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礼仪
买房子的钱不够，那就卖魔药来凑。
但是除了黑市，女巫的魔药在正规商铺是无法售卖的。
同时，黑市有门槛，原主连那个门槛都踏不进去，更别提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售卖魔药，属实是异想天开，所以原主的魔药才会被压价成那副模样。
瑟瑞丝想办法找到了黑市的接头地点——某个地下酒馆，这种地方通常消息最为灵通，她提前摸好了酒馆的情况，进去也不会像是无头苍蝇乱撞。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把斯凯莱特好好打扮了一番。
瑟瑞丝一大早起来对斯凯莱特进行了基础礼仪特训，小龙十分聪慧，很快就学了个九成，瑟瑞丝都惊讶他的学习速度，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未来的龙族的神，把整个大陆都卷入战争的暴君，学习能力强不是很正常的吗？
调/教的全过程，斯凯莱特一言不发，说什么做什么，就像是任由摆弄的人偶娃娃似的。
接着他又在瑟瑞丝的指挥下换上了新衣服。白色荷叶滚边的衬衫和纯黑色的细带背带裤，加上配套黑色紧身小马甲，领口系着，配套的白色丝将他的红发在脑后梳成一束，由同色的丝带系住。
“微笑。”瑟瑞丝命令道。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然后上下打量斯凯莱特。
只见少年唇角微微扬起，整个人如白杨树般挺拔，金色的眼睛和袖口的金质纽扣相交辉映。谁能想到如此精致漂亮的少年，日后抬抬手就覆灭一个国家，致使生灵涂炭……绝对不能让他走上以前的老路。
经过瑟瑞丝的初步调/教，当斯凯莱特再次站在人前时，说他是个贵族家的小少爷都会有人相信。
但是很遗憾，瑟瑞丝上手捏了下他的脸蛋，他出色相貌必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却不能展示在外。
“……太紧了。”斯凯莱特穿着新衣服，脸涨的通红，同时不舒服地扭动身体。瑟瑞丝这才想起来，他从昨天穿上这身衣服，就表现出了不舒服的样子。
瑟瑞丝让少年转一圈，才发现原来是他的尾巴顶住了裤子，裤子紧绷住了。
好在裤子弹性还不错，不然说不定会直接崩烂了，瑟瑞丝比划了两下位置，用魔力给他的裤子后侧开了个洞，以便他把尾巴释放出来。
小龙转了两圈，摇摇自己的尾巴，追着尾巴转了两圈，发出了高兴的声音。完全不像龙族，到时像是撒欢的大狗勾。
瑟瑞丝让他停下，小龙跑热了脸，似乎也觉着自己的行为很羞耻，于是鼻头泛着些红，侧过脸去，耳尖都显露薄薄的红意。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身上非人的地方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于是瑟瑞丝抬起手给少年施展了个魔法，隐匿他身上非人特征，接着又给他戴上了一张和他发色差不多的赤红色面具。
这世间能看破她隐匿魔法的人寥寥无几，但她还是觉得不够保险，非要再给小龙加上一层防护。
这个面具也是特殊道具，只要戴上面具就可以隐藏使用者本来的气息，切换成其他种族的气息。瑟瑞丝把他的气息调整成人类，然后满意地左看看右看看。
“你大概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一名女巫。”瑟瑞丝抬高下巴，“我在你身上施加了禁锢魔法，如果你有离开的意思，魔法会限制你的所有行动。”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仆人。”瑟瑞丝扬着头，轻轻敲了下他下意识弓起来的背，“我在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归你管，但凡我有一点点的擦伤，都会归在。”
见斯凯莱特接受自己的命令而一声不吭，瑟瑞丝心中疑惑更甚。被她的言语羞辱也好，被她用筷子打也好，用棍棒敲打他不正的姿势……这些似乎都激不起斯凯莱特的怒气。
面对他的敌人，他竟然一点负面的情绪都没有。要么是这小龙很会隐忍，要么就是发生了些她并不知道的事。
不过怀疑归怀疑，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
既然让他做仆人的事，瑟瑞丝便把自己生活中的事一件一件叮嘱过去。
说完注意事项，瑟瑞丝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小龙的角，或许在别人眼中，那些怪异构筑成了斯凯莱特这样的怪物。但是在瑟瑞丝眼中，那对尖角的弧度简直比她之前徒手画的函数图像的弧度还要完美，让人爱不释手。
