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次哪能爱够？
白玉兰勾着林虎的脖子，仰脸望着他，在他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林虎却忽然放下了白玉兰。
他怕，怕他把持不住真的把小玉兰揉碎了。
他一定要等，等小玉兰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等和小玉兰领结婚证的那一天。
他到上房柜子里拿过来一件呢子外套。
“去老队长家的时候，你穿这个，这个有大口袋。”
“要大口袋干啥？”白玉兰不解。
“装面豆豆和水果糖啊。”林虎笑，“别忘了，你是才结婚一天的新娘子。”
本地风俗，刚结婚的新娘子见小孩就要散糖果的。
老队长的重孙有很多。
“你可要沾沾孩子气，到时候，给咱多生几个。”林虎附在白玉兰耳边悄悄说。
白玉兰低着头，一颗心跳得急。
林虎说的话，总让她脸红心跳。
林虎帮着白玉兰把呢子外套穿上，在两个口袋里塞了满满的水果糖和面豆豆。
“谁炒的面豆豆？”白玉兰拈出一个炒得黄澄澄的面豆豆塞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
“是徐大嫂子帮我炒的。”林虎笑着说，“为了娶你进家门，街坊邻居们整整给我帮了一个月的忙，缝被子的是张大婶子，剪窗花的是伏三嫂子，生豆芽菜的是赵四嫂子，蒸馒头的是王六嫂子……”
林虎没有父母，全村的人都是他的亲人。
“嫂子们也辛苦了，改天也谢谢嫂子们。”
“好，都听媳妇安排。”
林虎洗了锅，喂了大白狗，拎了礼物，锁了大门，牵了白玉兰的手一起去看望老队长。
礼物很多，白玉兰要帮忙拿，林虎却舍不得媳妇辛苦：“这才有多重，统共不过二十斤，我二百斤的麻袋随便扛，心不跳，气不喘。”
白玉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她妈早就跟她说了，说小伙子有的是力气，全大队就没有那么能干的小伙子，在粮站，一个人背的粮食麻袋，别人两个人都背不起来，以后养活她不成问题。
徐老队长家离林虎家不远，两个人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
徐老队长竟然在菜园子里拥葱。
他当年抱林虎回家的时候，就五十多岁了，就已经是个老队长了。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徐老队长已经八十多岁了，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寿星。
这么大年龄也不歇着，这或许就是长寿的秘诀。
“老队长，我和媳妇来看你了。”林虎两手拎着两大布袋礼物。
徐老队长头发和胡子都雪白了，人却非常精神，耳不聋眼不花，看见林虎，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就来么，又拿这么多东西干啥？我老汉老了，吃不了多少了。昨天你让人拿来的鱼啊肉啊菜啊的，一大家子人都吃好了。”
徐老队长六十多岁的儿子也出来了，四十多岁的长孙徐林也出来了。
林虎把礼物交给徐林，上前搀扶八十多岁的徐老队长。
徐老队长摆摆手：“我老汉自己还能走。”
他坚决不让任何人搀扶他，自己也不拄拐，走路走得比年轻人还精神还有劲。
一群人到了上房。
不，应该是一群男人到了上房，脚底下还跟着一群小娃娃。
唯一一个女的，就是白玉兰。
庄子里，女人都是不进上房的。
见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女的，白玉兰感到尴尬，对林虎说：“我到厨房去和嫂子们说说话。”
林虎点点头。
徐家厨房里，说说笑笑，一派和气。
老队长的几个孙媳妇都在，洗锅的洗锅，做针线的做针线，看见白玉兰，都笑着：“哟哟哟，新媳妇来了，快进屋。”
白玉兰被一个年轻媳妇热情地拉进屋子里，推着坐在炕上。
媳妇们上下打量着白玉兰，都不住地点头。
“哎呀，也就玉兰能配得上林虎。”
“是啊，这俩口，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
屋子里一群小娃娃，也都围着白玉兰看。
白玉兰笑着从衣袋里掏出水果糖给娃娃们分发。
一人两颗糖三颗面豆豆。
娃娃们高兴极了，这个新娘子真好，给这么多糖，过年给太爷爷拜年，一人才发一颗糖。
徐家大孙媳妇让孩子们去院子里玩。
一群孩子出去，屋子里才清静了。
“把这些毛头养这么多，能把人吃了。”徐家三孙媳妇笑着说。
又压低了声音问白玉兰：“你们昨晚来了几次？林虎不赖吧？我男人说了，说他那个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都是人中龙的尺寸。”
“三嫂子，别开玩笑。”白玉兰的脸红到耳根了。
“你都是新媳妇了，咋不能开？”三孙媳妇见白玉兰脸红，更是来了兴致，“我看你这脸色，你看，跟盛开的花朵似的，我敢打赌，你们不是十次就是八次，少不了的。”
“那肯定，玉兰妹子长得跟一朵花似的，林虎又那么强壮魁梧，一次哪里能爱够。”和白玉兰年龄差不多的七孙媳笑着说。
白玉兰只觉得脖子都红了。
这些嫂子，以前一起在地里干活，也没见她们这么不正经，今儿都是咋地了？
咋地了？
自然是拿她当同类看了。
以前，白玉兰没结婚。
嫂子们都是已婚妇女，不好和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开玩笑。
现在，大家都一样了，都是家庭妇女了，自然说话没个忌讳。
可徐家的这些小媳妇们哪里知道，此刻的白玉兰，依然是个黄花大闺女。
见白玉兰红着脸不搭腔，几个年轻媳妇更是说得肆无忌惮，六孙媳妇直接说：“老六说了，说他洗澡的时候可见了林虎的那个了，那可真是一般男人比不了的，我就想着，玉兰这小身板，别说十次八次了，就是一次，怕也遭不住吧？”
“咋遭不住，你看，玉兰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七孙媳妇笑着说，“你们别瞧着林虎高大威猛的，对待媳妇，可温柔了，你瞧瞧他看玉兰那眼神哟，我真是眼馋死了！老七要是能对我那么好，我天天吃糠咽菜也是欢喜的。”
“哟，瞧你说的，好像林虎给玉兰妹子吃的是糠咽的是菜，这整个高庄，人家恐怕大鱼大肉都吃不完，咱们庄子上，哪个姑娘不想嫁给林虎啊？人长得好不说了，又有的是力气，还会挣钱，你们没看见他昨天给老太爷送来的肥鱼大鸭子吗？谁不想嫁个能挣钱的汉子啊？你看看人家那大上房，上房里的大炕，晚上，两个人在那大炕上，想咋滚就咋滚！想咋浪就咋浪，上头又没有公婆，也不怕被听见。”
“可不是！”
几个媳妇都向白玉兰投来艳羡的目光。
白玉兰的生活，是所有年轻媳妇羡慕的好生活。
男人会挣钱，上面又没有公婆管着，自由自在。
白玉兰红着脸，却说：“嫂子们别说笑话了，徐家几位大哥也是极好的。我倒是希望有婆婆的好，有不懂的地方，也有个指教的人。”
一番话说得几个媳妇连连点头，都夸赞白玉兰少年老成，不是个张狂的。
刚进屋的徐大嫂子听见了也不住地点头，并且呵斥几个年轻的妯娌：“你们几个没正经的，尽开黄腔，也不看这一屋子娃娃呢，玉兰才刚结婚，你们也不知道啥是个害臊！一群不正经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