗?她的眼中再次浮现了那种鄙夷中夹杂着厌恶的眼神,我感到气愤,和她起了争执,但她的朋友在帮忙对付我。
我和他们争吵了许久,那个女人有些厌烦,她说我不是认为小橙很喜欢我吗?她要带我看点东西。
出于愤怒,我同意了。
紧接着,在她的带领下,我在一家酒吧里远远的看见了这样一幕……小橙喝的酩酊大醉,和一个男人依偎在一起,十分暧昧,那个男的在小橙身上乱摸,她却没有丝毫拒绝。
我一瞬间仿佛如坠冰窟,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我呆呆地看着小橙,连那个女人讥笑的声音都没在意,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走到了小橙和那个男人面前。
看见我,小橙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她先是惊恐,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然后是气愤,告诉我不应该跟踪她,最后是不可理喻的理直气壮。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小橙变了,我完全看不懂她,她那如湖水般的清澈眼神我再也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熟悉的眼神——厌恶,她在厌恶我!
我的心如同被刀绞,痛的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或许是被我那样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小橙从我面前逃走了。
那个女人和那些人看见这一幕发出了嘲笑声,那个女人走过来对我说:‘知道从一开始我接近小橙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纯真的女孩,她喜欢你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更好的人、更优秀的人,如果有选择,她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人啊,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就一定会选择更好的,你只是一个恶心的丑陋男性而已,是谁给你的自信会有人喜欢你呢?
不过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证明世界上没有这种人,想着揭穿她的真面目而已,没想到她会这么上道,或许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我愤怒了,怒火把我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我想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但却被她旁边的男性阻挠、围攻,直到被打的遍体鳞伤,我都没有碰到那个女人。
在那之后,我便知道我和小橙再也回不到之前了……可我依然爱她,爷爷奶奶去世后她已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她。
我竭尽全力地去满足她的各种要求,打着几份工,可对比小橙的花销还是入不敷出,她的消费水准越来越高。
最后,我实在没钱了,小橙也消失了,我的世界再次只剩我一个人。
我发了疯的去找她——七年,我找了她七年,十五个省份,一百五十六座城市,可我却始终没有找到她,她消失了,彻彻底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害过任何人,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如此的残酷?!那个女人凭什么只用三言两语就摧毁了我的生活?!凭什么为了满足她的恶趣味便一脚把我踩回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泥塘里?!
我明明不认识她,没有得罪过她,没有伤害过她!!
凭什么啊——我向往的生活被她当作乐趣踩的稀碎!!
我恨啊!我恨啊!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如果没有她小橙就不会离开我!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没有她我和小橙早已结为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
婊子!她是个婊子!这些漂亮的女人都是婊子!因为自身的美貌从小到大她们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数不尽的男人对她们献殷勤!
她们理所当然,认为她们高贵!其他人就是用来衬托她们、供她们取乐的存在!
没有她们,我的不幸就不会发生!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应该一方无限付出另一边无限索取!!
她们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男人疯魔般喊叫着,脸上的疯狂让人微微生寒,谁都能看出他对漂亮女性的无限憎恨!
“……”
牛仔微微摇头:“我没资格劝你原谅谁,但你这是在以偏概全,不是所有长得漂亮的女性都是那种恶毒的女人。
你在报复,情有可原——但你要真杀了那些多女性,又会制造出多少同你一样不幸的人出来呢?
她们或许也是别人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