不过在去酒馆之前，她给自己用上了伪装。因为她岁数尚年幼，所以身形矮小，她便干脆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因为上了年纪而骨骼弯曲萎缩的老妪。
为了使这身伪装更逼真，瑟瑞丝穿戴了一双逼真的仿真皱纹手套，还拿出一根朴素的木棍当拐杖，再用【千面】变换一张衰老的脸庞。
教完斯凯莱特礼仪，又把自己的伪装全部调整合适，女巫带着小龙出门在正街上走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能认出自己和小龙原来的样子后，她便放心地带着斯凯莱特往地下酒吧的方向走。
不过路上，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
两人在正路上走，突然间身后传来激烈的马嘶声，以及车轮滚动声。
“小心！”斯凯莱特扑了上来，将瑟瑞丝护在怀里滚了两圈。疾驰而过的马车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只留给两个人一个马车屁股。
马车上清晰地印着个黑色的印记，张扬的张着大嘴的黑蛇图样，这应该是这家贵族的图腾。
显然在这座王城，贵族们根本没有拿路上的平民当一回事，那马车的车夫明明看见了前方路上有人，但是马车速度丝毫不见减慢，径直碾过去。
瑟瑞丝在小龙的搀扶下爬起身，对着马车怒目而视，捏紧拳头记下了马车上印记。
地下酒馆
这种酒馆24小时营业，因为是在地下，在里面的人也大多数都混淆了白天和黑夜，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人，到处都能看到癫狂的人，所以酒吧里依旧是人声鼎沸。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几枚金质的叶子，瑟瑞丝便轻易地从酒保的嘴中套出了黑市的相关信息。
好巧不巧，黑市正好要在这两天举办一次盛大的拍卖会。这拍卖会汇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大人物，那拍品自然也是无比珍贵。
听到这里，瑟瑞丝也明白了，这些消息就是所谓的“公开的秘密”。
酒保会对所有来探听消息的人售卖这些消息，变相地在增加这场拍卖会的知名度，吸引更多的买家参与，并且这些酒保所收受的询问金也会上交一部分给拍卖会，算是互利共赢，几枚金叶子算是白花了。
但问题不大。
因为不同的人和酒保交谈，得到的信息不一样，或许说是得到的信息量不同。
这不，酒保再给瑟瑞丝调酒时，同时给瑟瑞丝递过去一张黑色的请帖，“这是拍卖会的入场券，但是您还需要另外一张入场券，才得到拍卖会的全部信息。”
上面只写了拍卖会的时间，没有写地点，想来另外一张上应该就是地点。
她认知中的拍卖会都是那种非常大的看台，展台正中间是被拍物品，然后买家进行自由竞拍，这种拍卖会显然已经过时了，这次黑市举办的拍卖会的模式和瑟瑞丝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怎么还有个小孩？”周边有人注意到了斯凯莱特，他们本来还觉得奇怪，但是看到小龙挡在面具下，露出漂亮的下颌线，就知道他有一副很漂亮的长相，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我的仆人。”瑟瑞丝说完向酒保点过一杯无酒精饮料，用苍老且充满褶皱的手接过，回答的语气淡淡的。
酒保顿时表情了然，收回不该乱飘的视线，专注做自己的问题。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工作的人，向来都清楚不该惹的人不能惹。
王都非常繁华，也不乏瑟瑞丝装扮出来的这种又老又变态的人，但显然来人并不清楚。
“哈？你这老骨头还喜欢这种小男孩，是不是变态啊？”这人笑着，身体都跟着颤抖，表情越发猥琐，“不如你把他卖给我……”
显然变态的并不是瑟瑞丝，而是这位不速之客。
斯凯莱特后世经历了很多，也知道人类中的某些人毫无底线，毫无羞耻之心。小龙满脸愤怒，偏偏他的怒火又让这变态更兴奋，后者甚至想要上手来揭斯凯莱特的面具。
瑟瑞丝懒懒的抬起眼皮，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个长相和表情一致，全身上下都写着张狂的男人。同时，他身上有个眼熟的印章——张开大嘴黑蛇。这人大概就是路上驾着马车差点创到瑟瑞丝和斯凯莱特的那家伙。
瑟瑞丝冷笑一声，冤家路窄。她不去找对方，人家反而找上门来。把斯凯莱特原本的相貌隐去，却还是引来了不长眼的人。
苍老声音喉间压抑着闷笑，瑟瑞丝藏在黑袍下的眼睛里闪却着冷光：“好啊，你准备出多少钱？”