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只眼睛
等到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陈和桉看着陆语芙，问道：“出了什么状况吗？”
陆语芙与他对视了几秒，目中闪过几缕忧虑：“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陈和桉摇摇头：“不，我就是随口一问。”
“……算了，迟早你们也会知道的——把李院士叫回来吧，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陆语芙说道。
看着陆语芙的表情，陈和桉也在好奇她想告诉给自己和李院士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李院士很快被叫回来了。
看着具备知情权限的两个人，陆语芙道：“还记得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吗？”
陈和桉想了想：“所谓的‘神’存不存在？”
陆语芙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李院士：“李院士，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看法。”
李院士皱着眉头思考许久，最终摇头道：“无论从何种角度，我都不认为会有所谓的‘神’——在我理解里，‘神’是具有某种权柄的特殊存在，祂的生命形式高于所有物种。
而如果能通过强大力量达到掌握权柄的效果，那么权柄也就不是‘权柄’了，‘神’也不是‘神’了。”
陆语芙语气幽幽地说道：“是啊，我也认为所谓的‘神’并不存在，最多是具有暂时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的生物。但是……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动摇。”
二人少见的从陆语芙脸上看见凝重的神色。
在他们二人已经快按捺不住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陆语芙缓缓描述上周特务处清剿一个邪教组织时发生的情形：
“对于那个邪教组织的清剿进行得很顺利，他们的反抗力量并不强，被当时的我们松松镇压。
清剿进行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那个邪教组织在他们藏身的城镇上布置了一个献祭仪式，用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作为祭品！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没来得及阻止，那个邪教组织的代言人启动献祭仪式之后那群邪教徒顷刻间暴毙。
然后，我们所有人清楚地看见了——一道裂缝自城镇上空缓缓张开，里面出现了一只眼睛，盯着下方的城镇！
现场所有的精神辐射检测设备疯狂报警，检测到精神辐射量级远远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的精神污染！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十七万！”
陈和桉和李院士的心跳都慢了一拍，目中浮现不可置信之色。
他们此前记录过的最强大的精神污染也才九万多，发生在三湘柳城，那场精神污染让整座城市停摆，两万多人被深层污染，无法救治！
而十七万……几乎是三湘柳城爆发过的精神污染的一倍！
城市的运转、秩序的稳固可不是单单的数值问题，如果有一场精神量级高达十七万的精神污染在城市中心爆发——那毫无疑问将会是摧城级！
“在那只眼睛出现的一瞬间，恐怖的精神力量从裂缝中涌出，方圆千米之内的战士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全部被污染！更是有数以千计的城镇居民瞬间疯魔！
连我们能力者都无法在那种浓郁到恐怖的精神力量场域呆久一点，我们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天上的那只眼睛，更别说是攻击那只眼睛了。
我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当时的情形——降临！
毫无疑问的，那是超出现阶段的我们所能理解的存在，那种存在肯定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上，否则早已制造巨大的灾祸——正是那场献祭召来了它。
当时我们已经启动了特殊灾害武器系统，准备进行饱和打击！
但那只眼睛消失了，横跨在城镇天空的裂缝也缓缓闭合……
我们能看见那只眼睛消失之前的挣扎，它似乎想要进入这个世界，但没能成功。
或许是因为我们世界对它的排斥，或许是邪教组织的献祭只能支持它出现这么长的时间，或许是通道不够宽令它无法穿过……
最后的结果是那只眼睛消失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城镇。”
陆语芙看着陈和桉与李院士：“那次的突发事件让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情——除了我们这个世界外，还有某个、甚至某些未知的位面存在，那只眼睛背后的本体所在的地方无疑是这些未知的位面。
