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树倒猢狲散
柳小小看了一遍欠条,确认无误,收起来。
只要拿着这个,她随时可以找王叔梁的爹要钱。
“怎么样,这下没问题了吧?”王叔梁涎着脸问。
“不,还有问题,你说,你和我姐的事,你咋处理?”柳小小冷着脸问。
“我早和你姐说好了,生出娃就领证,生不出了她就走人,不信你问她。”王叔梁将问题推给了柳朵朵。
柳小小看向柳朵朵,柳朵朵垂头不语。
很明显,她就是这么糊涂。
“柳朵朵啊柳朵朵,你咋这样啊,你是白白让姓王的耍了啊!”柳小小气得直跺脚。
柳朵朵却是执迷不悟,哀求王叔梁:“你没有说多久生出娃,咱俩才刚在一起一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生出儿子的。”
王叔梁却看也不看她那已不再美貌的脸,直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白玉兰。
“她是谁?模样怪好看的,你若是肯让她陪我一晚,我就和你领证。”
“你放屁!”柳小小怒不可遏,“王叔梁,你以为你是谁呀?!”
世上竟然有这种无耻的男人。
柳朵朵真是个糊涂的,竟然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白玉兰:“你能不能帮帮我?”
白玉兰愣住。
不敢相信柳朵朵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
柳朵朵直接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一辈子的幸福都在你身上了。”
“柳朵朵!你说啥胡话呢?!”柳小小愤怒地推开了柳朵朵的手。
她真后悔带白玉兰来这儿。
柳朵朵却哭了:“小小,你让她帮帮我吧?啊?”
瞧着柳朵朵那憔悴的样子,此刻柳小小心里只有一个词——活该。
她已经不想和柳朵朵讲啥道理。
简直是没道理可讲。
“你想死在这个垃圾男人这儿自己去死!别拉上我们!”
她牵起白玉兰的手:“玉兰,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叔梁忽然卑鄙一笑,“朵朵,你想让我娶你,就把她俩给我放倒。”
柳朵朵忽然按了墙上一个机关,那门和窗就骤然弹出了一道黑幕布似的东西。
如同黑夜降临似的,屋子里忽然啥也看不见。
柳小小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被亲姐姐算计。
“姐,你干啥?”她惊慌不已。
“你们不帮我,我只能自己帮自己。”柳朵朵在黑暗里幽幽地说。
“姐,你好糊涂,他在骗你,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你?你哪怕给他送上天上的仙女,他照样不会娶你!”柳小小试图说服柳朵朵。
柳朵朵却如同着了魔似的:“你们谁都不是真心帮我,只有我自己帮自己才行。”
忽然间,黑暗里闪过一点光亮,是划火柴的亮光。
接着,柳小小就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不觉眼皮沉重,身子发软。
屋子里又恢复了明亮,但白玉兰和柳小小都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如同被梦魇住,能看见周围的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叔梁笑着蹲在了柳小小面前:“你能耐得很啊!竟然给我送上这么一个绝色佳人。”
白玉兰心里那个后悔啊,咋就还这么容易相信人,人家闹离婚,你跑来干啥?
林虎英俊的容颜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眼前闪过。
忽然,她的身体被腾空抱起。
完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却听见林虎的声音在怒喝:“敢动我林虎的女人,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
难道是幻觉?
她睁开眼睛,看见满面怒容的林虎。
瞬间,她的心踏实了下来。
王叔梁没见过林虎,还在那里耍威风:“爷看上你的女人是你的福分,你算什么东西!”
张海军上前怒喝:“他是我兄弟!”
“你兄弟?”王叔梁有些疑惑。
林虎直接抬起脚踹在了王叔梁的命根子上。
只听他惨叫一声,痛苦地哀嚎。
见此情景,张海军吸了一口冷气,尽管他十分想揍一顿王叔梁。
但奈何王叔梁的父亲比他家老爷子高一个级别,这玩意要是整人,可不好办。
柳小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这王叔梁,可是王家唯一的男子,这要是被踹成了骡子,王家怎肯善罢甘休?
只有林虎面色如常,淡淡地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王叔梁。
抱着白玉兰转身就走。
王叔梁哀嚎着还不忘恐吓林虎:“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你死定了!”
林虎停下脚,转过身,嘴角一扯:“想拿你爹吓唬人?呵呵。”
镇不住林虎,王叔梁就冲张海军怒吼:“快送我上医院!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海军犹豫了下,跑到前院去叫人。
谁知,前院已经乱作一团,只听王家老婆子哭天抢地。
张海军还以为王老婆子知道她儿子被踢伤了命根子,却见几个管家扯着孝幔,心里一惊,这王叔梁并没有死,扯孝幔干啥?
再听听那老婆子的哭嚎,算是明白了。
原来,就在刚才,王老爷子,也就是比他爹高一个级别的那位,好端端地在练太极,忽然心口痛,莫名地倒地就死了。
闻听此言,张海军竟然莫名地一阵轻松。
他也不喊人,优哉游哉地走回王家后院,对着还在龇牙咧嘴嚎叫的王叔梁,淡笑着说:“我死不死定还不确定,你家老爷子这回真的死定了,嘿嘿。”
王叔梁原本在嚎叫,忽然就住了嘴,瞪圆了眼睛问张海军:“你说啥?!”
张海军又重复一遍:“那位让你靠着作威作福的老爷子驾鹤西去了。”
“你胡说!”王叔梁怒吼。
“你自己去看。”张海军不厚道地笑了。
这王老爷子压制他家老爷子很久了,如今一命呜呼,那位置,就是他家老爷子的了。
从此,他再也不会被这位王太岁压制了。
王叔梁顾不上疼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前院。
接着,张海军就听到了王叔梁比刚才踢中命根子更为响亮的一声嚎叫。
没错,王叔梁此刻,感觉天都塌了。
老爷子活着,他是太岁。
老爷子没了,他恐怕就成了杂碎。
确实如此,他这样嚎叫着,也没人来劝解。
院子里虽然有好些人,但这些人这个时候,好像都没有用心在做事。
王老婆子哭喊了半天,孝幔还没有挂好。
屋子里,老爷子还那么躺着,没人给换寿衣。
“这些没良心的哟,老头子活的时候,一个个像个兔子似的,跑前跑后,现在老头子没了,都成了乌龟……”王老婆子捶胸顿足地大哭。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