也许这些未知位面是随着超凡力量诞生，也有可能在超凡力量降世前就已存在，只是我们人类一直没有观测到这些未知位面的存在。
或者……降临在我们世界的超凡力量正是来源于这些未知位面。
接下来科研所会将部分精力放在调查这些未知位面上，尽快得出结论。
但实话实说，这些未知位面的神秘程度比起超凡力量只高不低，短时间内要想查明……不太可能。”
陆语芙呼了口气，揉着眉心：“那次事件也让上头暂时中止了对其他邪教组织的清剿计划，上周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个例，我们查到的那些邪教组织都掌握着超凡力量，都明确侍奉某个‘神’。
如果清剿到最后这些邪教组织都会举行一次生命献祭，如果献祭都能召来如那只眼睛一样的存在，如果那些存在都造成更大的破坏甚至真身降临在我们世界上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陈和桉和李院士同声道。
此时的他们最终明白了陆语芙为什么会问他们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只听她的描述就已经让他们震惊不已，陆语芙他们可是亲眼见证、感受了那一幕！
那种“生命”，除了神明二字之外已无其他形容！
“知道此事的几位部长严厉声明知情的人不可将此事透露出去，也是怕这件事传开会引起恐慌——陈和李院士你们本身就有知情的权限，所以我才会将此事告诉给你们，记住此事要严格保密，就算是同等级的同事也不能随意分享！”陆语芙说道。
李院士点了点头：“事情的轻重我们自然明白……我还有个问题，那个邪教组织的教会名和他们侍奉的‘神’的神名是什么？”
“千目教会和千目之手。”陆语芙说完摇了摇头，“那些邪教组织还是得清剿的，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毒害我们的人民，但首先我们得思考该如何防止出现千目教会那种情况，在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我们只能继续监视他们。”
陈和桉和李院士也从陆语芙的语气中听出了她的无奈，面对这样几个毒瘤，却只能看着……他们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
千目之手……千目教会侍奉的“神”……
超凡力量的降临对于人类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从陆语芙的描述中，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的渺小和脆弱。
……
“嗯？我睡着了？”
或许是泡脚泡的太舒服了，他居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谢叶发现旁边的刀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
他这一觉竟然睡了快四个小时。
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声音，谢叶摸着肚子：“该吃晚饭了啊。”
离开按摩店，他随便找了家饭店，直接点了三份套餐饭菜——反正老板娘说过她会报销的。
这让饭店的老板多看了谢叶两眼，毕竟一下子点了这么多饭菜，还能全部吃完的属实不多见。
吃饱后正拿着餐巾纸擦嘴的谢叶忽然地一抬眼皮，遥远的liya也有所感应。
他们捕捉到了南油城那两个能力者之一的精神力量！
不是liya，而是谢叶这边。
liya主动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竟然被出来闲逛的谢叶碰见了。
这可真是……
“老板，结账！”
付了饭钱，谢叶匆匆骑上一辆共享电动车，朝着那个能力者的方向追上去。
幸好他的移动速度不快，没几分钟谢叶就再次捕捉到了他的位置。
另一边的liya正在抓紧赶过来。
半个小时后，谢叶骑着共享电动车在街边停下，望着三四十米开外的一家酒吧。
他的感知中，那个能力者的位置就停在那家酒吧里不动了。
谢叶不急着进去，继续等待。
几分钟后，一只常人视角无法看见的银目黑鹰从夜幕中归来，进入了谢叶体内。
谢叶这时才缓缓向着酒吧走去。
……
“我进去找人。”
他对酒吧门口拦住他的保安说道，可惜后者仍然没有放他进去的打算，只是戴着墨镜跟个特工似的冷酷：“抱歉，没有门票我们不能放人进去，如果你想找人，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
“你觉得他在酒吧里，我给他打电话他能不能听得见？”谢叶反问一句。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保安的态度仍然强硬，“没有门票你不能进去。”
谢叶有点牙疼：“你们这酒吧还需要收门票的？是不是欺负我没去过酒吧？”
“我们酒吧是高端消费场所，定期会有知名乐队驻唱，而且我并不是在针对你。”保安伸手拦住了一对小年轻，“请出示您的门票。”
小年轻展示自己的门票后保安放他们进去。
“门票售卖处就在旁边。”保安说道。
谢叶深深看了保安一眼，在后者的注视下默默掏钱买了张门票。
这破门票竟然敢收他三百块？他回头就去找花城的工商部门和消费者协会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